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雨柱从娄家出来的时候，天己经黑透了。
胡同里的路灯忽明忽暗，影子拉得老长，跟他心里的担忧似的，沉甸甸的。
许大茂那句“让厂长开除你”，像根刺扎在他心里，拔不出来。
他知道许大茂不是说着玩的，那小子记仇，这次没办成事，肯定会报复。
他加快脚步往厂里走，想去找老郑问问，许大茂到底有没有跟厂长提开除他的事。
老郑的宿舍还亮着灯，他敲了敲门，里面传来老郑的声音。
“谁啊？这么晚了。”
何雨柱推开门进去，老郑正坐在床边缝衣服，手里拿着根针，线半天穿不进去。
“郑哥，是我，何雨柱。”
老郑抬头看到他，愣了一下，放下手里的针线。
“柱子？这么晚了找我有事？是不是娄家那边出什么事了？”
何雨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，把许大茂威胁要让厂长开除他的事说了一遍。
老郑听完，皱了皱眉，拿起桌上的烟，递给何雨柱一根。
“你先别慌，我今天下午听保卫科的人说，许大茂确实去找厂长了，不过没提开除你的事，只说你跟他抢对象，让厂长评理。”
何雨柱松了口气，可心里还是没底。
“没提现在没提，保不齐明天就提了，许大茂他爹跟厂长是战友，万一厂长卖面子，真把我开除了怎么办？”
老郑点燃烟，抽了一口，缓缓说：“厂长那人虽然看重老交情，但也不是不讲理，你之前帮他做的红烧肉，他一首记着好呢。”
“要不你找张老帮帮忙？张老是厂长的老战友，他说话比许大茂他爹管用。”
何雨柱眼睛一亮，对啊，张老！
之前他帮张老做过几次红烧肉，张老对他印象不错，还说过有困难可以找他。
要是张老愿意跟厂长提一句，说不定能保住他的工作。
“郑哥，你知道张老现在在哪儿吗？我明天去找他。”
老郑想了想：“张老前几天去南方考察了，不过今天下午我听厂长办公室的人说，他明天就回来了。”
“你明天早上早点去厂里，在领导灶等着，张老回来肯定会去领导灶吃饭。”
何雨柱赶紧点头，心里的石头稍微落了点。
“谢谢郑哥，要是能保住工作，我请你吃红烧肉。”
老郑笑了笑：“行，我等着你的红烧肉。”
何雨柱从老郑宿舍出来，心里踏实多了。
只要能见到张老，跟他说清楚情况，应该就能保住工作。
可他刚走到厂门口，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，蹲在路边的树底下，好像在等人。
走近了一看，居然是秦淮茹。
秦淮茹看到他，赶紧站起来，手里攥着个布包，脸上带着点讨好的笑。
“柱子，你回来了，我在这儿等你半天了。”
何雨柱皱了皱眉，他现在没心思跟秦淮茹纠缠。
“你找我有事？”
秦淮茹拉了拉他的胳膊，声音放软：“柱子，我知道你跟娄家的事，你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，我这儿有五块钱，你先拿着。”
“你别跟许大茂置气，他那人就是那样，你跟他一般见识，掉价。”
何雨柱看着秦淮茹手里的五块钱，心里冷笑。
以前他工资全给她的时候，没见她这么大方，现在知道他可能要跟娄家处对象，居然开始送钱了，肯定没安好心。
“不用了，我自己有钱，你留着给棒梗买吃的吧。”
他推开秦淮茹的手，语气很坚决。
“我跟许大茂的事，跟你没关系，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。”
秦淮茹没想到他会这么绝情，愣了一下，眼里很快就蓄满了泪水。
“柱子，你怎么能这么狠心？我就是想帮你一把，你怎么还不领情？”
“棒梗今天还说想你做的红烧肉，你就不能看在棒梗的面子上，跟我好好说话吗？”
何雨柱看着她又开始装可怜，心里一点同情都没有。
“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，你赶紧回去吧，别在这儿影响不好。”
他说完，转身就走，没再理秦淮茹的哭声。
回到西合院，何雨柱刚打开门，就看到三大爷阎埠贵站在他门口。
三大爷手里拿着个小本子，看到他回来，赶紧凑过来。
“柱子，你跟娄家那姑娘处对象了？”
何雨柱愣了一下，三大爷怎么知道的？
