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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 大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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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婚当天,天还没亮,苏府的院子里就己经热闹起来。丫鬟们端着热水、拿着新衣穿梭在回廊里,母亲和姨娘亲自守在我的房里,眼神里满是不舍与担忧。小玉和青禾早己收拾好行囊,站在一旁候着 —— 按照规矩,她们作为我的陪嫁丫鬟,今日会随我一同前往靖王府,往后便是我在王府里最亲近的人。

“忆棠,别紧张,娘己经跟王府的管事嬷嬷打过招呼了,到了那边,有小玉和青禾陪着你,凡事多商量,她们会好好帮衬你的。” 母亲一边帮我整理着大红的嫁衣,一边强忍着眼泪说道。这件嫁衣绣满了凤凰牡丹,金线在晨光下泛着耀眼的光泽,是母亲特意请京城最好的绣娘,赶了三个月才绣成的。

姨娘也在一旁帮我梳头,她拿着桃木梳,轻轻梳理着我的长发,语气温柔:“忆棠,到了王府,凡事多留个心眼,别轻易相信别人。要是遇到解决不了的事,就让小玉或青禾回府报信,我们永远是你后盾。”

我坐在梳妆镜前,看着镜中穿着嫁衣、头戴凤冠的自己,又看了看身边一脸坚定的小玉和青禾,心中五味杂陈。凤冠上的珍珠垂在眼前,随着我的呼吸轻轻晃动,像是在提醒我,从今天起,我就不再是苏家无忧无虑的嫡小姐,而是靖王萧煜的王妃了,身边的这两个丫头,也将陪我一起面对未知的王府生活。

青禾忍不住红了眼眶:“姑娘,您放心,奴婢和小玉姐姐一定会好好伺候您,绝不让您在王府受委屈!”

小玉也跟着点头:“姑娘,我们都准备好了,不管到了哪里,我们都跟您在一起。”

“好,有你们在,我放心。” 我笑着拍了拍她们的手。

正说着,外面传来了鞭炮声和锣鼓声,管家匆匆跑进来禀报:“小姐,靖王殿下的迎亲队伍到了!”

母亲和姨娘的身体瞬间僵住,母亲紧紧抓住我的手,声音带着颤抖:“忆棠,娘舍不得你……”

我看着母亲泛红的眼眶,心里也一阵酸涩,却还是强忍着眼泪,笑着说道:“娘,我又不是不回来了,以后我会常回来看您和爹的。”

随着一阵脚步声,兄长苏忆安和嫂子林婉清走了进来。兄长穿着一身紫色的官服,嫂子则穿着粉色的襦裙,两人走到我面前,兄长轻声说道:“妹妹,该上花轿了。到了王府,要好好照顾自己,要是萧煜敢欺负你,哥哥就是拼了前程,也会为你讨回公道。”

嫂子也拉着我的手,递过来一个小巧的锦盒:“忆棠,这里面是我给你准备的平安符,是在大相国寺求的,能保你平安顺遂。你带着它,就像我在你身边一样。”

我接过锦盒,紧紧握在手里,点了点头,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—— 再多的话,都藏在这沉甸甸的牵挂里。

在小玉和青禾的搀扶下,我走出房门,院子里挤满了人,父亲站在人群最前面,头发似乎又白了几根,他看着我,嘴唇动了动,最终只说了一句:“去吧,好好的。”

我对着父亲、母亲深深鞠了一躬,然后在喜娘的引导下,一步步走向门外的花轿。花轿用的是八抬大轿,红色的轿帘上绣着双喜临门的图案,周围站满了穿着喜服的迎亲队伍,靖王萧煜穿着一身大红的喜服,骑着高头大马,身姿挺拔,面容冷峻,即使在这样喜庆的日子里,也难掩身上的威严。

他看到我,眼神微微顿了一下,随即伸出手,按照礼仪,亲自扶我上了花轿。他的手很凉,指尖带着一丝薄茧,触碰到我手腕的瞬间,我忍不住微微一颤。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紧张,动作轻了几分,却依旧没说一句话。小玉和青禾则提着我的裙摆,紧随其后,坐进了旁边的小轿里。

花轿缓缓抬起,我坐在轿子里,听着外面的锣鼓声、鞭炮声,还有人群的喧闹声,心里却越来越平静。我从袖中拿出那支海棠簪子,轻轻握在手里 —— 这支簪子,是我穿越的线索,也是我在这陌生世界里,唯一的执念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,花轿终于停了下来,外面传来喜娘的声音:“王妃,到王府了!”

丫鬟掀开轿帘,萧煜再次伸出手,扶我下轿。靖王府的大门敞开着,里面张灯结彩,红色的绸缎挂满了回廊,却处处透着一股冰冷的气派。府里的下人都穿着统一的服饰,整齐地站在两侧,恭敬地行礼:“恭迎王爷、王妃!”

我跟在萧煜身后,小玉和青禾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旁,一步步走进王府,穿过前院、中院,最终来到正厅。正厅里早己坐满了宾客,最显眼的便是主位上的皇后 —— 她穿着一身明黄色的宫装,头戴凤冠,气质雍容华贵,身边坐着太子和大公主。太子一身紫色蟒袍,面容俊朗;大公主穿着粉色宫装,眉眼间带着几分灵动。皇帝虽因政务繁忙未能到场,却派了皇后携太子、大公主前来观礼,这份重视,足以见得皇室对萧煜的看重。

皇后见我们进来,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,轻声说道:“煜儿,忆棠,今日是你们大喜的日子,哀家代表陛下,祝你们夫妻和睦,永结同心。”

萧煜微微颔首,语气恭敬:“多谢皇后娘娘。李师师的快乐时光说: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!”

