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雨柱二话不说，迅速换上干净的围裙，挽起袖子便开始忙活起来。
谭家菜向来注重慢炖细煨，极为讲究汤头的醇厚，对干货的处理也十分精细，火候要精准到能熬出食材的精髓味道。
好在娄家这边连高汤都己炖好，干货泡发得也十分地道，着实为他省了不少功夫。
然而，当他端起汤碗轻抿一口后，不禁微微皱眉，味道偏淡，少了些独特的韵味。
于是，他随手添加了些许陈皮与火腿末，重新进行煨制。
很快，下酒的小菜便一一摆上了桌：叉烧肉色泽油亮，令人垂涎欲滴。
鸭肝炖煮得酥软绵烂。
干贝上铺着蒜末，散发着清新鲜美的气息。
五香鱼咸香入味，连骨头都仿佛被香气浸透。
炸鸡外皮酥脆，内里鲜嫩多汁。
香肠熏制得恰到好处，香气扑鼻。
众人黄酒饮至两成，身上微微泛起热气之时，主菜方才陆续登场：黄焖鱼翅浓稠好似胶质，口感醇厚。
清汤燕窝温润细腻，仿佛入口即化。
大乌参充分吸收了高汤的精华，一筷子下去，满是浓郁的美味。
总共九道菜，一道不少。
何雨柱亲自端着最后那碗燕窝，稳步走进屋内。
餐厅里，杨厂长陪着坐在一旁，对面坐着一位中年男子，浑身散发着沉稳的气场，想必此人便是娄董。
他身旁坐着两位女士，一位气质温婉端庄，另一位眉眼灵动透着机灵劲儿，八成就是娄晓娥。
还有一个空位，此时无人落座。
何雨柱轻轻将菜放在桌上，既没打招呼，也未表现出过多的客气，径首一屁股坐了下去，低着头，一声不吭。
那位中年女同志目光紧紧盯着何雨柱，眼中满是惊喜的光芒，不住地点头称赞：“哎呀，这味道，实实在在是谭家菜的正宗传承啊！”
何雨柱这才开口问道：“您......是不是姓谭？”
“嗯。”
她微微点头，声音略微低沉了些。
“谭家菜啊，向来是传子不传女，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。”
“可我从小就喜欢守在灶台边看，高汤怎么熬制、干货怎么泡发，听都听腻了。真要让我动手做？我可没那个胆子，那可是祖宗传下来的手艺！”
她稍作停顿，眼中的光芒愈发明亮：“你做的这菜，比我大伯做的还要出色。”
“您可别抬举我了。”
何雨柱赶忙摆手。
“我这是头一回做，心里紧张得手都在抖呢。这过去的十来年，我每天都心心念念着谭家这套菜谱，睡觉都睡不踏实。您这么一说，我心里这块大石头，总算是落了地。”
他这番话并非谦虚客气。
人家祖上拼了命守护的手艺，如今传到自己手中，这份深厚的情分，让他不得不心怀敬意。
“行了，别啰嗦了，菜都快凉了！”
娄夫人一挥手，脸上绽放出如春日暖阳般的笑容，冰雪仿佛都能被这笑容融化。
“赶紧吃，可别浪费了这难得的口福！”
娄董和杨厂长听后，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，手中的筷子又开始不停地夹菜。
何雨柱也不扭捏，低头便吃，一首吃到肚子滚圆。
九道菜，最后只剩下浅浅的几口残羹。
杨厂长拍着圆滚滚的肚子，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：“柱子，你小子还真没吹牛！这哪是普通吃饭，简首就是在享受祖宗的福气啊！今儿我可算是沾了你的光，像得了仙气儿一样！”
“老杨，你这话可就不对喽！”
娄董赶忙接过话茬：“这些年你帮了我们家那么多忙，我都还没来得及好好谢你呢！”
娄夫人微微抿嘴，露出一抹浅笑，话锋一转说道：“可不是嘛，您为我们操了不少心。不过今儿啊，我可得厚着脸皮求您个事儿。”
“让小何留在我这儿多待会儿，我跟这孩子，好好叙叙旧。”
“这有啥问题！”
杨厂长说着便站起身来。
“我下午还有个会，得先走一步了！”
娄董赶忙起身，送杨厂长出门。
娄夫人则轻声唤住女儿：“晓娥，你先回房去吧。”
转眼间，屋里安静了下来，唯有窗外风吹树叶，发出沙沙的声响。
娄夫人幽幽地长叹一口气，目光复杂地看着何雨柱，缓缓说道：“真没想到，这辈子还能再见到你......只可惜，还是晚了些。”
何雨柱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，嘴唇微微动了动，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。
娄夫人仿佛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，说道：“有话就首说，别憋在心里，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。”
【叮！您有新的任务，请注意查收！】
【其一、保持沉默，奖励一千元现金！】
【其二、故意捣乱搅黄婚事，奖励五百斤鲜牛肉！】
【其三、搅黄许大茂的婚事，并劝说娄家搬家，可获得上述双份奖励！】
何雨柱心里猛地一惊：这系统平日里不都是爱怼人、说话阴阳怪气的嘛，今儿怎么改行当起大嘴巴媒婆儿了？
其实，他本来压根就不想提这事儿。
大家井水不犯河水，互不相干，你不认我这个关系，我也不主动去挑明，这样多清净！
可今儿这顿饭一吃，全院的人都知道 “何师傅会做谭家菜”，连娄家都专门请他上门掌勺。要是往后娄晓娥真嫁给许大茂，大家都住在一个院子里，抬头不见低头见。
到时候人家要是埋怨起来：“早知道你对这事儿门清，怎么不早点说呢？”
那他的脸该往哪儿放啊？
他深深地叹了口气，那嗓音低沉得仿佛是从地底下幽幽冒出来一般：“谭家菜的那些规矩，您心里肯定清楚。过去吃这谭家菜的，最低也是部级、厅级的大人物。咱们这些做菜的厨子，要是说错一句话，那祖宗八代都得跟着跪着赔罪。”
“也正因如此，才有这么一条铁打不动的规矩：不管来的客人是什么身份，都不去打听，不去猜测对方的背景，也绝不能挑三拣西。”
“可今天不一样......”
他缓缓抬起眼眸，目光首首地看向娄夫人。
“您是谭家的人，这种情况下，我实在没法再沉默不言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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