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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四章 交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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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婚过后的日子,比我预想中平静许多。萧煜似乎真如婚前那般,对我没有半分关注——除了新婚夜那晚短暂的见面,之后几天,我都没再见过他,日常饮食起居全由小玉、青禾照料,王府的管家也只在每日清晨来汇报一声府中琐事,从不多言。

这天傍晚,我正坐在院子里翻着一本闲书,是之前从苏府带来的诗词集,指尖划过书页上的字句,倒也能消磨些时光。管家突然来报:“王妃,王爷请您去书房一趟。”

我心里微微一动,合上书,让青禾帮我整理了下衣裙,便跟着管家往书房走去。靖王府的书房很大,书架上摆满了书籍,大多是关于兵法和历史的,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宽大的书桌,萧煜正坐在桌后批阅公文,玄色常服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,侧脸线条冷硬,没什么表情。

“王爷,王妃到了。”管家躬身禀报后,便悄然退了出去,书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人,气氛一时有些安静。

我先行了礼:“不知王爷找我,有何事吩咐?”

萧煜放下手中的笔,抬眸看向我,眼神依旧深邃难辨:“大婚己过三日,有些事,我们该说清楚。”

我心里了然,知道他是要谈我们之间的关系,便首起身,语气平静地开口:“王爷想说的,或许与我想说的不谋而合。”

他挑了挑眉,似乎有些意外:“哦?你想说什么?”

“我们本就是陛下赐婚的政治联姻,彼此没有感情基础,这一点,王爷心里清楚,我也明白。”我迎着他的目光,没有丝毫躲闪,“所以我想跟王爷坦白,若是日后您遇到喜欢的女子,无论是想纳妾,还是想请陛下赐封侧妃,我都没有意见。甚至若是您找到真心想共度一生的人,觉得我这个正妃碍眼,我也可以跟您和离,绝不纠缠。”

这番话我说得坦诚,毕竟在我心里,比起虚无缥缈的“王妃身份”,找到海棠簪子的秘密、能有机会回去,才是最重要的。至于这段婚姻,本就是意外,能和平收场最好。

话到此处,我顿了顿,想起父母在苏府的牵挂,又补充道:“对了王爷,按京中规矩,新婚第三日该回门拜望父母。我知道您公务繁忙,本不该打扰,但是还是希望王爷能陪我回去一趟”。心想苏家待我极好,我嫁入王府后,爹娘心里定然记挂。所以我得考虑苏家脸面,让爹娘在亲友面前能安心。

萧煜听到“回门”二字,指尖敲击桌面的动作顿了顿,抬眸看了我一眼,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,却没立刻回应。

我继续等着他的答复,又把话题拉回之前的约定:“至于我们二人的关系,我还是那句话,绝不给王爷添麻烦。”

萧煜沉默了片刻,先应了回门的事:“三日回门,本王会陪你回去。”随后才转回正题,声音平淡,“本王对后院之事没兴趣,也没想过纳妾或和离。既然你是陛下赐封的靖王妃,只要你老实本分,不惹是生非,不干涉王府政务,本王便不会亏待你。”

他顿了顿,补充道:“往后每月,我会让管家给你五千两银子,作为你的月例,你想怎么用便怎么用。王府的中馈和日常管理,依旧由管家负责,你不用插手,也不用费心思去应付那些琐事。”

五千两银子?我心里瞬间亮了——在现代我就是个普通上班族,对“钱”的执念本就深,穿越过来后虽有丰厚嫁妆,可跟“每月五千两”比起来,确实是小巫见大巫。这可是实打实的银子,有了它,别说日常用度,就算我想多派人去查海棠簪子的线索,也有足够的银钱支撑。

什么情情爱爱、正妃身份,在“五千两月例”面前,瞬间都变得不重要了。我几乎是立刻收起了之前的平静,脸上露出几分雀跃,连忙躬身应道:“多谢王爷!既如此,我一定老实本分,绝不惹事,也绝不干涉王府的事!”

我刻意放软了语气,带着几分现代人的调侃:“您放心,往后您就是我的‘金主’,是我的‘老板’,您说什么就是什么,我绝对服从命令,绝不多嘴!”

萧煜听到“金主”“老板”这两个陌生的词,眉头皱了起来,眼神里满是疑惑:“什么是金主?什么是老板?”

“哦,这是我以前在杂记里看到的说法。”我连忙找了个借口解释,“‘老板’就是管着我的人,还每月给我发钱、让我能安稳过日子的人;‘金主’跟‘老板’差不多意思,就是能给我提供银钱支持的贵人。”

我怕他听不懂,还特意补充了一句:“简单说,您给我钱,我听您的话,咱们各取所需,这样相处,彼此都自在,您觉得呢?”

萧煜盯着我看了几秒,似乎在琢磨我话里的意思,过了好一会儿,才缓缓开口:“只要你记住自己说的话,安分守己,便好。”他没再追问“老板”的含义,只是重新拿起笔,“没别的事了,你回去吧。”

“谢王爷!”我心里美滋滋的,行了礼后便转身离开。走出书房时,嘴角都忍不住微微上扬——不仅敲定了每月五千两的“工资”,还说动了萧煜陪我回门,既顾全了苏家的脸面,又能让爹娘安心,这趟书房之行,简首是双赢!

回到自己的院子,小玉见我心情好,好奇地问:“姑娘,王爷找您说什么了?您怎么这么开心?”

我坐回石凳上,拿起那本诗词集,笑着说道:“没什么大事,一是跟王爷约好了,以后我安心当王妃,他每月给我五千两月例;二是王爷答应了,三日后陪我回苏府回门。”

“五千两?!”小玉和青禾都惊得瞪大了眼睛,青禾忍不住说道,“姑娘,这也太多了吧!咱们苏家的铺子,好的时候一个月也赚不到这么多呢!而且王爷还愿意陪您回门,这可是天大的面子!”

“可不是嘛,”我翻着书页,心里盘算着,“有了这笔钱,咱们不仅能好好过日子,还能多派人去查那支海棠簪子的线索。等找到簪子的秘密,说不定……”

说不定我就能回去了。后面的话我没说出口,但心里己经有了更清晰的目标——好好拿着萧煜给的“工资”,安分守己,暗中查簪子,早日回家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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