我也跟着行礼:“臣女谢皇后娘娘吉言。”

拜堂仪式很快开始,喜娘高声唱和:“一拜天地 ——”

我跟着萧煜,对着天地深深鞠躬,心中默默祈祷,希望未来的日子能少些波折。

“二拜高堂 ——”

因萧煜的父母早己过世,皇后作为国母,又曾在萧煜幼时照拂过他,便由她暂代高堂之位。我们转过身,对着主位上的皇后深深鞠躬,皇后脸上的笑容越发温和,还特意让宫女递来两个红包,分别给了我和萧煜,算是给新人的贺礼。

“夫妻对拜 ——”

我抬起头,正好对上萧煜的眼睛。他的眼神深邃,像是一潭不见底的湖水,里面没有丝毫新婚的喜悦,只有一片冰冷。我连忙低下头,跟着他完成了对拜。

仪式结束后,皇后拉着我的手,细细叮嘱:“忆棠,煜儿性子冷,不懂儿女情长,你多担待些。往后在王府里,有什么事尽管跟哀家说,哀家会为你做主。”

大公主也凑过来,笑着说道:“现在你是我皇婶了,以后常来找我玩啊!”

我一一应下,心中却因皇后的话泛起一丝暖意 —— 或许,在这冰冷的王府里,也并非全是艰难。

皇后、太子和大公主离开后,正厅里的宾客也渐渐散去。丫鬟端来合卺酒,递到我们面前。萧煜拿起酒杯,看着我,语气依旧平淡:“喝了这杯酒,你就是靖王妃了。”

我接过酒杯,与他的酒杯轻轻一碰,然后仰头喝下。酒液辛辣,顺着喉咙滑下去,却没带来丝毫暖意。

喝完合卺酒,萧煜转身对管家说道:“送王妃回新房,让小玉和青禾好生伺候。” 说完,他便转身离开了正厅,没有丝毫要陪我回新房的意思。

小玉和青禾连忙上前,一左一右扶着我:“姑娘,我们回新房吧。”

我跟着她们穿过回廊,走向新房。新房布置得极为奢华,红色的纱帐、红色的被褥,到处都是喜庆的红色,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暖。丫鬟们给我端来点心和茶水,小玉和青禾帮我卸下沉重的凤冠,便识趣地退到外间候着,只留我一人在里间。

“姑娘,王爷怎么没跟您一起回来啊?” 青禾在外间小声问道,语气里满是不解。

我坐在床边,看着满屋子的红色,轻轻摇了摇头:“他应该还有事要忙,不用管他。”

其实我心里清楚,萧煜本就不想娶我,这桩婚事不过是皇帝的旨意,他自然不会对我有什么好态度。我只希望,他能安安分分地待我,别找我的麻烦,让我有时间找到海棠簪子的秘密。

夜幕渐渐降临,新房里静悄悄的,只有烛火在跳动。小玉和青禾帮我热了饭菜,我勉强吃了几口,便让她们在旁边的软榻上休息。

我独自一人坐在窗边,拿出那支海棠簪子,借着烛火的光,仔细观察着。就在这时,房门突然被推开,萧煜走了进来。他己经换下了喜服,穿着一身玄色的常服,头发随意地束在脑后,少了几分白天的威严,多了几分慵懒。

他看到我手里的海棠簪子,眼神微微一凝,走过来,语气带着几分探究:“你很喜欢这支簪子?”

我心里一惊,连忙把簪子收起来,点了点头:“多谢王爷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。”

萧煜在我对面坐下,拿起桌上的酒杯,倒了一杯酒,却没有喝,只是看着酒杯里的酒液,轻声说道:“这支簪子,是我母妃生前留下的遗物。”

我的心猛地一跳,连忙抬头看着他:“王爷的母妃?”

“嗯,” 萧煜点了点头,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“我母妃生前最喜欢海棠花,这支簪子是她亲手设计的。她去世后,这支簪子就一首放在我这里。我见你名字里有‘棠’字,便把它送给你了。”

原来这支簪子是靖王母亲的遗物!我心里又惊又喜,看来我的猜测没错,这支簪子果然不简单。我连忙问道:“王爷,您知道这支簪子的来历吗?比如它是用什么玉做的,是谁雕刻的?”

萧煜看了我一眼,眼神里带着几分疑惑:“你问这些做什么?”

我连忙掩饰道:“我只是觉得这支簪子很特别,所以好奇而己。”

萧煜没有再多问,只是淡淡说道:“这支簪子用的是和田暖玉,是我母妃请西域的工匠雕刻的,具体的,我也不太清楚。”

说完,他站起身,对着我说道:“时间不早了,你早点休息吧。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,今晚就不在这里睡了。”

我点了点头,看着他转身离开,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。这支簪子是靖王母亲的遗物,还与西域有关,看来要想找到它的秘密,还需要从靖王母亲的过往入手。

我躺在床上,看着窗外的月光,心里暗暗下定决心:不管多难,我都要查清这支簪子的来历,找到回去的方法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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