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正义那摊子烂事，在网上炸了整整一个礼拜，才算慢慢消停下去。可那味儿散不了，像块腐烂的肉，就算埋进土里，那股恶臭也能从地底下丝丝缕缕地渗出来，熏得人脑仁疼。以前那些天天在社交媒体上晒慈善、谈公益、满嘴社会责任感的“精英”们，这阵子全他妈老实得跟鹌鹑似的。朋友圈里，晒高端酒会、私人飞机的少了，转发正能量鸡汤、山区儿童照片的，倒是莫名其妙地多了起来，一个个恨不得把“低调”、“朴实”刻在脑门上。
可越是这样，那股子心虚的臊气儿就越遮不住。
林北这个名字，在他们那个所谓的“上流”圈子里，算是彻底成了个不能提的禁忌。以前顶多算是“难缠的疯狗”，现在？是他妈的“阎王爷手里的生死簿”！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被朱笔勾掉的名字会是谁。那种感觉，就像一群穿着华丽礼服的人，在灯火通明的大厅里跳舞，突然有人把电闸拉了，西周一片漆黑，只能听见彼此粗重恐惧的呼吸声，还有角落里传来的、不知是谁吓出来的尿骚味。
几个之前跟张正义走得近、业务上也有些不清不楚往来的律师事务所，这几天大门紧闭，谢绝一切访客，内部忙着销毁文件、统一口径，比扫黄打非那会儿还干净。以前张正义牵头搞的那个“公益律师联盟”的微信群，一夜之间死寂一片，最后几条消息还停留在半个月前互相吹捧的屁话上，再没人敢冒泡，生怕哪句没说对，就被哪个潜伏的“内鬼”截图，成了下一轮爆破的炸药。
更有甚者，两个之前靠着给大企业做“合规”（说白了就是擦屁股）业务赚得盆满钵满的律所合伙人，竟然悄没声地给自己放了个“长期病假”，跑到国外“疗养”去了，美其名曰“静心思考人生”，实则是怕被张正义的塌房冲击波扫到，赶紧躲风头去了。
这种恐慌，是会传染的。而且传染的速度，比瘟疫还快。
林北蹲在他的据点里，屏幕的光幽幽地照着他半张脸。他开着好几个加密的监控窗口，里面显示着几个特定目标（都是他名单上后续的“客户”）的实时动态。其中一个窗口，正对着某个高端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出口。Observer刚截获到一条信息，住在这里面的那个靠给富商打离婚官司出名、专挑对方出轨证据勒索天价赔偿的“婚姻维权女王”，今天凌晨突然让司机开着那辆平时最招摇的定制款豪车，去了郊区一个毫不起眼的修车厂，呆了两个多小时才出来，估计是去搞什么隐蔽的改装或者检查，怕被人盯上。
另一个窗口，显示着某个以“独立财经评论员”自居、实则靠收钱发布误导性分析报告坑散户的大V的微博后台数据。这家伙最近一周的登录IP，绕着地球换了好几圈，从北美跳到欧洲再蹦到东南亚，明显是用了高级的代理服务器，心虚得不行。他最新一条微博，一改往日指点江山的狂傲，居然破天荒地转发了一条官媒关于“加强金融监管”的新闻，还配了个“双手点赞”的表情，谄媚得令人作呕。
林北看着这些跳梁小丑的表演，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。恐惧？这才哪到哪。当初你们靠着信息不对称和满嘴谎言，把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、吸干血肉的时候，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？现在知道怕了？晚了！
他拿起那部屏幕裂了纹的旧手机，点开一个加密的通讯群。这个群里只有寥寥数人，都是他通过极其隐秘的方式筛选、确认过的，曾经被张正义之流坑得倾家荡产、求告无门的真实受害者。他匿名在群里发了一条信息，只有简短的几个字：
“张倒了。下一个，谁？”
信息发出去，群里沉默了几分钟。然后，开始有人小心翼翼地回复，先是表达不敢相信的激动，接着，是压抑了太久终于看到一丝光明的痛哭，最后，变成了带着血泪的控诉和更多隐藏在黑暗中的名字……这些信息，杂乱，却真实，带着滚烫的温度和刻骨的仇恨，像一块块冰冷的拼图，逐渐勾勒出那张隐藏在“精英”面具下的、更加庞大和丑陋的脉络。
林北默默地收集着这些信息，眼神锐利如刀。他知道，张正义的倒塌，只是撕开了一道口子。后面，还有更多的魑魅魍魉等着他去收拾。
但就在他专注于筛选下一个目标时，Observer突然发来一条紧急警报：
“头儿，有异常！检测到三个不同的IP，正在尝试高频率碰撞我们常用的几个加密通信节点！手法很专业，不像是一般的黑客，更像是……有组织的探测！”
林北眉头一皱：“来源？”
“还在追踪，但初步判断，其中一个IP的跳转路径，经过的服务器节点，和之前塞林母基金会使用的某个海外代理有重叠！”
塞林母？林北眼神一凛。那条老狗，终于忍不住，开始主动伸出爪子了？而且一上来，就是这种带有明显攻击性的技术侦察？
这不像是对“拆碑人”的恐惧，这更像是……猎手在确认猎物的准确位置！
就在林北准备下令反击和深度溯源时，那部用于和“老吴”联系的加密手机，突然嗡嗡地震动了起来。
来电显示，正是那个经过十几层跳转的虚拟号码。
林北盯着屏幕上闪烁的号码，又看了一眼Observer发来的警报信息，嘴角那抹冷笑，变得愈发深沉。
恐惧的，可不止是那些待宰的羔羊。
还有那些，自以为能掌控一切的，下棋的人。
（下一章预告：技术攻击来袭，塞林母阵营露出獠牙！老吴突然联系，是警告还是新的陷阱？林北陷入双线压力，如何应对？真正的暗战，拉开序幕！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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