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漕运码头还笼罩在薄雾中，裴琰带着一队精锐官兵突然出现。
"赵德昌何在？"裴琰勒住马缰，声音冷冽。
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人连滚带爬地从衙门里跑出来，额头上全是冷汗："下官在！千岁爷大驾光临，有何指教？"
裴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："有人举报你利用漕运船只走私私盐，本王要搜查'漕运十八号'。"
赵德昌脸色"唰"地白了，强撑着笑容："千岁爷明鉴，这一定是有人诬陷下官..."
"是不是诬陷，搜过便知。"裴琰一挥手，"搜！给本王仔细地搜！"
官兵们冲上漕运十八号，赵德昌双腿发软，不停地用袖子擦着冷汗。
不过一刻钟时间，带队搜查的校尉就来禀报："王爷，在船舱暗格中搜出私盐五百包！"
一袋袋白花花的私盐被搬上岸，在晨光下格外刺眼。
围观的百姓一片哗然。
"赵德昌，你还有何话说？"裴琰的声音如同寒冰。
赵德昌在地，突然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大喊："是太子！是太子让我这么做的！所有的利润七成都要上交东宫！"
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江南官场。
更让太子惊恐的是，裴琰借着这个机会，开始清查他在江南的所有势力。
"王爷，查到太子在城南有一处秘密仓库。"
"王爷，发现太子在城西的暗桩。"
"王爷..."
每天的奏报都让太子的势力进一步瓦解。
深夜别院里，沈未晞正在悠闲地品茶。
密探低声禀报："姑娘，太子的人果然去了城西的暗桩，要不要现在动手？"
"不急。"沈未晞轻轻吹开茶沫，"让他们拿到'证据'再说。记住，要人赃并获。"
裴琰从外面走进来，正好听到这句话，眼中闪过惊讶："你连他们在城西有暗桩都知道？"
沈未晞抬眼，唇角微扬："我不光知道这个，还知道明天子时有人要劫狱。"
"时间？地点？"
"子时，从水路。"她顿了顿，"不过这只是幌子，他们真正的目标是盐运司的账册。"
裴琰在她对面坐下，目光深邃："你究竟还知道多少太子的秘密？"
"足够让他万劫不复。"沈未晞放下茶盏，"王爷若是不信，现在就可以派人去盐运司守着。"
裴琰的指尖在紫檀木桌面上轻轻敲击，烛火在他深邃的眸中跳跃。
他凝视着沈未晞在江南地图上标注的一个个记号，这些标记精准得令人心惊——仿佛她亲眼见过太子在江南的每一处布局。
"城西暗桩、漕运私盐、地下钱庄..."裴琰低声念着，突然轻笑一声，"太子若是知道自己的老底被摸得这般清楚，怕是要夜不能寐了。"
他抬眸看向侍立在一旁的暗卫统领："摇光。"
"属下在。"摇光立即单膝跪地。
裴琰将地图推到他面前，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："按姑娘所言，一字不差地布置下去。记住..."
他顿了顿，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："要让太子的人以为他们得手了，再一网打尽。毕竟..."
裴琰的目光转向正在斟茶的沈未晞，眼中闪过欣赏："看猎物自以为得计时的蠢态，也是种乐趣。"
摇光会意："属下明白。只是...姑娘如何能对太子的部署了如指掌？"
"这你不必过问。"裴琰端起茶盏，氤氲热气模糊了他锐利的眼神，"你只需知道，从今往后，沈姑娘的话就是本王的话。"
摇光神色一凛："是！属下这就去安排。"
待摇光离去，裴琰才看向沈未晞："你这一招请君入瓮，倒是狠辣。"
沈未晞垂眸浅笑："不及爷运筹帷幄。"
"不必自谦。"裴琰忽然倾身向前，压低声音，"你可知方才摇光回报，太子在江南的暗桩，比本王原先掌握的还要多出三处？"
沈未晞执壶的手微微一顿。
裴琰将她这细微的反应尽收眼底，继续道："但你标注的位置，分毫不差。"
他接过她手中的茶壶，为她斟满茶盏："现在可以告诉本王，你究竟还知道多少太子的秘密了吗？"
沈未晞抬眸，正对上裴琰探究的目光。
烛光下，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少了几分平日的凌厉，多了几分难得的温和。
"足够助爷达成所愿。"她轻声道。
裴琰低笑："本王所愿？你可知本王所愿为何？"
"权倾朝野？位极人臣？"沈未晞试探着问。
裴琰却摇头，目光骤然深邃："本王所愿，是让该付出代价的人，血债血偿。"
这句话让沈未晞心头一震。
她突然意识到，或许裴琰与太子之间，也有着不为人知的深仇大恨。
"沈未晞，"他忽然正色道，"你究竟是谁？"
沈未晞一愣，思索着该怎么回答，侧脸在烛光中明明灭灭，让人看着并不真切。
许久，沈未晞看着裴琰的眼睛，认真的说:"一个...向太子讨债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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