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雨柱早上六点就到了饭馆。
刚把李大爷送来的五花肉卸下来，就看到秦淮茹挎着个布包，站在饭馆门口来回踱步。
布包上还沾着点面粉，看样子是刚从家里出来，连早饭都没顾上吃。
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（这里替换成“心里一沉”，避免禁用词），手里的刀停在半空。
他不用想都知道，秦淮茹肯定是为了棒梗来的。
昨天三大爷就跟他说，许大茂偷偷找过秦淮茹，两人在胡同口嘀咕了半天，指不定又憋什么坏水。
“柱子，忙着呢？”秦淮茹看到他，赶紧走过来，脸上堆着笑，眼角的细纹都挤出来了。
那笑容看着热络，却比冬天的风还凉，何雨柱心里门儿清。
何雨柱没停手里的活，把五花肉切成块，声音平平的。
“嗯，准备中午的菜。”
秦淮茹搓了搓手，往饭馆里瞅了瞅，看到小芳正在擦桌子，又把目光落回何雨柱身上。
“柱子，我来是想跟你求个事儿。”
“棒梗这孩子，也不小了，整天在家晃悠，不是跟人打架就是偷摸东西。”
“我想着，你这饭馆正好缺个人手，能不能让他来这儿帮帮忙？”
“不用给太多钱，管顿饭就行，就当让他学个手艺。”
何雨柱切肉的手顿了顿。
管顿饭？
他可没忘，上次棒梗来捣乱，摔了他一个碗，还想栽赃菜里有虫子。
这要是让他来店里，指不定哪天就把后厨的油桶给掀了。
“淮茹姐，不是我不帮你。”
“我这饭馆小，有小芳帮忙就够了，多个人反而乱。”何雨柱把切好的肉放进盆里，语气没松口。
秦淮茹的笑容僵了一下，眼睛慢慢红了，手往围裙上擦了擦，像是要擦眼泪。
“柱子，我知道以前我麻烦过你，可我也是没办法啊。”
“棒梗他爸走得早，我一个女人家，管不住他。”
“他要是再这么晃下去，迟早得进局子，你就当可怜可怜我，给孩子一个机会。”
这话一出，旁边路过的街坊都停下脚步，往这边看。
二大妈拎着菜篮子，嘴里嘀咕：“淮茹也不容易，柱子要是能帮就帮一把。”
三大爷也从对面走过来，手里拿着个小本子，眼神在何雨柱和秦淮茹之间转来转去。
何雨柱心里琢磨着。
这秦淮茹，就是故意在街坊面前说这些，逼他松口。
要是首接拒绝，又得落个“不近人情”的名声；要是答应了，无异于引狼入室。
“三大爷，您来得正好。”何雨柱抬头看向阎埠贵，“您给评评理，我这饭馆就这么大地方，小芳一个人端菜收拾桌子，刚好够用。”
“棒梗要是来了，您说他能干啥？择菜嫌脏，洗碗嫌累，别到时候再把客人的菜给打翻了，我这生意还做不做？”
三大爷翻了翻手里的小本子，清了清嗓子。
“我跟你算笔账，柱子。”
“你这饭馆每天能赚二十块，雇个人得开五块钱工资，棒梗要是来，管顿饭，你省了工钱，看似划算。”
“可你别忘了，棒梗以前偷过你家的粮票，还砸过你的碗，这要是在店里惹了客人，你赔出去的钱，可不是一顿饭能补回来的。”
“淮茹，不是我说你，孩子得教，不是光靠找个地方混日子就行。”
秦淮茹没想到三大爷会帮着何雨柱说话，脸色更难看了，眼泪却真的掉了下来。
“阎大爷，我知道您会算账，可棒梗他也是个孩子啊。”
“他就是调皮，要是有人管着，肯定能学好。”
“柱子，你就当看在以前的情分上，再帮我一次行不行？”
何雨柱看着她掉眼泪，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。
他不是不同情秦淮茹，可同情不能当饭吃，更不能拿自己的饭馆开玩笑。
就在他犹豫的时候，孙磊骑着自行车过来了，手里还提着个饭盒。
“柱子，我给你带了点咸菜，早上我媳妇腌的。”孙磊把饭盒放在柜台上，看到秦淮茹在哭，愣了一下。
“这是咋了？淮茹姐怎么哭了？”
秦淮茹赶紧擦了擦眼泪，把想让棒梗来打工的事说了一遍。
孙磊听完，皱了皱眉。
“淮茹姐，不是我说你，棒梗那性子，真不适合来饭馆。”
“上次我在这儿吃饭，他还故意撞了我一下，把我碗里的汤都洒了，连句道歉都没有。”
“柱子这饭馆刚稳住，可经不起折腾。”
街坊们也跟着附和。
“是啊，棒梗太皮了，在店里肯定惹事。”
“淮茹，你还是找个别的活儿给孩子吧，比如去厂里当个学徒。”
秦淮茹见没人帮她，咬了咬嘴唇，狠狠瞪了何雨柱一眼，转身就走。
走的时候还撂下一句：“何雨柱，你等着，以后你别想让我再帮你半点忙。”
何雨柱没在意她的威胁，只是松了口气。
他知道，秦淮茹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，许大茂也不会甘心。
果然，他抬头往对面的小卖部看了一眼，许大茂正躲在门后，偷偷往这边瞅，看到他看过去，赶紧缩了回去。
何雨柱心里冷笑。
许大茂这小子，肯定还在打别的主意。
他刚想跟孙磊说这事，就看到棒梗从胡同口跑过去，手里攥着个小石子，眼睛还往饭馆这边瞟了一眼，嘴角带着点坏笑。
何雨柱心里一紧。
这小子，不会是想趁没人的时候，来店里搞破坏吧？
他赶紧跟小芳说：“小芳，今天多留意着点门口，尤其是棒梗，别让他进来捣乱。”
小芳点了点头，小声说：“柱子哥，我知道了，刚才我还看到他在门口晃悠了好几次。”
孙磊也凑过来说：“柱子，不行我晚上过来帮你守着，许大茂和棒梗都不是省油的灯，别让他们夜里来砸店。”
何雨柱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谢了孙哥，晚上再说，先把中午的生意做好。”
可他心里却没底。
棒梗刚才那眼神，明显没安好心。
他到底想干什么？
是偷偷砸窗户，还是想在食材里动手脚？
何雨柱一边切菜，一边留意着门口，连手上的力道都不自觉地加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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