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佩贴在胸口,温润微凉,那上面星辰与海浪的纹路,仿佛与我自己的脉搏产生了共鸣,一下,又一下,沉稳而有力。
沈司寒的吻结束后,并未松开我,而是将我紧紧拥在怀里。我们谁都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站在暮色西合的庭院里,听着彼此还未平复的心跳,感受着这份刚刚被誓言加固的羁绊。晚风带着药草清苦的香气,拂过面颊,也拂过脖颈上那枚象征着承诺的玉佩。
“这项链……”我忍不住抬手,轻轻触摸那光滑微凉的玉璧,“很重。”不仅仅是物理上的重量,更是它所承载的时光、血脉与承诺。
他低下头,额头抵着我的额头,鼻尖轻蹭,呼吸交融。“嗯,”他应道,声音里带着满足的喟叹,“是我全部的家当,和整颗心。”
我忍不住笑了,眼眶却有些发热。
这份喜悦,我们并未急于昭告天下。仿佛这只关乎我们两人,是独属于我们星河下的秘密。首到几天后,我们照例回老宅吃饭。
饭桌上,气氛一如既往的平和。沈振宏问了问公司近况,沈司寒简短回答。我起身为沈振宏盛汤时,微微俯身,脖颈上那枚玉佩从衣领间滑出,在餐厅明亮的光线下,温润的羊脂白与古朴的星辰海浪纹路,清晰可见。
沈振宏端着碗的手顿住了。他的目光凝固在那枚玉佩上,像是看到了某种极其意外,又似乎在情理之中的事物。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,惊讶,怔忡,随即,那惯常严肃的嘴角,几不可查地向上弯起了一个极小的、却真实存在的弧度。
他没有问任何问题,也没有说什么。只是在我将汤碗放在他面前时,极其轻微地,对着我,点了点头。
那是一个沉默的、却分量十足的认可。
饭后,沈司寒陪沈振宏去书房下棋。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能隐约听到里面棋子落盘的清脆声响,以及偶尔传来的、沈振宏低沉而不再那么冷硬的点评。一种前所未有的、名为“家”的暖流,在这座曾经空旷寂寥的老宅里,静静流淌。
回去的车上,沈司寒握着我的手,指尖无意识地着我戴着玉佩的那处皮肤。
“他看到了。”他忽然说,语气肯定。
“嗯。”我应道。
“他没说什么。”他又说。
“嗯。”
短暂的沉默后,他低笑了一声:“这样最好。”
是啊,这样最好。有些认可,无需言语。
日子继续向前。订婚的消息,我们只告知了最亲近的几个人。我的父母在视频那头高兴得像个孩子,母亲甚至开始兴致勃勃地规划起来岛上办一场,陆地上再办一场。沈司寒由着她畅想,眼底带着纵容的笑意。
他也变得更加……“黏人”。并非形影不离,而是一种更深层的依赖。他会在我研究医案时,默默坐在旁边看他的文件;会在我去山庄照料药圃时,哪怕只有一小时的空闲,也要驱车过来,只为一起喝杯下午茶;会在深夜醒来时,下意识地伸手确认我在身边,然后将我更深地拥入怀中。
那枚玉佩,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。洗澡时摘下,都会觉得胸前空落落的。它不仅仅是一件信物,更像是一个无形的锚点,将我这颗曾经漂泊寻找的星辰,牢牢地系在了属于他的轨道上,安稳,永恒。
秋意渐深,山庄里的药草迎来了丰收。我忙着采收、晾晒、炮制。沈司寒有时会挽起袖子帮忙,动作依旧带着商界精英的利落,却奇异地与这满院药香毫不违和。
这天傍晚,我们刚将最后一批草药收入库房,身上都沾满了泥土和草叶的气息。站在院中,看着天边绚烂的晚霞,他忽然从背后抱住我,下巴搁在我的颈窝。
“累了?”我侧头问他。
“没有。”他摇头,呼吸拂过我的耳廓,“只是觉得,就这样,很好。”
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,交织在一起,不分彼此。胸前的玉佩在霞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。
寻找的终点是守护,而订婚,是给这份守护盖上了永恒的印章。它没有改变生活的日常,却为每一个寻常瞬间,注入了更深沉的意义。前路或许仍有风雨,但我知道,无论星辰大海,亦或人间烟火,我们都将携手同行,首至生命尽头。
“嗯,”我靠在他怀里,闭上眼,感受着这份踏实的幸福,“就这样,很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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