看到对方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，杜威傻眼了。
菲斯蒂叉腰道：“怎么？放血疗法不够用吗？我的老师告诉我，放血就是最常用最实用的治疔方法！”
杜威满脸黑线，要不是他是现代来的真就信了。
这时，连以诺都开口问了：“菲斯蒂女士的老师，敢问是……”
“伊文十字街67号的格林先生！”
以诺老脸一僵：“就是那位兼职杀鸡的坏脾气医生？”
菲斯蒂胸膛起伏了几下：“虽然我知道有些关于格林先生不好的流言，但他确实是一位认真负责的好医生。”
杜威喃喃道：“难怪那么推崇放血……我现在有些怀疑你说的这位格林考的是兽医证，实操还是杀鸡放血…”
菲斯蒂无力道：“我发现你们这些不了解全貌的人反而诋毁得厉害。”
杜威掐住小腿，钻心的剧痛让他连拌嘴的心情都淡了几分。
规则级——我这应该算规则级了吧？没法用真气恢复伤势，只能用普通的医疗方法来治……
杜威深吸一口气，这种又热又胀还附带酸痒的疼痛真是难以忍受，他缓缓看向了菲斯蒂手上的菜刀。
这是不是有点受虐倾向了？
许久，他自嘲一笑：“菲斯蒂，给我试试你的疗法吧。”
“刚才不是还瞧不起我嘛！”菲斯蒂质问道。
可她的动作却丝毫不慢，蹲下去的时候，眼疾手快就在杜威的小腿侧面划了一刀。
暗红的血液汩汩流出，杜威愕然了。
“你刀都不消毒就给我动手了？！”
菲斯蒂撇了撇嘴：“消毒是什么？你懂医术还是我懂医术！”
她继续拿着一把仿佛带着千千万万细菌的刀口，在杜威的小腿上改着花刀。
杜威终究没有运气抵抗，否则这刀就切不进去了……你别说，还真挺舒服的。
至于感染用真气解决就行了，这又不是规则级的棘手问题。
他就这么静静等着菲斯蒂完成手术，当她喊出“好了”那一刻，杜威赶紧把脚抽了回来。
“给我刮的这么难看！会留疤吗！”
“哼！我是治病的，只管治别的你自己解决！”
她转身把刀丢进水盆里，端到了盥洗室内。
“说白了就是不会！”
杜威收回目光，他也不过是开个玩笑，动动脚，那钻心的疼痛似乎好了一些。
这就是心理安慰吧，不过有总比没有好……
他坐了一会又感觉困了，这次赶紧运转真气提神，在这种危机四伏的境地可不能睡过去了。
就在这时，怀里忽然有什么东西发了下热。
杜威伸手从怀中拿出那本金书，只见它的书皮此刻正在散发着温和的热量。
掌门回复我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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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意识到只有这个可能后，杜威的心情立马转阴为晴。
外界能够接收到自己的消息，那岂不是意味着这里并不是完全封闭的？
他怀着忐忑的心情揭开封面，第一眼就落在自己发出的信息上，接着翻开第二页，潦草的字迹立马映入眼帘。
下一刻，看清楚内容的杜威两眼发黑，只见上边写道：“神灵气息现世，速回。”
他很难绷得住，这谁不知道要速回啊，可是他连离开这里的方法都没有！
甚至连怎么尝试离开都不知道！
他把金书塞回怀里，问道：“以诺老先生。”
“恩？”
“如果你想离开这里，你会尝试怎么做？不瞒你说，我现在就想走了，越快越好，哪怕只有一点希望。”
杜威很心累，同时他也很后悔当时怎么就没拼死抵抗呢？
面对一位真人，总好过直面神灵，哪怕只是一缕气息——因为神灵是不可反抗的，甚至连观察都不行。
凡是涉及神灵的，哪怕只是他留下的一丁点痕迹，凡人只要是接触了，都会不可避免地陷入疯狂，然后彻底失去自我。
可以说任何涉及神灵的事情，都必须当成最恐怖的敌人来看待，潘大虎在金书里说的气息，对卑微的人类来说跟神灵降世根本没有区别！
反正左右都是死不暝目。
“我之前也跟你说过了，我没有想到可以逃出这里的方法。”以诺挠了挠头。
“不过，理论上当然是可以离开的，不过仅限于理论上……”
杜威听到这句话，心中顿时燃起了希望：“老先生你说，让我参考一下也好。”
以诺深深看了他一眼：“嘿，也许我早该说了，毕竟是你的话可能真有办法给灰城凿开个洞。”
“灰城现在的情况就是处在现实之外，被紊乱的规则包围，只有城市里神灵的力量在保持着些许脆弱的平衡。”
“既然一群凡人有办法把一座城市拉出现实，那么我们作为同样的凡人，也有办法把城市拉回去才对，但事实上我们只要独善其身，让自己回到现实就可以了。”
“理论上这是可以办到的，只需要在它最薄弱的位置上，强行添加大量现实的事物，就可以把这座城市的一部分拉回现实。”
以诺露出个高深莫测的笑容：
“根据我前几日的计算，维持这座处在现实外的灰城运转的东西，就藏在云层还有地下，它们一正一反，释放又吸收，能量就在这中间流动，二者共同组成了这座供能设备。”
“而这种能量的发布并不均匀，高频无间断释放与吸收，注定在某一时刻会有某些位置承受更高的压力，甚至供能的能量还有可能摧毁那个局域的正常运行。”
他滔滔不绝，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兴奋：
“灰城现在使用的能量很古怪，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，姑且就叫它能量吧。”
“我一开始还以为，这座城市能量最密集、也是一切运转中枢的教堂会是最容易被击穿的位置……可当我真正测量时却发现它上空的空气很绸密，反倒更难以击穿了。”
杜威愣了一下，虽然他物理学得不好，可对方的描述还是让他想到了“电压”。
以诺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，白色胡须勾起一个弧度：
“你猜猜看，这座城市最容易被击穿的位置是哪里呢？”
只是没等杜威回答，以诺就摇了摇手指，自顾自缓缓说道：
“是东北角的土陶厂。”
“他们在那里为洋流之神欧涅灵塑了像，随时准备把这座城市献给这位神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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