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雨柱的手僵在半空，指尖离铜环就差一厘米。
门里的声音清清楚楚传出来，许大茂那股子得意劲儿，隔着门板都能飘出来。
“叔叔阿姨，您俩就放心。”
“我爹跟厂长是过命的交情，只要我开口，厂长肯定帮娄家把成分问题平了。”
“到时候晓娥跟我结婚，咱们就是一家人，以后娄家有我照着，没人敢欺负。”
何雨柱咬着后槽牙，心里把许大茂骂了个遍。
这小子就会吹牛皮，厂长之前处理偷带鱼的事时，根本没给许大茂留面子，现在倒好，在娄家面前装起大尾巴狼了。
他往门缝里凑了凑，想听听娄家的反应。
先是娄父的声音，带着点犹豫。
“大茂啊，不是我们不信你，成分这事不是小事，厂长真能说了算？”
“我们家这些天也打听了，好多人家都是因为这个事，搬了家还没安稳下来。”
许大茂赶紧接话，声音又拔高了几分。
“叔，您这就不懂了，我爹跟厂长当年一起扛过枪，这点面子还是有的。”
“我己经跟我爹说了，他明天就去找厂长谈，您就等着好消息。”
接着是娄母的声音，比娄父软和点，但也透着谨慎。
“那……晓娥的意思呢？她要是不愿意，我们做父母的也不能逼她。”
何雨柱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，竖着耳朵等娄晓娥的声音。
过了几秒，才传来一个清清淡淡的女声，带着点犹豫。
“妈，我……我再想想。”
就这五个字，何雨柱心里像被泼了盆凉水，凉半截。
娄晓娥居然在犹豫？难道她真的被许大茂的空头支票说动了？
他正着急，突然听到门里传来脚步声，好像有人要开门。
何雨柱赶紧往后退了两步，躲到旁边的墙角。
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，娄母端着个空盆出来，应该是要倒垃圾。
她刚转身，就看到了躲在墙角的何雨柱，吓了一跳，手里的盆差点掉地上。
“你是谁？在这儿干什么？”
娄母的声音有点慌，警惕地看着他。
何雨柱赶紧走出来，脸上挤出个憨厚的笑，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吓人。
“阿姨，我是何雨柱，跟晓娥认识，想找她聊聊。”
娄母皱了皱眉，显然没听过这个名字。
“何雨柱？我们家晓娥没提过你啊。”
“你找她有事？现在太晚了，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。”
她说着就要关门，何雨柱赶紧拦住。
“阿姨，我真有事，跟许大茂有关，要是现在不说，晓娥说不定会被他骗了。”
这话一出，娄母的动作顿住了。
许大茂刚在屋里吹了半天牛，现在突然有人说他是骗子，娄母心里难免犯嘀咕。
“你说许大茂是骗子？你有证据吗？”
就在这时，门里传来许大茂的声音。
“妈，谁啊？这么晚了还在门口聊？”
许大茂探出头来，看到何雨柱，脸瞬间沉了下来，跟翻书似的。
“何雨柱？你怎么在这儿？你跟踪我？”
他说着就冲出来，伸手就要推何雨柱，一副要打架的样子。
何雨柱赶紧躲开，没跟他动手。
“我没跟踪你，我是来找晓娥的，跟你没关系。”
“倒是你，在屋里吹什么牛皮呢？说能帮娄家解决成分问题，你有那本事吗？”
许大茂被戳中痛处，脸涨得通红。
“我没吹牛皮！我爹明天就去找厂长，你等着瞧！”
“你赶紧走，别在这儿捣乱，不然我喊保卫科了！”
娄母看着两人吵起来，赶紧拦在中间。
“别吵别吵，有话进屋说，在门口吵影响不好。”
她看了何雨柱一眼，犹豫了一下，还是让开了门。
“你进来吧，有什么话跟我们说清楚，别让晓娥被蒙在鼓里。”
何雨柱松了口气，跟着娄母进了屋。
屋里，娄父坐在椅子上抽烟，娄晓娥站在旁边，看到何雨柱进来，眼神里满是疑惑。
许大茂跟在后面，嘴里还嘟囔着：“妈，您别听他的，他就是来捣乱的。”
何雨柱没理许大茂，走到娄父面前，鞠了一躬。
“叔叔，我叫何雨柱，在轧钢厂当厨师，以前跟晓娥在厂里见过几次，知道她是个好姑娘。”
“今天来，是想跟您说，许大茂根本帮不了娄家，他就是在吹牛。”
许大茂立马跳起来：“你胡说！我什么时候吹牛了？”
“你有证据吗？没证据别在这儿血口喷人！”
何雨柱冷笑一声，从口袋里掏出张纸，是之前保卫科给的证明，上面写着许大茂偷带鱼、栽赃他的事，还有许大茂的签字。
“这就是证据，许大茂前段时间偷了厂里的带鱼，还栽赃给我，被保卫科抓了现行，扣了三个月工资。”
“他连自己都管不好，还能帮娄家解决成分问题？您觉得可能吗？”
娄父接过纸，仔细看了看，眉头越皱越紧。
娄母也凑过去看，看完后脸色也变了，看许大茂的眼神里没了之前的客气。
娄晓娥站在旁边，也看到了纸上的内容，眼神里的犹豫少了点，多了点警惕。
许大茂慌了，赶紧抢过纸，揉成一团扔在地上。
“这是假的！是何雨柱伪造的！他就是嫉妒我，想破坏我跟晓娥的事！”
“叔叔阿姨，你们别信他，他就是个厨师，没什么本事，就会耍这些小伎俩！”
何雨柱没跟他争，而是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个布包，打开，里面是他攒的三十块钱和二十斤粮票。
“叔叔阿姨，我知道娄家现在难，这是我攒的一点钱和粮票，虽然不多，但能帮点是点。”
“我不敢说能帮娄家解决成分问题，但我能保证，我不会像许大茂那样骗你们，我会踏踏实实地跟晓娥处对象，以后好好照顾她和娄家。”
娄母看着布包里的钱和粮票，眼圈有点红。
这些天，除了许大茂嘴上说帮忙，没一个人真的拿出东西来帮他们，何雨柱一个陌生人，居然愿意拿出这么多积蓄。
娄父掐灭烟，看着何雨柱，眼神里多了点认可。
“小伙子，你倒是实诚，可我们家这事，不是这点钱能解决的。”
何雨柱点点头：“我知道，可我会努力，我己经托厂里的老领导帮忙打听，看看有没有办法。”
“就算暂时解决不了，我也会陪着晓娥，等风头过了，总有办法的。”
许大茂看着娄家的态度越来越偏向何雨柱，急得跳脚。
“你们别被他骗了！他那点钱算什么？我能给娄家更多！”
“何雨柱，你给我等着！你坏了我的事，我不会放过你！”
“我明天就去找厂长，让他把你开除，让你连厨师都做不成！”
何雨柱看着许大茂气急败坏的样子，心里一点都不怕，反而有点想笑。
可他没笑出来，因为他知道，许大茂真的可能去找厂长。
厂长会不会因为许大茂他爹的面子，真的把他开除？
要是没了工作，他还怎么帮娄家，怎么跟娄晓娥处对象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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