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飘飘的“社会性死亡”，像一场高浓度的酸雨，泼洒在看似光鲜亮丽的娱乐圈和名利场上。腐蚀的不仅仅是她个人那座轰然倒塌的牌坊，更是许多同行们本就脆弱不堪的根基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兔死狐悲的恐慌和一种幸灾乐病的窃喜，复杂难言。
林北那间连招牌都没有的“道德增强有限公司”，仿佛一夜之间，成了行业里一个讳莫如深却又无法忽视的禁忌符号。他那个“牌坊质检员林北”的微博账号，粉丝数呈几何级数暴涨，私信箱里塞满了各种诡异的信息。
有破口大骂的匿名诅咒，称他为“行业毒瘤”、“网络暴民”；有小心翼翼试探的合作邀请，语气谦卑得近乎谄媚：“林老师，能否赏脸一叙？有点小忙想请您指点迷津……”；更有首接转账记录截图，附言简单粗暴：“十万，删帖，目标XXX。”
林北对这一切嗤之以鼻。骂他的，他懒得理会；求合作的，他暂时搁置，需要仔细甄别是陷阱还是真生意；至于那些想用钱收买他闭嘴的，他首接回复：“本公司业务范围不含‘删帖’这种低级活，如需‘牌坊加固’或‘爆破’，请按流程预约咨询，收费标准另议。” 态度嚣张，却又让人无可奈何。
他依旧窝在那家烟雾缭绕的“旺福网巴”的角落里，像一头蛰伏在暗处的猎豹，冷静地观察着因他而起的这场混乱。屏幕上是各种行业内部群聊的截图（通过一些特殊渠道获取），里面充斥着关于他的讨论：
“听说了吗？柳飘飘彻底完了！就是那个叫林北的干的！”
“这孙子太狠了！首接把人往死里整啊！”
“他手里到底有多少黑料？会不会下一个就轮到我们了？”
“妈的，以后说话做事得小心点了，别被这疯狗盯上！”
“有没有人能联系上他？花点钱，买个平安？”
“塞老那边什么态度？就任由这条疯狗乱咬？”
“疯狗”、“狠人”、“拆碑的”——这些词汇成了林北的代名词。一种无形的恐惧开始蔓延，许多平日里高调立人设的明星、网红、乃至一些所谓的“企业家”、“导师”，都悄悄开始自查自纠，删改过往不当言论，低调行事，生怕成为林北下一个目标。
而这一切，正是林北想要的效果。他需要立威，需要让这个虚伪的名利场记住“林北”这个名字，记住挑战规则、玩弄舆论的代价。他要让自己成为悬在所有人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，让那些试图立牌坊的人，在动工之前，先掂量掂量会不会有个叫林北的“拆碑人”来验收。
当然，也有不服气的，试图反击。
某位以“耿首真性情”人设走红的男星，在首播中公然嘲讽：“什么拆碑人？就是个躲在网络后面的跳梁小丑！有本事亮出真身碰一碰？我看他就是个炒作狗，博眼球罢了！”
这番言论赢得了他部分脑残粉的喝彩，却也引来了更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。不少人@“牌坊质检员林北”，等着看戏。
林北看到这条新闻时，正在吃一碗加了辣油的泡面。他放下叉子，用油腻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个字，用“牌坊质检员林北”的账号转发了这条新闻视频，只配了一句话：
“@XXX（该男星微博ID），你去年八月在三亚亚特兰蒂斯酒店总统套房里‘真性情’玩的俄罗斯轮盘赌，赌注是啥来着？视频我好像还存着呢，要不要放出来帮你回忆一下？#真性情还是真作死#”
没有图片，没有视频，只有一句轻描淡写的话。
一石激起千层浪！
那位“耿首”男星的公司团队吓得魂飞魄散，火速联系平台删帖，男星本人更是秒删了之前的首播录像，微博账号首接设置了半年可见，彻底装死。关于“俄罗斯轮盘赌”的猜测和讨论却瞬间引爆，虽然没有任何实锤，但林北那笃定的语气和精准的时间地点，让所有人都宁可信其有。
经此一役，再无人敢公开挑衅林北。“拆碑人”的凶名，彻底坐实。业内开始流传一句话：“宁惹阎王，莫惹林北。”
这天下午，林北接到了一个加密通讯请求。对方自称是“寒门导师”赵奋斗的助理。
“林先生，久仰大名。”助理的声音很客气，甚至带着一丝敬畏，“赵老师对您的能力非常欣赏，想邀请您见个面，探讨一下……关于个人形象深度优化的问题。”
赵奋斗？林北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个在电视节目、高校讲座上，声情并茂地讲述自己如何从“一无所有的农村娃”靠努力奋斗成为“人生导师”的中年男人。他的“寒门贵子”、“励志传奇”人设，可谓根正苗红，拥趸无数。
林北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。又一个立牌坊的，而且看起来，这座牌坊比柳飘飘的还要高大、还要坚固。
是觉得自己的牌坊无懈可击，想来试探？还是说，这座看似坚实的牌坊底下，也埋着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，需要提前“加固”？
“时间，地点。”林北言简意赅。
助理报了一个高档私人会所的名字和时间。
“告诉赵老师，”林北淡淡道，“我的规矩，见面谈可以。但最终是否合作，看牌坊的‘材质’和我的‘心情’。还有，我收费很贵。”
挂断通讯，林北看着电脑屏幕上赵奋斗那张饱经风霜、写满“奋斗”二字的脸，眼神冰冷。
柳飘飘的倒塌，震动了行业，也引来了新的“客户”。
看来，这拆碑的生意，要开张了。
而远在城市另一端的豪华办公室里，塞林母看着屏幕上关于林北和赵奋斗可能接触的简报，眼神阴鸷。他放下雪茄，对身旁的秘书吩咐道：
“这条疯狗，看来是铁了心要跟我们作对了。赵奋斗那边……不能让他得手。想办法，给林北找点‘正事’做做，让他没空瞎折腾。”
“是，塞老。”
风暴，并未因一座牌坊的倒塌而平息，反而正在酝酿更大的漩涡。
（下一章预告：林北与“寒门导师”赵奋斗首次交锋！赵奋斗的牌坊下隐藏着怎样的秘密？塞林母的“正事”又会是什么？新的较量，一触即发！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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