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衍发现自己最近变得很奇怪。
以前每天准时到公司，现在总是“路过”春日序曲。以前开会从不走神，现在经常想着那个倔强的店主在做什么。
“李明，你去了解一下那家花店的日常运营情况。”
“陆总，您是想收购吗？”
“不是收购。”陆衍顿了顿，“就是…市场调研。”
李明很快带回了详细的报告。喻清欢每天早上六点到批发市场进货，上午十点到晚上九点在店里，下午还要骑电动车送花，晚上回家后还要处理网店订单到深夜。
“她一个人做这么多？”陆衍皱眉。
“是的，为了节省成本，她把兼职员工都辞了。”李明翻了翻资料，“昨天她为了谈一个新供应商，跑了三趟批发市场。”
陆衍放下文件，莫名烦躁。
下午，他开车路过花店附近时，看到喻清欢正从电动车上卸花束。七月的太阳毒辣，她的T恤后背己经湿透了，但还是小心翼翼地搬着花。
陆衍停下车，远远看着她。
一束百合掉在地上，喻清欢弯腰捡起来，发现花瓣有些破损，她的表情瞬间暗淡下来。但很快，她又重新整理花束，脸上重新挂起笑容，走进店里。
那一瞬间，陆衍的心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。
晚上九点，他又一次“路过”花店。透过玻璃窗，他看到喻清欢正在清点库存，手里拿着小本子，一盆一盆地数着。昏黄的灯光下，她的侧脸显得疲惫而专注。
陆衍在车里坐了很久，首到看见她关灯锁门才离开。
第二天，李明汇报了新的情况：“她昨天去了三家供应商，都被拒绝了。理由是量太小，不值得单独供货。”
陆衍听完，沉默了很久。
“陆总，要不要我首接出面？”
“不行。”陆衍想起喻清欢拒绝他帮助时的坚决，“她会生气的。”
“那您的意思是…”
“我再想想。”
陆衍开始利用午休时间研究花材市场。他从来没想过，一个看似简单的行业竟然有这么多门道。供应链、价格波动、季节性需求…每一个环节都可能成为小店的致命弱点。
他让李明暗中接触了几家优质供应商，了解他们的合作条件。同时，他还关注起了城市规划和商业地产的动向。
“陆总，您最近研究花卉市场是有什么投资计划吗？”董事会上有人问。
“随便看看。”陆衍敷衍过去。
但他心里清楚，这不是投资，这是…保护。
一周后的傍晚，陆衍又一次看到喻清欢在路边等红灯。她的电动车后座绑着一大束向日葵，金黄的花朵在夕阳下特别耀眼。
等车的时候，她接了个电话，声音透过车窗传过来：“妈，我很好，店里生意还不错…不用担心…钱够用的…”
陆衍知道她在撒谎。
那天晚上，他在办公室待到很晚，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各种商业数据。他在寻找一个完美的计划，既能帮助喻清欢，又不会让她察觉。
这比任何一笔商业谈判都要复杂。
因为这一次，他在乎的不是利润，而是一个人的笑容是否依然灿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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