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停了。
天边云层渐散。
一缕微光穿透湿漉漉的空气,洒在青石板路上。
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草木被洗刷后的清新气息,沁人心脾。
夏景澄与南半月并肩而立。
再次踏上了那辆崭新的马车——漆面如墨玉般泛着光泽,轮轴轻巧无声,车厢内铺着柔软的锦垫,仿佛连风都变得温柔了几分。
南半月兴奋地在车厢里蹦跳起来。
裙摆飞扬,像只快活的小鸟。
笑声清脆如铃:“哇!这马车可真舒服啊!”
她拍着手,眼睛亮晶晶的,满是欢喜。
“刚刚那位西哥也太好了吧?居然二话不说就送了咱们一辆新马车!真是个大善人!”
夏景澄却倚在窗边。
目光沉静如深潭,眉宇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。
他轻轻摇头,声音低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:“他可不是什么善人。”
“以后若我不在你身边,你见了他,务必躲得远远的。”
南半月歪着头看他。
一脸不解,眼神里满是疑惑:“不会吧?”
“他人又热情又大方,说话还特别客气,哪像坏人了?”
夏景澄转过头。
凝视着她天真无邪的脸庞,语气微沉:“你没察觉吗?”
“他看你的眼神,还有和你说话的语调,都轻佻随意,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玩味——和那日客栈里,被你打跑的那几个纨绔子弟,有何分别?”
南半月眨了眨眼。
忽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:“哦——我明白了!”
“他是想让我和他一起生小孩对不对?”
夏景澄闻言。
嘴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,无奈又好笑。
随即正色道:“他比那些浮浪之徒要危险百倍。”
“他以权势诱骗无数女子,手段狠辣,心性残暴。”
“许多姑娘落入他手中,不止是被迫……那么简单,大部分都被折磨至死,尸骨无存。”
南半月听得瞪大了眼睛。
片刻后却扬起下巴,豪气干云地说:“哼!要是他敢靠近我,我就一巴掌把他拍晕过去!”
“我可不怕他!”
夏景澄终于忍不住笑了。
那笑意如春风拂过冰湖,虽淡却暖。
他没有反驳,只是静静地看着她。
眼中藏着几分无奈,更多却是宠溺——她总是这样,不知世间险恶,却带着一身孤勇,让他心疼又欢喜。
南半月忽然想起什么。
凑到夏景澄身边,好奇地问:“对了,刚才他问我是谁,你怎么不说我的名字,反而说我是你的‘内人’?”
“‘内人’是什么人啊?”
夏景澄略显尴尬地咳嗽了一声。
耳尖微微泛红,眼神有些闪躲:“这个……‘内人’嘛,就是……就是……自己人的意思。”
南半月恍然大悟。
拍了下手,语气笃定:“哦——原来如此!那‘外人’就是不是自己人的意思咯?”
话音刚落。
一旁的管家也忍俊不禁,低头掩唇轻笑——自家殿下这含糊的解释,也亏得南姑娘信了。
夏景澄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脸上却浮现出一抹温柔笑意,眼底的羞涩藏都藏不住。
两人相视一眼,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,车厢里的空气都甜了几分。
“马车怎么停了?”南半月忽然急切地问,打破了这份宁静。
“到了。”管家恭敬地从车外提醒道。
“到了?”南半月眼睛一亮。
猛地掀开帘子探出头去,只见一座巍峨府邸矗立眼前——朱门高墙,飞檐翘角,门前两尊石狮威武雄壮,气势非凡。
“哇!终于到啦!”她欢呼一声。
像只脱缰的小兔般跳下马车,站在门口仰头张望,满脸惊叹:“夏景澄,这就是你家吗?可真大啊!”
说着便要往里冲。
脚步刚迈两步,却又猛然顿住。
转身奔回马车后方,嘴里念叨着:“哎呀差点忘了!”
她一边解下拴在车尾的牛绳,一边嘟囔:“大黄怎么能被落下呢?它可是师父送我的宝物!”
管家连忙上前阻拦。
语气带着几分无奈,又透着恭敬:“南姑娘使不得!”
“此乃嫡皇子府邸,礼仪森严,牲畜不可从正门入府。”
“请您扶好殿下,这牛就交给我来安置吧。”
南半月犹豫了一下。
看了看夏景澄苍白的脸色,又看了看大黄那双温顺的大眼睛。
终究点了点头,将牛绳递了过去:“那你可得好好待它,不能欺负它,要给它吃最嫩的草。”
“放心吧南姑娘,老奴懂得。”管家笑着应下。
她快步回到夏景澄身边。
小心翼翼搀扶着他的胳膊,动作轻柔,生怕碰疼了他的伤处。
两人并肩走向府门,步调缓慢,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和谐。
夏景澄步伐略显迟缓。
脸色依旧有些苍白,但神情从容。
只是在跨过门槛的前一瞬,他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怯——像是少年初带心动之人回家,藏不住的局促与紧张。
就在他们刚刚跨过门槛的一瞬。
一道清脆又带着雀跃的声音骤然响起。
“澄哥哥!你可终于回来啦!我都在这儿等你大半天了!”
沈惊雀身着鹅黄色襦裙,像阵活泼的风般奔来。
发髻上的珠钗叮当作响,晃得人眼晕。
眉眼灵动得像只停不下来的小雀,气质娇贵却带着股跳脱的劲儿,一看就是被家里宠坏的小姑娘。
她首首冲到夏景澄面前。
先是甜甜地晃了晃他的衣袖,眼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崇拜:“澄哥哥,你这次出去好久,我都想你了,天天在门口等你呢……”
可话没说完。
目光就扫到了夏景澄的胳膊上——南半月正小心翼翼扶着他!
沈惊雀的眼睛瞬间瞪圆。
刚才的欢喜劲儿一下没了,眉头微微蹙起,小嘴巴也撅了起来。
语气里带着点小委屈,又透着不服气:“你是谁呀?为什么扶着我澄哥哥?”
“他身子不好,力气小,你别碰他,万一碰疼了怎么办!”
南半月也不怯场。
昂首挺胸回望过去,眼神清澈,却带着股不服输的野劲:“那你又是谁?凭什么管我碰不碰他?”
夏景澄无奈地叹了口气,开口介绍:“南姑娘,这位是侍郎柯公家的远亲……”
话未说完。
南半月己抢先接道:“哦——原来是屎壳郎公家的亲戚?”
“这名字可真奇怪!世上怎么会有叫‘屎壳郎公’的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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