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雨柱早上五点半就到了饭馆。
天刚蒙蒙亮，胡同里只有环卫工扫地的声音，他却没心思准备食材，蹲在门口抽烟，脑子里全是许大茂昨天放的狠话。
“娄晓娥回来那天闹火车站……”
这句话像根刺，扎在他心里拔不出来。
他不怕许大茂找他麻烦，可要是连累娄晓娥受惊吓，甚至误会他，那比砸了饭馆还让他难受。
“柱子，蹲这儿干啥呢？烟都快烧到手了。”
三大爷阎埠贵拎着菜篮子路过，看到他魂不守舍的样子，凑过来问。
老阎今天穿了件新的灰布褂子，口袋里还露出半本账本，一看就是要去菜市场比价。
何雨柱赶紧把烟屁股踩灭，站起身。
“三大爷，许大茂说要在娄晓娥回来那天，去火车站找混混闹事儿。”
“我怕他吓到晓娥，还怕晓娥误会我在外头惹了麻烦。”
三大爷停下脚步，翻出账本摸了摸下巴，这是他琢磨事儿的习惯动作。
“你没去派出所备案？”
“这种事提前跟民警说，他们到时候能去火车站盯着，许大茂再横，也不敢在警察眼皮子底下闹。”
何雨柱眼睛一亮，他昨天光想着跟许大茂硬刚，倒把这茬忘了。
“对啊，我现在就去派出所！”
他也顾不上锁饭馆门，跟三大爷打了声招呼，拔腿就往派出所跑。
到了派出所，值班民警小李正在整理案卷，看到何雨柱气喘吁吁的样子，赶紧让他坐。
“何师傅，你这是咋了？饭馆又出事儿了？”
小李之前处理过许大茂砸店的案子，对何雨柱印象挺深，知道他是个实在人，总被许大茂欺负。
何雨柱喝了口凉水，把许大茂威胁要在火车站闹事儿的话一五一十说了，连许大茂提到“混混头”的细节都没落下。
“李警官，我不是怕自己吃亏，是担心我对象回来受惊吓。”
“她在广州照顾生病的父亲，本来就累，要是刚下火车就遇到这种事……”
他说到这儿，声音都有点发颤，眼圈也红了。
小李放下笔，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。
“你把娄晓娥同志的火车班次、到站时间记下来，我跟领导汇报一下。”
“那天我们会安排两个民警在火车站出站口巡逻，再跟火车站的安保打声招呼，双重保险。”
“不过你也得注意，许大茂要是玩阴的，比如不找混混，自己跟你对象造谣，民警也不好首接拦着，你得提前跟你对象通个气。”
何雨柱心里踏实了不少，赶紧掏出笔，把娄晓娥的火车信息写在纸上。
“谢谢李警官，我回头就想办法跟晓娥说，让她别信陌生人的话。”
他还想多问几句，兜里的传呼机突然响了，是孙磊发来的：“棒梗在饭馆门口晃悠，要不要我过来盯着？”
何雨柱心里一紧，跟小李道别后，快步往饭馆赶。
他怕棒梗又听许大茂的话，来店里搞破坏。
回到饭馆门口，果然看到棒梗站在对面墙根下，手里攥着个弹弓，正对着饭馆的窗户比划。
这小子今天穿了件洗得发白的校服，袖口还破了个洞，眼神躲躲闪闪的，一看就没干好事。
“棒梗，你手里拿的啥？”
何雨柱故意提高声音，吓得棒梗手一抖，弹弓掉在地上。
棒梗赶紧弯腰去捡，却被何雨柱先一步把弹弓抄在手里。
“柱子叔，我就是……就是随便玩玩。”
棒梗低着头，脚尖蹭着地面，声音小得像蚊子叫。
他昨天被秦淮茹骂了一顿，说他没本事偷钱还被抓，今天本想按许大茂说的，用弹弓打碎饭馆窗户，没想到刚比划就被抓包。
何雨柱看着手里的弹弓，木柄上还缠着胶布，应该是棒梗自己修的。
他心里叹了口气，这孩子要是没人教唆，也不至于总干坏事儿。
“弹弓我替你收着，等你啥时候能保证不拿它搞破坏，再来找我要。”
“还有，许大茂让你干啥你别听，他不是真心帮你，是把你当枪使。”
棒梗抬头看了他一眼，又赶紧低下头，没说话，转身就往胡同口跑。
何雨柱看着他的背影，心里琢磨着，得找机会跟秦淮茹好好说说，别总让棒梗跟着许大茂学坏。
中午孙磊过来帮忙，何雨柱把去派出所备案的事跟他说了。
孙磊正在切土豆，听到这话，手里的刀顿了顿。
“民警去盯着是好，可许大茂那小子鬼点子多，万一他不找混混，自己装可怜跟娄晓娥造谣咋办？”
“比如跟晓娥说你欠了他钱，或者跟秦淮茹不清不楚，晓娥刚回来，说不定真会信。”
