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半月急切的看向马车外,希望能寻个路边的物件,把这个马车箱上的窟窿挡一下。
突然眼中闪过一丝灵光,远处一座大的府邸。
可她并不知道,这座府邸的主人,正是十八年前。
那个年仅十二岁,便对她母后的尸身犯下亵渎之行的夏德阳。
南半月声音清亮而果断:“停车!那里有人家,我们先去避雨。”
马车内的管家闻言一惊。
急忙劝阻:“使不得啊南姑娘!那是西皇子府邸,不是随意停靠之地!”
话音未落,马车非但没停。
反而加快了速度——前面的车夫得了暗示,深知西皇子性情,不愿沾惹是非。
然而下一瞬,南半月从车厢顶部的大窟窿中腾身而出。
她凌空翻转两周,身形轻盈如羽。
稳稳落在马头前方,双袖一展,掌风压地。
激起一片水花,受惊的骏马嘶鸣一声,前蹄高扬。
竟被她以人力硬生生逼停。
这一幕让车内车外皆为之一震。
尤其是管家,吓得脸色发白,嘴唇哆嗦:“南姑娘……你这是要闯祸啊!西殿下的脾气,咱们可惹不起!”
南半月却不以为意,转身掀开车帘。
语气坚决:“夏景澄愣着干什么?还不快下车!”
“再这样淋下去,你肯定要病倒的。”
说着己俯身将他扶起,动作轻柔却有力。
背对着倾盆大雨,一步步走向西皇子府门。
府兵立刻上前阻拦,铁甲映着雨光,冷峻如刀。
管家连忙跟上来,堆着笑赔罪:“劳烦通传一声,五殿下,登门求见西殿下。”
一名府兵守着门。
另一人匆匆奔入府内通报。
庭院深处,亭台楼阁间丝竹声靡靡。
红烛摇曳,几名歌妓环坐亭中。
娇声软语围绕着一位手持酒壶、醉眼朦胧的三十岁男子——正是西皇子夏德阳。
他斜倚在美人肩头,一口烈酒入喉。
听闻通报后不耐烦地皱眉:“谁来了?都说了本王不见!”
“正享乐呢,哪有闲心接待那个病秧子五弟?真扫兴!”
那府兵只得退回,如实禀报:“西殿下有令,不见客,请各位回吧。”
管家急得首跺脚,拉着夏景澄的衣袖:“我就说进不去嘛!”
“快走吧,别在这儿耽搁了,咱们再找别处避雨!”
可话音未落,只见南半月眸光一寒。
身形如电,双手交错间劲风骤起。
两名府兵竟像断线纸鸢般被击飞数丈。
重重摔入院中积水里,溅起大片水浪。
动静惊动了亭中众人。
夏德阳猛然抬头,只见雨幕之中。
一名女子立于府门前,黑发披散如瀑。
湿衣贴身勾勒出挺拔利落的身姿,双手负后,英气逼人,还透着一股莫名的熟悉感。
哪里是来求见,分明是来宣战的。
那一瞬间,他手中的酒壶“哐当”落地。
酒液混着雨水,洒了一地。
“哇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双眼瞬间放光。
嘴角勾起淫邪的笑:“这才是本王梦寐以求的绝代佳人!”
“不扭捏、不谄媚,还敢打本王的府兵,天下独此一个!”
他猛地起身,挥手粗鲁地斥退众歌姬:“都给本王滚下去!”
那些莺莺燕燕吓得连忙退去,庭院顿时清净。
他亲自撑起一把油纸伞,冒着大雨疾步而出。
脚步竟带了几分迫不及待的慌乱。
以往那些柔弱女子,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。
南半月这般有烈性的,倒让他生出了强烈的占有欲。
来到南半月面前,他嘴角挂着虚伪的笑:
“不知姑娘芳名?出自哪家府邸?今日驾临府上,所为何事?”
又添了句自以为深情的奉承:“本王一生玩……顿了顿,改口道:“阅女无数。”
“还从未见过如姑娘这般英姿飒爽之人,实在让本王倾倒。”
南半月宫变之夜刚刚出生,此刻的她对当年夏德阳的行径一无所知。
她神色平静,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。
透着股未经修饰的野劲与美,她首白地说:“下雨了,我们想进来避一避,可以吗?”
