藏品室里的月光斜斜切进来,在散落的展柜碎片上投下冷白的光。时景行松开护着苏清砚的手时,指腹还残留着她后背棉麻衫的柔软触感,他下意识蜷了蜷指尖,先一步走到展柜前,弯腰检查 —— 装青铜残片的玻璃柜门被撞裂,碎片撒了一地,但残片还好好躺在丝绒垫上,只是边缘沾了点灰尘。
“残片没丢。” 时景行松了口气,回头看向苏清砚,目光扫过她被风吹乱的额发,还有刚才被他拉拽时微微皱起的衣领,伸手替她理了理,指尖碰到她脖颈处的红绳,又飞快收回,“你没事吧?刚才没碰到碎片?”
苏清砚摇摇头,走到展柜前蹲下身,指尖轻轻拂过残片上的莲花纹路,心跳还没平复:“他明明能拿走残片,为什么只打翻展柜?” 她抬头看时景行,眼里满是疑惑,月光落在她眼底,像盛着细碎的星子。
时景行也蹲下来,和她并肩看着残片,两人的膝盖离得很近,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:“他要找的可能不是残片,是别的东西。” 他伸手从木盒里拿出黑影掉落的那枚青铜片,放在残片旁边,“你看,这两枚残片的磨损程度不一样,他手里或许还有第三枚,只是在确认我们有没有找到密盒的线索。”
“密盒?” 苏清砚猛地抬头,撞到时景行的下巴,两人都愣了一下。时景行揉了揉下巴,眼底带着笑意:“我祖父的笔记里提过,砚翁当年把文物的秘密藏在一个密盒里,需要三枚青铜残片和青砚一起,才能打开。”
苏清砚还想问更多,走廊里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伴随着沈曼君的尖叫:“怎么回事?藏品室怎么会有碎片?是不是丢东西了?” 她冲进来看到满地狼藉,脸色瞬间发白,目光扫过苏清砚,语气立刻变得尖锐,“是不是你引来的人?刚把你接来就出这种事,我们苏家真是倒了霉!”
“妈!” 林知瑶跟在后面,看到时景行也在,眼里闪过一丝慌乱,随即又换上委屈的表情,“清砚妹妹,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?不然怎么会有人闯进来偷东西?” 她故意往时景行身边凑,想拉他的胳膊,却被时景行不动声色地避开。
时景行站起身,挡在苏清砚身前,语气冷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:“沈夫人,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。黑影没偷残片,反而像是在找东西,我们应该先检查藏品室有没有其他东西被动过,再报警调监控。”
苏明远这时也赶来了,看着满地碎片,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:“报警?不行!要是传出去苏家藏品室被闯,我的生意伙伴会怎么看?” 他看向顾修然送的那幅字画,突然脸色一变,“那幅顾修然送的《松鹤图》呢?刚才还在这儿的!”
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,原本挂着字画的地方空了一块,墙面上还留着淡淡的挂痕。苏清砚心里一沉 —— 顾修然送的字画,黑影为什么偏偏偷这个?难道字画里藏着线索?
“我去调监控。” 时景行没多问,转身往外走,路过苏清砚时,悄悄对她说,“别担心,我会找到线索的。” 他的眼神带着安抚,像一阵暖风,吹散了苏清砚心里的慌乱。
监控室里,屏幕上的画面断断续续。黑影穿着黑色连帽衫,戴着口罩,动作很快,避开了大部分监控,只有在靠近《松鹤图》时,不小心露出了手腕上的纹身 —— 一个小小的 “顾” 字。
“是顾修然的人!” 苏清砚指着屏幕,语气肯定。她想起第三章顾修然离开时的威胁眼神,还有他对青铜残片的贪婪,心里己经有了判断,“他故意送字画,就是为了在里面藏线索,现在又派人来拿回去,怕我们发现秘密!”
时景行点头,眼神凝重:“他不仅想要青铜残片,还想要密盒里的东西。我们得比他先找到密盒。” 他拿出手机,翻出祖父笔记的照片,递给苏清砚,“你看,笔记里画了个藤箱的图案,和你带来的旧藤箱很像,密盒可能在你箱子里。”
苏清砚心里一震,想起养祖母临终前把藤箱交给她时,反复说 “别丢了,里面有重要的东西”。她立刻拉着时景行往房间跑,心跳得飞快 —— 原来养祖母早就把线索藏在了她身边。
回到房间,苏清砚打开旧藤箱,里面除了几件棉麻衫和修复工具,还有一个夹层,用蓝印花布缝着,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。时景行帮她小心地拆开缝线,里面果然藏着一个巴掌大的木盒,盒面上刻着和青铜残片一样的莲花纹路,中间还有一个 “砚” 字。
“就是这个!” 苏清砚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,伸手想打开木盒,却被时景行拦住。他的手覆在她的手上,温热的掌心贴着她的手背,轻声说:“别着急,木盒有机关,强行打开会损坏里面的东西。” 他指着盒面上的纹路,“需要把三枚青铜残片和青砚按特定位置摆放,才能解开机关。”
苏清砚点点头,拿出青砚和两枚青铜残片,按照时景行说的位置,轻轻放在木盒的纹路凹槽里。刚放好,木盒突然发出 “咔嗒” 一声轻响,盒盖缓缓打开,里面没有文物,只有一张泛黄的纸,上面画着一张地图,标注着 “江南祖宅密室”,还有一行小字:“密盒藏于砚心,需以真情为引。”
“砚心?” 苏清砚拿起青砚,翻过来仔细看,砚池里的墨痕似乎比平时深了些,她用指尖轻轻刮了刮,墨痕下露出一个小小的凹槽,正好能放下密盒里的纸条,“原来青砚的砚心才是真正的藏身处!”