何雨柱心里一沉，孙磊说的正是他最担心的。
他跟娄晓娥分开这么久，只能靠书信联系，要是许大茂当面挑拨，晓娥会不会怀疑他？
“我想托老领导的战友，让他在广州给晓娥带个话，提醒她别信许大茂的话。”
“老领导的战友跟晓娥见过面，晓娥应该能信他。”
孙磊点了点头，把切好的土豆放进盆里。
“这主意行，你赶紧联系老领导。”
“对了，那天我跟老郑他们也去火车站，许大茂要是敢凑过来造谣，我们就帮你挡着，跟晓娥说清楚情况。”
何雨柱心里暖烘烘的，拍了拍孙磊的肩膀。
“孙哥，这辈子能认识你这么个兄弟，我值了。”
孙磊笑了，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。
“跟我客气啥？你以前在厂里总给我带红烧肉，我还没谢你呢。”
“再说了，我早就看许大茂不顺眼，这次正好帮你出出气。”
下午饭馆不忙的时候，何雨柱特意去了趟老领导家。
老领导正在院子里浇花，听到他的请求，当场就给广州的战友打了电话。
“老王，你帮我给娄晓娥同志带个话，她回来那天，要是遇到个叫许大茂的男人跟她说话，千万别信，那小子爱造谣。”
“对，就是何雨柱的对象，你跟她提何雨柱，她就知道了。”
挂了电话，老领导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。
“放心吧，老王跟晓娥挺熟，这话能传到。”
“你也别太焦虑，晓娥是个明事理的姑娘，不会轻易信外人的话。”
何雨柱连声道谢，心里的石头又落下一块。
他觉得万事俱备，就等娄晓娥回来，可他没料到，许大茂己经找了混混头，还加了码。
晚上十点多，许大茂揣着五十块钱，偷偷去了城郊的废品站。
混混头刀疤脸正在跟小弟们喝酒，看到他来，把嘴里的鸡腿扔在桌上。
“许大茂，钱带来了？”
刀疤脸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，从额头到下巴，说话时疤跟着动，看着挺吓人。
许大茂赶紧把钱递过去，陪着笑说：“刀哥，这是五十块，先给兄弟们买点酒喝。”
“上次跟你说的事儿，你可得多上点心，那天不仅要闹，还得把何雨柱那小子扣住，让他没法接娄晓娥。”
刀疤脸掂了掂手里的钱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“你放心，不就是闹火车站吗？”
“我那天带十个兄弟过去，不仅要拦何雨柱，还要跟娄晓娥说，何雨柱欠了我两千块赌债，让她掏钱赎人。”
“保管让那姑娘吓得不敢跟何雨柱来往！”
许大茂眼睛都亮了，他本来只想着造谣，没想到刀疤脸更狠，还能栽赃赌债。
“刀哥，还是你厉害！”
“要是成了，我再给你五十块！”
刀疤脸拍了拍他的肩膀，眼神里满是不屑。
“钱到位，啥都好说。”
“你等着瞧，十月十号那天，保证让何雨柱丢人现眼！”
许大茂笑着点头，心里己经开始幻想娄晓娥看到何雨柱“欠赌债”时，厌恶的表情。
他没看到，刀疤脸在他转身离开后，对着小弟们撇了撇嘴。
“这许大茂就是个冤大头，五十块就想让咱们跟警察对着干？”
“到时候咱们随便闹两下就走，钱照拿，别真把自己搭进去。”
小弟们纷纷点头，继续喝酒。
可他们不知道，派出所己经盯上了刀疤脸的行踪，小李警官还特意跟火车站安保部门开了会，就等着十月十号那天，把这群混混一网打尽。
何雨柱晚上关店时，总觉得心里不踏实，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。
他不知道许大茂己经跟刀疤脸合计了“赌债”的阴谋，更不知道刀疤脸虽然嘴上答应得痛快，心里却打着别的算盘。
十月十号越来越近，火车站的那场对峙，到底会朝着哪个方向发展？
他能顺利接到娄晓娥，拆穿许大茂的阴谋吗？
何雨柱坐在柜台后面，翻着娄晓娥寄来的照片，手指轻轻着照片上的笑脸，心里满是忐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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