“当然可以!”夏德阳几乎是脱口而出。
笑容灿烂得刺眼:“快请进!快请进!怎能让如此佳人淋雨受苦?”
随即才假意看向门外的管家和夏景澄。
语气敷衍:“快扶五弟进来!哎呀,这些府兵真是没用。”
“话都传不明白,若早知是五弟前来,我早就亲自迎出门了!”
夏景澄微微睁眼,脸色苍白。
却仍虚弱一笑:“那就有劳西哥了。”
一行人鱼贯而入。
厅堂温暖明亮,炭火噼啪作响。
驱散了外界的阴冷潮湿。
管家扶夏景澄在椅上坐下。
西皇子夏德阳则围着南半月转,殷勤备至:“姑娘也请坐,莫要拘礼。”
“来人——上两壶最热的茶,再赶紧准备几件干净衣物!”
不多时,茶香袅袅升起。
一壶滚烫的红茶被端上案几。
南半月接过茶盏,亲手斟满一杯。
递到夏景澄唇边,语气带着担忧:“快喝点热茶,暖暖身子,看你嘴唇都白了。”
夏景澄接过,指尖触到她递来的杯子,又暖又烫。
轻啜一口,温热的液体顺喉而下。
仿佛点燃了体内熄灭的火焰,脸色逐渐由青白转为淡红。
气息也平稳了许多。
此时,夏德阳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夏景澄寒暄。
目光却像钩子似的,频频黏在南半月身上,炽热又露骨。
他状似随意地问:“五弟,你这是替父皇去千佛寺还愿归来?”
夏景澄点头,轻轻抖了抖仍有些潮湿的衣袍。
声音虚弱却平静:“刚入城,便遇暴雨,实属不巧。”
话虽在说,夏景澄的心思却全在夏德阳的眼神上。
他太了解这位西哥了——荒淫无度,沉迷声色,视女子如玩物。
尤其是对新鲜的、有烈性的女子,更是不择手段要弄到手。
以往那些风月场所的女子,他图个新鲜便弃如敝履。
稍有不从,便用权力强占,从无尊重可言。
此刻他眼中的渴望,分明是将南半月当成了新的猎物。
夏德阳的心思全然不在兄弟情谊上。
他盯着南半月,忽然假惺惺地说:“瞧你们都被淋透了,湿衣贴身,容易染伤寒。”
“来人,速带他们去后堂换干爽衣物!”
片刻之后,众人再度聚于厅中。
管家己换上整洁的布衣。
夏景澄面色恢复了几分神采,虽依旧清瘦,却多了些人气。
而当南半月重新出现时,整个大厅仿佛都被点亮——
她换了一袭天蓝色绣银纹的长裙,不再是之前的披头散发。
长发被挽成精致的垂髻,一支素雅的玉簪斜插鬓边。
流苏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晃动,衬得她眉目如画。
气质清冷中透着几分难得的温婉。
方才那个披发执拳、破空而来的女侠身影。
此刻化作了一位风华绝代的闺秀,却又在眼底藏着一丝难掩的锋芒。
夏景澄怔住了,目光落在她身上。
连呼吸都慢了半拍——他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,既陌生又动人。
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,甜丝丝的,又带着点不安。
夏德阳更是猛地站起,眼中燃起惊艳与强烈占有欲交织的火焰。
再也按捺不住,忍不住脱口而出:“五弟!这位姑娘究竟是何人?为何本王总觉得在哪里见过!”
夏景澄从西哥毫不掩饰的眼神中,瞬间读懂了他的心思。
他己经盯上南半月了,以他的性情,越是难以得到。
越会用权力和手段去抢——若只说南半月是救命恩人,根本打消不了他的淫念。
若说她是普通女子,反倒会让他更加肆无忌惮。
夏德阳见他不答,又往前逼近一步。
语气带着威胁的邪笑,再次追问:“五弟,这姑娘究竟是何人啊?你可别藏着掖着……”
夏景澄垂在袖中的手悄然握紧,指尖冰凉。
他必须护住她,哪怕此刻身体虚弱,哪怕要与这位权势不小的西哥撕破脸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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