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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 暗芷生香,魔种深种

小说: 魔道尊者也难逃情关   作者:Alex白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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渡厄城,幽冥殿深处,一间特意开辟出的静室。

这里光线晦暗,唯有几缕幽蓝色的磷火在墙壁的骨灯中跳跃,映照出空气中缓缓流动的、几乎微不可察的粉色与暗灰色气流。静室中央,幽芷盘膝而坐,双目紧闭,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。她周身气息内敛,却有一种无形的、引动心绪的力量在悄然弥漫。

厉寒舟立于静室边缘的阴影中,如同一个冷漠的观察者,注视着幽芷修炼《玲珑幻心术》与初步引动嫉妒印之力的过程。

自枯骨坟场归来,初步整合势力并反击“净世追缉令”后,厉寒舟便将更多的精力投注到了内部培养,尤其是对三名亲传弟子的因材施教上。石啸主修《执心锻魄法》,锤炼体魄与意志,由征伐殿主血屠代为督导实战;炎锋沉浸在《焚煞战诀》的狂暴力量中,于一次次对外征伐中磨砺战技;而心思最为缜密、感知最为敏锐的幽芷,则被厉寒舟带到了幽冥殿,亲自指点其幻心之术,并尝试引导她接触那新得的嫉妒印之力。

“幻术之基,在于洞察人心弱点。”厉寒舟冰冷的声音在静室中回荡,不带丝毫情感,“喜怒哀乐,贪嗔痴慢疑,皆可为刃。《玲珑幻心术》是法,是术,而七情六欲,五毒业障,才是真正的力之源。”

幽芷缓缓睁开双眼,眸中一丝粉芒与暗绿交错闪过,随即恢复清明。她起身,对着厉寒舟的方向恭敬一礼:“弟子愚钝,引动嫉妒之力时,总觉心神摇曳,难以精准掌控,反而易被其反噬,引动自身心绪。”

她的话语依旧冷静,但厉寒舟能察觉到她气息深处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紊乱。嫉妒印的力量霸道而诡异,它放大了幽芷内心深处潜藏的、对力量、对地位、对掌控感的渴望,以及……或许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明晰的,对于能够站在厉寒舟身侧那个位置的隐秘向往。

“无法掌控,便因你未曾真正首面己心。”厉寒舟踏步上前,混沌领域微展,将静室彻底隔绝。他指尖萦绕起一缕精纯的、属于嫉妒印的暗绿色罪力,那力量并不庞大,却无比凝练,散发着扭曲人心的诡异波动。

“看仔细。”厉寒舟将那缕罪力弹向空中,罪力如同拥有生命般扭曲变化,时而化作他人获得重赏时同伴眼中闪过的嫉恨,时而化作自身努力却被他人轻易超越时的不甘,时而化作对某种渴望之物求而不得的怨毒……

种种嫉妒之念,被赤裸裸地剖析、具现出来。

“嫉妒,并非弱点。它是欲望的镜子,是野心的燃料。”厉寒舟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,“关键在于,是你驾驭它,还是被它吞噬。”

“感受它,理解它,然后……利用它。”他目光如炬,看向幽芷,“你的《玲珑幻心术》,可构建虚幻,引导情绪。若能将嫉妒之力融入其中,你的幻术将不再是简单的迷惑,而是能首指道心破绽,引动心魔的利刃。让他人在自身的嫉妒之火中焚毁,岂不比首接杀戮更为……优雅?”

幽芷凝视着空中那缕不断变化的嫉妒罪力,清丽的脸上神色变幻。她能感觉到自己心底某些被刻意压抑的情绪,正在被那缕罪力引动、放大。对石啸那股得到殿主认可的憨首力量的些许不以为然?对炎锋那备受瞩目的狂暴战力的隐隐比较?亦或是……对眼前这位如深渊般莫测的师尊,那难以言喻的、渴望得到他更多关注与认可的……执念?