时景行看着她眼里的光,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:“你养祖母真是用心良苦,把线索藏得这么深。现在我们有了地图,只要找到江南祖宅的密室,就能知道砚翁守护的文物是什么了。”
就在这时,房间门突然被敲响,苏管家的声音传来:“苏小姐,顾先生来了,说要找您谈谈,关于昨晚藏品室被闯的事。”
苏清砚和时景行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警惕。顾修然这个时候来,肯定没安好心,说不定是发现黑影没拿到字画,想亲自来试探。
“我去见他。” 苏清砚站起身,把木盒和纸条藏进藤箱的夹层,又把青砚重新挂在脖子上,“你留在房间里,别让他发现我们找到了密盒线索。”
时景行拉住她的手腕,眼神里满是担心:“他很狡猾,你小心点,有情况就喊我。” 他的指尖带着力量,像是在给她传递勇气,苏清砚点点头,挣开他的手,深吸一口气,走出了房间。
客厅里,顾修然坐在沙发上,手里把玩着那枚金戒指,看到苏清砚进来,脸上露出虚伪的笑容:“清砚啊,昨晚藏品室被闯,你没吓着吧?我听说丢了我送的《松鹤图》,特意来问问情况,要不要我帮你找回来?”
苏清砚在他对面坐下,语气平静:“谢谢顾先生关心,我们己经报警了,就不麻烦您了。” 她注意到顾修然的目光一首在她的颈间打转,显然是在看青砚,心里更加警惕。
顾修然笑了笑,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看似随意地问:“我听说你和时景行走得很近?他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,你别被他骗了。他祖父当年和砚翁有矛盾,说不定是为了抢文物才接近你。”
苏清砚心里一沉,顾修然竟然知道时景行祖父和砚翁的事,还想挑拨她和时景行的关系。她强压下心里的怒气,故意说:“时先生是个好人,还帮我修复了笔记本。对了,顾先生,您送的《松鹤图》,我之前看上面好像有个小小的‘砚’字,是不是砚翁的作品啊?”
顾修然的脸色瞬间变了,手里的茶杯晃了一下,茶水洒了出来:“你…… 你怎么知道?” 他显然没料到苏清砚会注意到字,眼神里满是慌乱。
苏清砚心里有了底,继续说:“我只是随便看看,没想到顾先生对砚翁的作品这么感兴趣。不过可惜,字画被偷了,不然还能请时先生帮忙鉴定一下。”
顾修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,站起身说:“我还有事,先走了。” 他走到门口,又回头看了苏清砚一眼,眼神里满是威胁,“清砚,有些东西不是你的,别太贪心,不然会惹祸上身。”
顾修然走后,苏清砚松了口气,刚要回房间,就看到时景行从楼梯上下来。他刚才一首在楼上听着,看到顾修然走了,才下来:“他是不是在试探你?”
苏清砚点头,把顾修然的话告诉了他,还提到了《松鹤图》上的 “砚” 字。时景行皱起眉头:“那幅画肯定藏着重要线索,顾修然肯定会再派人来抢,我们得尽快去江南祖宅,找到密室里的文物。”
两人决定明天一早就出发去江南。晚上,苏清砚收拾东西时,发现藤箱的夹层里,除了木盒,还有一张养祖母的照片,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:“小心时家,他们要的不只是文物。”
苏清砚心里一震,拿着照片跑去找时景行。时景行看到照片上的字,脸色也变了:“我祖父和砚翁确实有过矛盾,但不是为了文物,是为了保护文物的方式不同。我怀疑这是顾修然故意放的,想挑拨我们!”
苏清砚看着时景行,心里满是纠结。养祖母的话和时景行的解释,她该相信谁?就在这时,她颈间的青砚突然发热,砚池里的墨痕开始流动,慢慢形成一个 “顾” 字,然后又消失不见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 苏清砚惊讶地看着青砚,时景行也凑过来,眼里满是震惊,“青砚在预警!顾修然要对我们下手了!”
话音刚落,别墅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,接着是汽车的鸣笛声。苏清砚和时景行跑到窗边,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撞在了苏家的大门上,车旁站着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,正朝着别墅走来,为首的人手里拿着一个木盒,正是顾修然的手下!
“他们来了!” 时景行拉起苏清砚的手,往楼梯下跑,“我们从后门走,去江南祖宅!”
苏清砚跟着时景行跑向后门,手里紧紧攥着青砚,心里满是紧张。顾修然的人为什么来得这么快?他们是不是己经知道了密盒的线索?江南祖宅的密室里,到底藏着什么秘密?还有养祖母照片上的话,到底是真是假?
夜色里,两人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,身后的敲门声越来越响,顾修然的喊声也传了过来:“苏清砚,把青砚和密盒交出来,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!”
苏清砚回头看了一眼,别墅的大门己经被撞开,黑色的身影涌了进来。她握紧时景行的手,跟着他跑出后门,消失在茫茫夜色中。前路未知,危险重重,但她知道,只有找到江南祖宅的密室,才能揭开所有的秘密,也才能保护好砚翁留下的文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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