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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屈辱难咽,夜色独行藏心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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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刚说出口,林晚星就后悔了。

她看着眼前的男人,连帽衫的阴影遮住了他的表情,只看到他喉结动了动,似乎也没料到她会突然这么问。夜市的霓虹灯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忽明忽暗的,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。

“我……”林晚星想收回刚才的话,脸颊烫得能煎鸡蛋,“对不起,我刚才说胡话呢,你别当真。”

男人没说话,只是往前走了两步。林晚星下意识地往后退,却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小吃摊。摊主是个中年阿姨,手里正翻着烤串,见状抬头笑了笑:“姑娘小心点,别烫着。”

林晚星连忙道歉,转身想跟男人说“再见”,却听见他开口了:“为什么要结婚?”

他的声音比刚才更沉了些,带着点沙哑,像是很久没说话一样。林晚星攥着衣角,犹豫了一下,还是把心里的委屈说了出来:“我刚被人羞辱了,那个人是我初恋……我就是想争口气,不想让他看扁。”

她说得断断续续,声音越来越小。夜市的喧嚣似乎被隔绝在外,只有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没有嘲讽,也没有同情,只是很平静的注视。这种注视让林晚星稍微放松了些,她接着说:“我知道这很荒唐,你不用答应,就当我没说过。”

说完,她转身就要走,却被男人叫住了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“林晚星。”她停下脚步,没回头。

“陆烬。”男人报出自己的名字,然后说,“如果你是认真的,明天早上九点,民政局门口见。”

林晚星猛地回头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:“你……你同意了?”

陆烬点了点头,把连帽衫的帽子往上推了推。这一次,林晚星看清了他的脸——眉眼深邃,鼻梁高挺,左眼下方有一颗小小的痣,添了几分冷冽之外的辨识度。他的眼神很亮,却没什么温度,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:“反正我也没什么事,帮你一次也无妨。”

“可是……我们才刚认识,甚至不知道对方是做什么的。”林晚星还是觉得不真实,“结婚是大事,你不用这么冲动。”

“我没冲动。”陆烬说,“你只是想争口气,我只是帮个忙。等你气消了,想离婚也可以。”

他的话很首接,没有拐弯抹角。林晚星看着他,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气。陈子墨的嘲讽还在耳边回响,那些围观者的目光还在眼前晃动,她咬了咬牙:“好,明天九点,民政局门口见。”

陆烬点了点头,没再多说,转身走进了夜市的人群里。黑色的连帽衫很快被淹没在来往的人流中,林晚星站在原地,看着他消失的方向,心跳还是很快。

她掏出手机,屏幕上显示着晚上八点半。刚才的慌乱和委屈还没完全散去,却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——有紧张,有期待,还有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绝。她深吸一口气,收起手机,往家的方向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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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里的灯还亮着,林晚星打开门,就看见母亲坐在沙发上,手里拿着手机,脸上带着焦急。看见她回来,母亲连忙站起来:“晚星,你怎么才回来?跟子墨聊得怎么样了?”

林晚星换鞋的动作顿了顿,心里的憋闷又涌了上来。她没看母亲,低头换着鞋:“没怎么样,以后别再提他了。”

“怎么了?”母亲走过来,拉着她的胳膊,“是不是子墨对你不满意?没关系,妈再帮你找更好的,咱们晚星这么优秀,不怕没人要。”

“妈!”林晚星打断她,声音有点沙哑,“我跟他不可能了,他今天当众羞辱我,说我爸是罪犯,说我想攀高枝。”

母亲的脸色瞬间变了,嘴唇动了动,想说什么,却又没说出口。客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,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。林晚星看着母亲愧疚的表情,心里的委屈又多了几分,却还是软了语气:“妈,我知道你是为我好,但是以后别再给我安排这种相亲了。”

“好,好,妈知道了。”母亲拍了拍她的手,眼眶有点红,“是妈不好,没打听清楚他是这种人,让你受委屈了。”

林晚星摇了摇头,没再说什么,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。她关上门,靠在门板上,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。白天在西餐厅的羞辱、夜市里的惊险、还有跟陆烬的约定,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回放。

她掏出手机,想给闺蜜发消息,却看到微信里弹出一条朋友圈提醒——是陈子墨发的。她犹豫了一下,还是点了进去。

陈子墨发了一张西餐厅的照片,配文:“跟某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浪费时间,真是倒胃口。还好及时止损,不然脏了自己。”

下面己经有好几个人评论,有人问“怎么了”,陈子墨回复:“碰到个想靠相亲攀高枝的,还是个罪犯的女儿,晦气。”

林晚星看着那条回复,气得浑身发抖。她攥着手机,手指用力到指节发白,恨不得立刻去找陈子墨理论。可她也知道,就算去了,也只会让自己更难堪。

她深吸一口气,把手机扔在床上,走到窗边。楼下的路灯亮着,偶尔有汽车驶过,留下一串模糊的光影。她想起陆烬的话,想起明天的约定,心里忽然有了一丝底气。

就算是冲动,就算是荒唐,她也要争这口气。她不能让陈子墨看扁,更不能让自己一首活在父亲的阴影里。

林晚星擦干眼泪,走到衣柜前,开始收拾明天要带的东西。身份证、户口本,还有一件她最喜欢的浅蓝色衬衫——她想,就算是闪婚,也要穿得精神一点。

收拾完东西,她躺在床上,却怎么也睡不着。脑海里反复回放着陆烬的样子,他的声音,还有他那双平静却有力量的眼睛。她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是错,也不知道明天等待她的会是什么,只知道,她不想再退缩了。

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深,林晚星翻了个身,看着天花板。明天,或许会是一个全新的开始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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