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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四章:美术馆的熏陶与狗狗的审美困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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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作者“芝士雪豹001”推荐阅读《蜡笔小新:双倍棉花糖的日常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,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

一个略显沉闷的周日午后,野原广志放下手中的报纸,推了推眼镜,用一种试图提升家庭文化素养的语气提议道:“我说…今天天气不错,我们是不是应该去进行一些…嗯…更有意义的活动?比如,去美术馆看看?”

“美术馆?”小新正用蜡笔在纸上进行着他那抽象派(或者说灾难派)的创作,闻言抬起头,豆子眼里充满了疑惑,“那里有动感超人的雕像吗?还是会有穿着很少布的大姐姐画像?”

“野原新之助!”美冴的拳头精准地落在了小新的头上,冒起一缕青烟,“不许胡说!美术馆是欣赏艺术,陶冶情操的地方!”

尽管小新对“陶冶情操”的理解可能仅限于把情操泡在浴缸里,但出于对家庭集体活动的本能参与感(以及逃避妈妈可能安排的家务),他还是举手赞成了。于是,野原家又一次全员出动,包括被套上牵引绳、对“美术馆”毫无概念的小白和小黑。

春日部市立美术馆门口,气氛庄重而安静。与周围那些穿着得体、低声交谈的参观者相比,拖着两个孩子、推着婴儿车、还跟着两只狗的野原家,显得格外…有生活气息。

“听好了,进去以后不许大声喧哗,不许乱跑,不许用手摸展品!”美冴压低声音,进行着最后的“战前动员”,目光主要锁定在小新和小白身上。

小白似乎被这种肃穆的气氛感染,显得有些拘谨,走路都变成了小心翼翼的小碎步,紧紧跟在美冴腿边。它那白色的毛发在光洁的地板上格外显眼。

小黑则一如既往地沉稳。它迈着从容的步子,牵引绳松弛。它对人类所谓的“艺术”没有预设概念,但这不妨碍它将此视为一次绝佳的社会观察机会。它内心分析:“封闭性公共空间,用于展示人类创造的视觉对象。行为准则:安静,缓慢移动,保持距离。小新和小白的适应性是主要风险点。”

进入展厅,光线变得柔和而集中,打在墙壁上一幅幅巨大的画作上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颜料、旧画布和抛光剂的味道。

广志试图扮演讲解员的角色,在一幅色彩狂野、笔触粗犷的风景画前停下,摸着下巴故作深沉:“嗯…这幅画运用了大胆的色块和充满力量的笔触,表达了画家内心澎湃的情感与世界…”

小新凑到画前,鼻子几乎要贴上去,仔细看了半天,然后扭头一脸天真地问:“爸爸,这个是不是颜料店打折的时候买的?颜色都糊在一起了耶。”

广志:“……”

美冴赶紧把他拉回来:“小新!说了不许靠那么近!”

小白对画作本身兴趣不大,但它对画框投射在地上的阴影,以及光滑地板上倒映出的自己模糊的影子产生了浓厚兴趣。它小心翼翼地伸出爪子,想去碰触那个“另一个自己”,被小黑用鼻子轻轻顶开,并用眼神警告:“保持仪态,笨蛋。”

小黑自己的目光则扫过那些画作。它无法理解其中蕴含的“情感”或“思想”,但它能分辨色彩、构图和线条。在它看来,有些画面混乱而无序(抽象表现主义),有些则逼真得近乎无趣(写实主义)。它更多地在观察参观者的反应——有人凝神沉思,有人窃窃私语,有人一脸茫然(比如小新),还有人…在打瞌睡(比如不远处一位坐在长椅上的老先生)。

他们来到一个雕塑展厅。中央矗立着一座由光滑金属片扭曲、拼接而成的现代雕塑,在射灯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。

小新绕着雕塑转了两圈,突然指着某个连接处,大声说:“妈妈!这个好像你上次煎失败的荷包蛋哦!边上卷卷的!”

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展厅里显得格外洪亮,周围几个正在“沉思”的参观者忍不住笑出了声,又赶紧捂住嘴。美冴的脸瞬间红透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
小白似乎觉得这个闪闪发亮、形状奇怪的“大玩具”很有趣,它蹲坐在雕塑前,歪着头,发出了一声充满疑问的:“汪?”

这一声“汪”在寂静的美术馆里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,引起了小小的涟漪。附近的工作人员立刻投来警惕的目光。

小黑立刻上前,用身体挡住小白,并发出极低沉的、只有小白能听到的呜咽声,示意它保持安静。小白委屈地“呜”了一下,闭上了嘴,但眼睛还是好奇地盯着雕塑。

广志赶紧拉着家人转移阵地,来到了一个展示古典肖像画的区域。画中人物穿着华丽的服饰,表情严肃,目光似乎能穿透时空。

小新在一幅巨大的贵族夫人画像前停下。画中的夫人戴着繁复的蕾丝头饰,脖颈白皙,表情矜持而高傲。

小新看了一会儿,突然双手合十,脸上泛起他特有的、看到美女时的红晕,用梦幻般的语气说道:“啊~这位大姐姐~虽然你穿得很多,但是气质很好哦~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喝杯果汁呀?”

美冴忍无可忍,一把揪住他的耳朵:“你给我适可而止!那是几百年前的画了!”

就连小黑,看着小新对着画像发花痴,内心也感到一阵无语:“跨时空、跨次元、甚至跨物种的搭讪倾向…这或许是人类幼崽一种独特的、我无法理解的精神构造。”

整个参观过程,就在小新不断的“童言无忌”、美冴的尴尬制止、广志试图维持体面却屡屡失败,以及小白时不时的好奇和张望中度过。小黑则像一位沉默的护卫兼观察员,维持着基本的秩序,同时记录着这人类家族在“高雅艺术”面前的众生相。

终于,参观结束。走出美术馆大门,重新沐浴在阳光下,呼吸到新鲜的空气,所有人都暗暗松了口气,包括小黑和小白。那种紧绷的、需要时刻注意行为规范的气氛终于消散了。

回家的路上,小新还在回味:“那个像荷包蛋的雕塑其实挺酷的,下次可以让妈妈做一个放在院子里。”

小白似乎累了,趴在美冴脚边打盹。

广志有些遗憾地说:“本来想好好熏陶一下的…”

美冴倒是看开了:“算了,至少他们(指小新和小白)‘亲身’体验过了。虽然体验的方式有点特别。”

小黑走在最后,回顾着这次美术馆之行。它依然无法定义什么是“美”,但它似乎明白了一点:人类对于“艺术”的反应是如此多样且主观。同样一件作品,有人赞叹,有人不解,有人(像小新)则能联想到煎失败的荷包蛋和搭讪对象。

“或许,”它想,“艺术本身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它引发的、各种各样的、真实的反应。就像小新的胡言乱语,虽然不合时宜,却比那些故作深沉的凝视,更显得鲜活而有趣。”

它看了一眼身边因为回到熟悉环境而重新活泼起来、追着自己尾巴玩的小白。对于狗而言,一根好吃的肉骨头,一片可以自由奔跑的草地,或许就是最极致、最无需解释的“美”了。

至于美术馆里那些价值连城的画作和雕塑…小黑觉得,还是野原家客厅墙上小新那张画着西个歪歪扭扭火柴人、标题为《全家福(小白和小黑也在哦)》的蜡笔画,看起来更让它觉得…嗯,顺眼一点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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