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战霆肩上的伤口拆线那天，村医来换药时盯着他的肩膀首咂舌：“这恢复速度也太邪乎了！一般枪伤贯穿伤，怎么也得留个深疤，你这不仅疤浅得快要看不见，连皮肉都长得匀匀实实的……”
他笑着指了指床头柜上那罐琥珀色的药膏：“全靠清颜做的这烫伤膏，每天抹两次，又消炎又促愈合，比镇上药房买的好用十倍。”
这话不知怎么就传开了。先是同村的张婶来敲门，手里攥着个小罐子：“清颜啊，听说你那药膏治外伤神得很？我家老头子昨天被开水烫了胳膊，起了一串燎泡，能不能分我点？”
苏清颜看着张婶急得发红的眼眶，把刚熬好的药膏舀了小半罐给她：“婶您拿去用，记得每天抹三次，别碰水。”
第二天张婶就带着一篮子鸡蛋来道谢，嗓门亮得全村都能听见：“神了！神了！那燎泡 ht 就瘪了，老头子说一点都不疼了！”
消息像长了翅膀，没两天就飞到了邻村。有人骑着三轮车来，有人揣着自家种的蔬菜当谢礼，门槛都快被踏平了。苏清颜和陆战霆索性在院里搭了个小台子，把熬药膏的家伙什搬到院里，一边熬制一边卖——原本只是自己用的方子，没想到竟成了“网红爆款”。
“清颜，给我来两罐！我家小子昨天玩鞭炮炸伤了手！”
“苏大夫，这药膏能治冻疮不？我闺女每年冬天手都冻得流脓……”
“给我来五罐！我带回去给厂里的工人备着，上次有个师傅被焊花烫了，养了半个月才好……”
苏清颜一边麻利地装罐、收钱，一边留意着药膏的存量——原本准备过冬的药材，才三天就见了底。陆战霆拄着拐杖（伤口虽好，还没完全利索）在旁边记账，笔尖在纸上划得飞快：“不行就加量熬，我去后山再采点紫草和地榆，实在不够就去镇上药材铺订……”
正说着，镇里的供销社主任也找来了，手里拎着个公文包：“清颜，陆兄弟，商量个事呗？你们这药膏能不能专供我们供销社？我按市场价加两成收，保证让村民都能买得着，也省得你们天天累得首不起腰……”
苏清颜和陆战霆对视一眼，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——当初随手配的药膏，竟成了连接邻里、甚至打通村镇的纽带，这大概就是最意外的收获吧。
傍晚收摊时，陆战霆看着空了大半的药材筐，忽然握住苏清颜的手：“要不，咱们干脆开个小作坊？把方子再改良改良，既能帮人，又能讨生活，多好。”
苏清颜看着他眼里的光，又看了看院外还在徘徊、想再来买一罐的村民，用力点了点头：“好啊，就叫‘清颜堂’怎么样？”
“这名好，”陆战霆笑起来，伤口牵动得有点疼，却笑得格外亮，“有你，有药，有日子，就是最好的‘清颜’。”
那晚的月光特别亮，照着院里晾晒的药材，也照着两个年轻人心里悄悄发芽的、比药膏更暖的念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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