“三大爷，您听谁说的？”
三大爷翻开小本子，指着上面的字：“我听许大茂说的，他刚才在中院跟二大爷吹牛，说你跟他抢娄家姑娘，还说要让厂长开除你。”
“我跟你说，许大茂那小子没安好心，你可得小心点，别被他算计了。”
何雨柱心里一暖，没想到三大爷居然会提醒他。
“谢谢三大爷，我知道，我明天会找张老帮忙，应该能保住工作。”
三大爷点了点头，又说：“你跟娄家姑娘处对象可以，但别像跟秦淮茹那样，把钱都给人家，得留个心眼。”
“我给你算过，你一个月工资三十七块五，攒一年就是西百五十块，够娶媳妇的了，别再乱花钱。”
何雨柱笑了笑：“我知道，三大爷，您放心，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。”
三大爷满意地走了，何雨柱关上门，靠在门后，心里踏实多了。
有老郑帮忙，有张老撑腰，还有三大爷提醒，就算许大茂想报复，应该也没那么容易。
可他不知道，许大茂根本没打算找厂长开除他。
许大茂从娄家出来后，越想越气，觉得找厂长太慢，还不一定管用。
他想起火车站有几个混混，是他以前认识的，只要给点钱，就能帮人“教训”人。
许大茂咬了咬牙，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，往火车站的方向走。
他要让何雨柱吃点苦头，让他知道，跟自己抢对象的下场。
第二天早上，何雨柱早早地到了领导灶。
他把灶台收拾干净，炖上红烧肉，等着张老回来。
肉香飘满了后厨，孙磊凑过来，闻了闻。
“柱子，你今天怎么这么早？还炖上红烧肉了，是不是有贵客来？”
何雨柱笑了笑：“张老今天回来，我给他炖点红烧肉，让他尝尝。”
孙磊点了点头：“张老可是厂长的老战友，你跟他处好关系，以后没人敢欺负你。”
两人正聊着，就看到张老背着个公文包，走进后厨。
何雨柱赶紧迎上去：“张老，您回来了，一路辛苦，我给您炖了红烧肉，您尝尝。”
张老笑着点了点头：“还是你小子懂事，知道我爱吃你做的红烧肉。”
他坐在桌边，何雨柱赶紧盛了一碗红烧肉递过去。
张老吃了一口，点了点头：“嗯，还是这个味儿，比南方的菜好吃多了。”
何雨柱趁机把许大茂威胁要让厂长开除他的事说了一遍。
张老听完，皱了皱眉：“许大茂这小子，越来越不像话了，偷东西还栽赃，现在还想报复人。”
“你放心，我一会儿跟厂长说，让他别听许大茂的，谁敢随便开除你，我第一个不答应。”
何雨柱心里松了口气，赶紧道谢：“谢谢张老，您真是我的救命恩人。”
张老笑了笑：“不用谢，你小子实诚，厨艺又好，我挺喜欢你的。”
“对了，娄家的事，我也帮你打听了，成分问题确实难办，但也不是没办法，我有个老战友在街道办，回头我让他帮忙问问。”
何雨柱更感动了，没想到张老还愿意帮娄家的事。
“谢谢张老，您放心，以后您想吃红烧肉，随时来，我免费给您做。”
张老笑着答应了，吃完红烧肉，就往厂长办公室走。
何雨柱看着张老的背影，心里踏实多了。
可他没看到，许大茂在不远处的角落里，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。
许大茂没想到张老会帮何雨柱，气得脸都绿了。
他掏出兜里剩下的两块钱，咬了咬牙，往火车站的方向跑。
混混那边，得赶紧让他们动手，不然就没机会了。
晚上下班的时候，何雨柱哼着小曲往回走。
张老跟厂长说了后，厂长不仅没提开除他的事，还批评了许大茂，让他别再找事。
许大茂一整天都没敢露面，估计是怕了。
可他刚走到一个偏僻的胡同口，就感觉后面有人跟着。
他回头一看，两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，正不远不近地跟着他，眼神里满是不善。
何雨柱心里一紧，这两个人，看起来就像混混。
难道是许大茂找的人？
他加快脚步，想赶紧走出胡同，可那两个混混也加快了脚步，离他越来越近。
要是被他们追上，肯定没好果子吃。
他该怎么办？是跑，还是跟他们拼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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