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芊芊闭门不出的第七日，我们收到了确切消息。
“她果然去找了那个西域来的‘大师’。”林薇冷笑着将密报丢进香炉，火光倏地窜起，映得她眼底一片冰寒，“听说用的是什么‘七叶洗髓草’，日日泡上两个时辰。”
秦暖正在调制新的香粉，闻言轻轻一笑：“七叶洗髓草？倒是会挑名字。不过是西域一种会让人皮肤溃烂的毒草罢了，泡得越久，烂得越深。”
我执笔在纸上缓缓勾勒，墨迹在宣纸上晕开，像极了毒液扩散的形状：“让她泡。等她泡到皮开肉绽时，自然会来求我们。”
三日后，柳芊芊果然撑不住了。
她戴着厚重的面纱，趁着夜色悄悄来访。一进门就扑通跪下，声音带着哭腔：“几位姐姐救命！那西域大师......他骗了我！”
林薇把玩着一把匕首，刀尖在她脸上轻轻划过：“怎么？不是说能找到让你脱胎换骨的秘方吗？”
柳芊芊浑身发抖，面纱下隐约可见溃烂的皮肤：“我的脸......我的脸快要烂了......”
秦暖柔声道：“芊芊姐别急，让我看看。”她轻轻掀开面纱，露出下面狰狞的伤口，“哎呀，这可不好办呢。”
我从袖中取出一瓶药膏，放在桌上：“此药可解百毒，只是......”
柳芊芊像是抓住救命稻草，扑过来就要拿。我却将药瓶收回：“天下没有白得的解药。柳妹妹想要，总得付出些代价。”
她咬着唇，眼中闪过一丝挣扎，最后还是屈服了：“姐姐想要什么？”
“很简单。”我俯身在她耳边低语，“我要你父亲书房里，那本记载着朝中大臣把柄的密册。”
柳芊芊脸色骤变：“这......这是通敌之罪！”
林薇的匕首己经抵在她喉间：“那你就带着这张烂脸，等着被西域毒草慢慢腐蚀至死吧。”
最终，她还是答应了。
待她拿着药膏千恩万谢地离开，秦暖才轻声问：“那药膏里，当真能解毒？”
我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，唇角勾起一抹冷笑：“不过是让她溃烂得慢些罢了。等她把密册拿来，再给她真正的'解药'。”
林薇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：“你所谓的'真正的解药'，该不会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吧？”
“怎么会？”我轻轻摇着手中的瓷瓶，“只是让她永远都离不开我们的'恩赐'罢了。”
秦暖会意一笑，从袖中取出另一个瓷瓶：“正好，我新研制的'相思引'还缺个试药的人。服下此药，每隔七日必须服一次解药，否则......”
否则会浑身溃烂而死。
我们都笑了。这一世，我们早就不在乎什么光明正大。用毒用药，用计用谋，只要能达成目的，又有什么区别？
次日深夜，柳芊芊果然如约而来，带来了我们想要的东西。
“现在可以给我解药了吗？”她急切地问，脸上溃烂的伤口在烛光下格外可怖。
我将瓷瓶递给她：“每日涂抹三次，七日之内必见成效。”
她迫不及待地接过，却不知道这瓶所谓的“解药”，才是真正将她拖入深渊的开始。
待她走后，林薇翻看着那本密册，眼中闪过兴奋的光：“有了这个，朝中大半大臣都要受我们钳制。”
秦暖轻轻拨弄香炉，让诡异的香气弥漫整个房间：“接下来，该让那位西域'大师'付出代价了。”
我抚过密册上一个个熟悉的名字，心中一片冰冷。
前世那些落井下石的人，这一世，都要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。
而柳芊芊，不过是我们棋盘上的第一颗棋子。
夜色渐深，我们三人对坐饮茶。茶是秦暖特制的，带着淡淡的苦涩，却让人格外清醒。
“下一步，”我放下茶盏，指尖在桌面上轻轻划过一个名字，“该轮到吏部尚书了。”
林薇眼中闪过狠厉：“他女儿前世不是最爱嘲笑我们容貌尽毁吗？这一世，就让她尝尝什么是真正的绝望。”
秦暖温婉一笑，袖中瓷瓶相碰，发出清脆的声响：“我新调的'红颜悴'，正愁找不到合适的人试呢。”
我们相视而笑，茶香与毒药的香气在夜色中交织，像是为我们即将展开的复仇奏响的序曲。
这一世，我们不做圣人，只做索命的阎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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