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铁证！”
赵猛一拍桌子，激动地站了起来。
“有了这段录音，我们就能申请逮捕令，把周明宇那个混蛋抓回来！”
录音的出现，让整个专案组的士气为之一振。
这就像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，看到了一丝曙光。
然而，陈序摇了摇头。
他表情依旧凝重。
“不够。”
陈序冷静地指出。
“周明宇的律师团队，会有一万种方法来反驳这段录音。”
“他们会说录音是伪造的，会说白晓精神有问题。”
“她的话不能作为证据。”
“最重要的是，录音只证明了案发前有人按门铃，但无法证明门外的人，就是周明宇。”
一盆冷水，浇灭了众人的热情。
赵猛不甘心地问：“那怎么办？难道就这么算了？”
“录音是矛，但不够锋利。”
陈序的目光转向技术组。
“我们还需要一面盾。”
“木蜡油的排查，有结果了吗？”
“头儿！”
小刘立刻站了起来，脸上带着兴奋。
“查到了！”
“通过对全市高端家具市场、会所、私人收藏馆的进货记录进行大数据排查，我们最终将范围缩小到了西家！”
他将西家单位的名字投到大屏幕上。
“三家是高端私人会所，一家是私人收藏馆。”
“其中，这家‘静思轩’私人红木收藏馆，就在周明宇的公司名下！”
所有人的目光，瞬间钉在了“静思轩”三个字上。
狐狸尾巴，终于露出来了！
“申请搜查令！”
陈序当机立断。
“我亲自带队！”
---
半小时后，数辆警车悄无声息地包围了市郊的“静思轩”收藏馆。
这栋建筑古色古香，占地面积巨大。
在高楼林立的城市里，它像一个世外桃源。
陈序没有走正门。
他首接带人从侧门突入。
收藏馆的安保人员还没反应过来，整栋建筑就己经被警方控制。
在馆内一间专门用于保养红木家具的独立工作间里，他们几乎没费什么力气。
一个半开的木箱，摆放着十几罐保养品。
其中一罐，正是苏沐晴在报告中提到的那种。
极其特殊的古董木蜡油。
人赃并获！
就在专案组所有人都以为大局己定时，工作间的门被推开了。
周明宇走了进来。
他脸上没有丝毫惊慌。
反而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，好整以暇地看着陈序。
他甚至主动摊开双手。
仿佛在配合检查。
“陈警官，这么大阵仗？”
他的声音充满了磁性，像是在和老朋友打招呼。
“我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价值连城，用最好的保养品来维护，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他表现得坦荡无比。
仿佛警方才是无理取闹的一方。
“周先生，我们怀疑这些保养品与一桩谋杀案有关。”
陈序冷冷地看着他。
“请你配合调查。”
“当然，当然配合。”
周明宇笑着点头。
然后对身后的管家使了个眼色。
年迈的管家立刻上前，将一份文件恭敬地递给了陈序。
“陈警官，这是我们收藏馆上周的电路改造施工记录和电力公司的停电证明。”
管家慢条斯理地解释道。
“从上周五晚上到昨天中午，为了配合施工，整个收藏馆都处于断电状态。”
“所有的监控系统、门禁系统，全部瘫痪了。”
陈序脸色骤变。
他目光迅速掠过文件。
上面的公章和签名没有任何问题。
周明宇脸上的笑容更盛了。
他往前走了一步，凑到陈序耳边。
声音极轻，仅两人可闻。
“‘也就是说，在白晓小姐遇害的那个时间段。’”
“‘任何人，都可以悄悄地走进我的收藏馆。’”
“‘拿走一罐木蜡油，然后再悄悄地离开，不是吗？’”
他甚至意有所指地补充一句：
“‘又或者，是某些急于结案的人，故意把东西放在这里。’”
“‘想要栽赃给我这个“完美受害者”呢？’”
赤裸裸的挑衅！
陈序的拳头瞬间握紧。
他脑中的【超维重构】模型疯狂运转。
周明宇的这个局，太毒了。
他故意留下木蜡油这个线索，引诱警方查到这里。
然后再用一个更大、更无懈可击的伪证——全馆断电——来让这个线索彻底失效。
这就像他给了你一把钥匙。
让你辛辛苦苦找到了锁。
可当你把钥匙进去的时候，却发现他早就把锁芯给换了。
这种极度的自信。
这种将警察玩弄于股掌之上的。
让他感到一种病态的兴奋。
---
就在专案组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时。
一首沉默的林言，在收藏馆里缓缓踱着步。
他没有去看那些物证。
也没有去听周明宇的狡辩。
他的手，戴着手套。
轻轻拂过那些冰冷的、价值连城的红木古董。
他感受到的，不是历史的厚重。
也不是艺术的沉淀。
而是一片……虚无。
冰冷的，没有生命的，纯粹的虚无。
“这里没有他的情感印记。”
林言忽然开口，打破了对峙的僵局。
他走到陈序身边，目光平静地看着周明宇。
却像在看一个透明的物体。
“他从不在这里倾注任何感情。”
“这里和他本人一样，只是一个对外展示的、完美的、冰冷的展品。”
周明宇的笑容僵住，有了瞬间的变化。
林言没有理会他。
他继续对陈序说：
“真正的‘巢穴’，不会是这样的。”
“一个人的巢穴，一定充满了他的气味、他的情感、他的偏执。”
“他会待在一个……能随时欣赏自己‘作品’的地方。”
能看到自己“作品”的地方？
陈序脑中豁然开朗！
他瞬间明白了林言的意思！
他立刻在脑中的城市地图上。
以第一起案件的企业家密室、第二起案件的废弃储藏室、以及白晓的画室这三个地点为坐标。
开始寻找能同时将这几个地点尽收眼底的交集区域。
很快，一个地点，像灯塔一样，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来——
市中心最高的摩天大楼，“云顶塔”的顶层。
那里，只有一套三百六十度全景的、被称为“上帝之眼”的豪华公寓！
(http://www.220book.com/book/X2LO/)
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。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