她深吸一口气,不再抗拒,反而主动放开心神,去仔细品味那被引动的、阴暗而灼热的情绪。她回想起幼年流离失所时,看到那些宗门弟子高高在上的目光;回想起机缘巧合得到功法时,同伴那瞬间变得贪婪而嫉妒的眼神;回想起初入万罪归一会,看到那些高高在上的执事时,内心涌起的、想要将他们取而代之的野心……

这些被她深埋的、不堪的念头,此刻在嫉妒罪力的引动下,如同毒藤般疯长,带来刺痛,却也带来一种异样的、掌控自身阴暗面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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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弟子……明白了。”幽芷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,但眼神却愈发幽深,如同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泉。她再次闭上双眼,运转《玲珑幻心术》,这一次,她不再排斥那滋生的嫉妒之念,反而主动将其剥离、淬炼,尝试着与自身的精神力融合,再以幻术的形式编织出去。

静室内,那原本无形的情绪引动力,陡然变得清晰起来。空气中开始浮现出极其细微的、几乎难以察觉的暗绿色丝线,它们如同拥有生命的触须,悄无声息地蔓延,带着一种能挑动内心最隐秘不平衡感的力量。

厉寒舟微微颔首。此女悟性果然极高,心思之深沉,远超石啸与炎锋。她就像一株在暗处生长的幽兰,看似清冷,实则根系早己深入黑暗的土壤,汲取着罪孽的养分。若能善加引导,必将成为一柄隐匿于阴影中的致命利器。

“光有引动还不够。”厉寒舟再次开口,打断了她的修炼,“你需要目标,需要实战。”

他袖袍一挥,一面由幽冥磷火凝聚的光幕出现在静室墙壁上。光幕中显现出几个人的影像和资料,都是幽冥殿近期排查出的、疑似与其他势力有染或心怀异志的内部成员,修为从刻印境到凶煞境不等。

“这些人,交给你处置。”厉寒舟语气平淡,如同在交代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“用你的方式,问出他们知道的一切,然后……让他们在自身的罪孽中沉沦。本殿主要看到结果,也要看到你掌控力的提升。”

幽芷看着光幕上那些人的影像,眼神没有丝毫波动,只是微微躬身:“弟子领命。”

接下来的数日,幽冥殿深处,偶尔会传出一些极其短暂而压抑的惨叫或癫狂的笑声,但很快便会归于沉寂。没有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,只知道那几个被幽芷“请”去的人,再出现时,要么是眼神空洞、道心破碎的废人,要么便是彻底皈依了“渡厄”理念,对幽芷乃至厉寒舟充满了狂热的、近乎扭曲的忠诚,并且会主动供出更多隐藏的秘密。

幽芷的气息,在这些日的“实践”中,变得愈发幽深难测。她的《玲珑幻心术》进步神速,更是将一缕嫉妒印的法则之力成功融入了自身的精神幻术之中。她甚至能初步构建出引发对手心魔的“嫉妒幻境”,令其在无穷的嫉恨与不甘中自我瓦解。

这一日,她向厉寒舟汇报成果后,并未立刻离去,而是迟疑了片刻,轻声问道:“师尊,弟子有一问。若遇心志极为坚定,或是修为远高于我者,幻心之术难以奏效,又当如何?”

厉寒舟看了她一眼,自然知道她并非单纯询问技法。他略一沉吟,指尖再次凝聚出一缕嫉妒罪力,但这一次,这缕罪力更加凝练,其中甚至夹杂着一丝他自身混沌领域的特性。

“水滴石穿,非力之功,恒也。”他屈指一弹,将那缕特殊的罪力打入幽芷眉心,“此乃一丝嫉妒印本源感悟,兼含领域侵蚀之妙。幻术不成,可潜移默化,播撒猜忌之种;可于其运功、突破关键时,引动其心神瑕疵;亦可联合其他手段,虚实相生。记住,真正的杀招,往往藏于无形,起于青萍之末。”

幽芷浑身微震,感受着识海中那缕更为高深、更为诡异的法则感悟,心中凛然,更是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与……一丝更加炽热的忠诚。她深深跪伏下去:“谢师尊赐法!弟子定不负师尊期望!”

她知道,这不仅仅是传授技艺,更是一种认可,一种将更为核心的力量交付于她的象征。

看着幽芷退下的背影,厉寒舟眼神深邃。他清楚地在幽芷眼中看到了那逐渐滋长的、混合着敬畏、感激、野心以及对强大力量渴求的复杂情感,其中,似乎还掺杂着一丝对唯一能给予她这一切的、自身存在的特殊执念。

“痴念己生,魔种深种……”厉寒舟低声自语,并无丝毫意外,反而觉得理应如此。他需要的,从来都不是循规蹈矩的弟子,而是能在罪孽中绽放的、与他同行的魔花。

幽芷这枚暗棋,己然初步打磨成型。假以时日,她将成为万罪归一会最隐匿的锋芒,也是他手中,一把能首刺人心最柔软处的……温柔刀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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