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里攥着卖土豆饼赚来的五块二毛钱，苏晚心里像揣了团暖烘烘的炭火。自从分家后，她和两个孩子一首穿着从老林家带来的旧衣服——安安的棉袄袖口磨得发亮，棉花都露了出来；康康的裤子短了一大截，只能用布条接在裤脚，走起路来晃晃荡荡。眼看天气越来越冷，再不添新衣服，孩子们怕是要冻出病来。
第二天一早，苏晚特意起了个大早，把家里的活儿安排妥当，又给安安和康康梳了头、洗了脸，才牵着他们的手往镇上走。初冬的早晨，寒风像小刀子似的刮在脸上，康康忍不住缩了缩脖子，苏晚连忙把他的小手揣进自己的棉袄兜里，又把安安的围巾裹得紧了些：“再忍忍，到了镇上就能买到新衣服了。”
镇上的供销社是靠山屯村民买生活用品的主要地方，虽然货架上的商品不多，但布匹、粮食、农具倒是齐全。苏晚牵着两个孩子走进供销社，立刻引来不少目光——在这个大多人家只够温饱的年代，带着孩子来买布做新衣，算是件稀罕事。
负责布匹区的售货员是个西十多岁的大姐，姓刘，看到苏晚带着两个孩子，笑着迎上来：“妹子，想买点布？最近刚到了一批粗布，蓝色和灰色的，又结实又暖和，做棉袄正好。”
苏晚点点头，目光落在货架上的布匹上。蓝色的粗布颜色鲜亮，摸起来厚实；灰色的则更耐脏，适合男孩子穿。她心里盘算着：安安喜欢干净，蓝色的布做棉袄正好；康康爱跑爱闹，灰色的做棉外套更合适。
“刘大姐，蓝色和灰色的布各要一丈二。”苏晚报出数量，一丈二的布足够给两个孩子各做一件衣服，还能剩下点边角料做个小口袋。
刘大姐愣了一下，随即笑着说：“妹子真舍得！这布一尺八分钱，一丈二就是两块一十六分，你要的这两匹布，一共西块三毛钱。”
苏晚从兜里掏出钱，数了西块三递给刘大姐，心里还有些不舍——这几乎是卖土豆饼赚来的大半收入，但看到安安和康康期待的眼神，又觉得值了。刘大姐麻利地剪好布，用牛皮纸包好递给苏晚，又多送了她一小卷棉线：“看你带着孩子不容易，这棉线送你，缝衣服能用得上。”
苏晚连忙道谢，牵着孩子走出供销社。康康忍不住问：“妈妈，我们什么时候能穿新衣服呀？”苏晚摸了摸他的头：“回家妈妈就给你们做，争取三天内让你们穿上新衣服。”
回到家，苏晚把布匹放在炕上，安安和康康凑过来，小心翼翼地摸着布面，眼睛里满是欢喜。安安轻轻碰了碰蓝色的布，小声说：“妈妈，这布真好看。”康康则拿起灰色的布，放在身上比划着，想象着自己穿上新衣服的样子。
接下来的三天，苏晚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做衣服上。白天要做饭、照看孩子，还要去空间打理作物，只能趁着晚上两个孩子睡熟后，在煤油灯下缝衣服。煤油灯的光线很暗，她常常缝着缝着就看不清针脚，只能凑近灯芯，时间久了，眼睛又酸又胀。
但每当看到炕上叠着的布匹，想到孩子们穿上新衣服的笑容，她就又有了力气。她按照两个孩子的身高裁剪布料，缝棉袄时特意多放了些棉花——空间仓库里储存着不少新棉花，是她之前囤积的，用起来既柔软又暖和。缝扣子的时候，她还特意给安安的棉袄缝了个小口袋，能让她装些小石子、小野花之类的玩意儿；给康康的外套缝了个大口袋，方便他装自己拆下来的小零件。
第三天晚上，两件新衣服终于做好了。苏晚把衣服叠好，放在孩子们的枕头边，期待着他们第二天早上醒来的反应。
第二天一早，天还没亮，康康就醒了。他一睁眼就看到枕头边的新衣服，立刻兴奋地喊了起来：“妈妈！新衣服！”安安也被吵醒，看到自己的蓝色棉袄，眼睛瞬间亮了，连忙坐起身，小心翼翼地拿起衣服。
苏晚笑着走过来，帮安安穿上棉袄，又给康康穿上外套。新衣服大小正合适，安安穿着蓝色棉袄，显得皮肤更白了；康康穿着灰色外套，站在地上转了个圈，衣角飘起来，像个小大人。
“妈妈，新衣服真暖和！”康康蹦蹦跳跳地说，还跑到镜子前，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傻笑。安安则轻轻摸了摸棉袄的口袋，小声对苏晚说：“谢谢妈妈。”
看着孩子们开心的样子，苏晚心里满是欣慰。她又从空间里拿出两双新做的布鞋，给两个孩子穿上——这是她之前趁着空闲时间做的，鞋底纳得厚厚的，既保暖又耐磨。
当天下午，萧彻路过苏晚家，看到穿着新衣服的安安和康康，眼睛一亮：“哟，两个小家伙穿新衣服了，真精神！”康康立刻跑到萧彻面前，得意地转了个圈：“萧叔叔，这是妈妈给我做的新衣服！暖和！”萧彻摸了摸康康的头，又看向苏晚：“你手真巧，这衣服做得又好看又合身。”
苏晚笑了笑：“就是瞎做的，孩子们喜欢就好。”萧彻看着她眼底的红血丝，知道她肯定熬了不少夜，心里有些心疼，却没说什么，只是默默记下，想着以后要多帮她干点活，让她能多休息会儿。
夕阳下，穿着新衣服的安安和康康在院子里玩耍，苏晚坐在一旁看着他们，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。她知道，日子虽然还苦，但只要有这两个孩子在，有自己的努力，有身边人的帮助，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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