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霄云海之上，罡风如刀，割裂着破碎的云层。
齐天妄静静悬浮于此，周身的滔天魔气己然收敛，只余一双暗金色的眸子，漠然地俯瞰着下方那片狼藉的凡间战场——灌江口。
与杨戬的一战，并未让他感到丝毫酣畅淋漓。
更像是一场……验证。
“司法天神？”
“三界战神？”
齐天妄嘴角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弧度，低声自语。
“也不过如此。”
那所谓能洞察万物的天眼神光，在他的魔焰之下，脆弱得如同琉璃。若非最后关头，他主动收手，杨戬的下场，绝非仅仅是神殿崩塌，肉身受创那么简单。
杀他，不难。
但现在，还不是时候。
就在他念头转动之际，一道冰冷无情的机械音，在他脑海中骤然响起。
一连串的提示音，没有带来任何情绪波动。对如今的齐天妄而言，这只是复仇之路上，理所当然的战利品。
随着系统面板的消失，齐天妄缓缓闭上双眼。他能清晰地感觉到，一股冰凉而诡异的力量融入了自己的双瞳。
再睁开时，他眼中的世界仿佛变得不同了。
云气的流动，风的轨迹，乃至九天之外那些隐秘的星辰之力，都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方式，呈现在他的感知中。
这便是……看破虚妄的力量么。
齐天妄没有沉浸在这种新奇的感觉中，他面无表情地关闭了奖励提示，心念一动，主动调出了另一项功能。
“是。”
冰冷的指令下达，那段让他魔心沸腾的画面，再一次于他的识海中展开。
依旧是那片祥和宁静的南海紫竹林。
依旧是那位宝相庄严、圣洁慈悲的观世音菩萨。
她手持玉净瓶，眉眼间满是普度众生的怜悯，声音温和而平静，仿佛在诉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“木吒，传我法旨。”
“为了佛法东传大业，些许牺牲，在所难免。”
画面，定格在了她那张无悲无喜的脸上，每一个细节都被无限放大。
她那悲悯的眼神之下，是绝对的冷漠，是对一条生命的极致蔑视。
然后，那句最诛心的话，如同淬了寒冰的钢针，再一次刺入齐天妄的魂魄深处。
“那头猪妖，便做磨刀石吧。”
轰！
这一次，齐天妄没有怒吼，没有让魔焰失控。
他周遭的温度，反而骤然降至冰点。那原本在他眼底熊熊燃烧的复仇之火，在此刻急速向内坍缩、凝练，最终化作了两个比深渊还要幽邃、比万载玄冰还要森寒的黑点。
狂怒，会让人失去理智。
而当愤怒沉淀为冰冷的杀机时，剩下的，只有最高效、最残忍的猎杀。
在“人人书库”APP上可阅读《八戒死后，俺老孙踏碎灵山！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，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。renrenshuku.com人人书库的全拼.com即可访问APP官网“大慈大悲……”
“普度众生……”
齐天妄低声咀嚼着这八个字，喉咙里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低沉笑声，充满了无尽的荒谬与森然。
好一个佛法大业！
好一个在所难免！
好一个……磨刀石！
原来，在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神佛眼中，俺老孙的兄弟，那憨傻痴肥、却愿为他豁出性命的呆子，连一条平等的生命都算不上，仅仅是一块可以随意丢弃的石头！
这股恨意，不同于对玉帝的暴虐，不同于对天庭的威压。
那是一种源于信仰被践踏、情感被玩弄的，更加阴冷、更加刻骨的仇恨！
他缓缓关闭了【真相回响】的画面。
几乎是同一时间，系统再次有了反应。
一道血色的虚拟光幕，在他面前展开。
“观音菩萨”西个大字，闪烁着刺目的血光，仿佛是用无数冤魂的鲜血写就，高高悬挂在名单的最顶端。
齐天妄看着这个名字，眼中的最后一丝狂躁也彻底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猎人锁定猎物时的绝对冷静。
“杨戬，你的狗命，先在灌江口寄着。”
他转过头，目光穿透亿万里虚空，遥遥望向南方。
在他的【魔瞳】之下，他仿佛能看到那座笼罩在无尽佛光之下的圣山，能闻到那随风飘来的、伪善的檀香。
“俺老孙……得先去拜访一下……”
他一字一顿，声音里带着令人牙酸的冷笑。
“那位‘普度众生’的，大—慈—大—悲—观—世—音—菩—萨！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，他不再有丝毫停留。
“轰！！！”
他的身躯没有化作祥云，也没有变成金光。
而是瞬间崩解，化作一道纯粹的、凝练到极致的黑色魔光！
那道光，仿佛是天地间所有仇恨与恶念的集合体，带着撕裂一切的决绝，贯穿了厚重的云层，在苍穹之上，留下了一道久久无法愈合的黑色伤疤。
魔光瞬息万里，径首朝着南海的方向，暴射而去！
不过片刻之间，那道撕天裂地的魔光便骤然停下。
前方，烟波浩渺，水天一色。
无尽的蔚蓝海面之上，一座被祥云托起、被万丈佛光笼罩的圣山，静静地悬浮着。
正是南海，普陀山。
齐天妄的身影在空中重新凝聚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自圣山弥漫而出的，所谓“慈悲”、“祥和”的力量，正试图净化他身上的魔气。
然而，这些力量一碰到他的身体，便如春雪遇骄阳，瞬间消弭无形。
他咧开嘴，露出一口森白的獠牙，脸上的笑容残酷而狰狞。
“好一个清净之地……”
“正好用来做你的坟场！”
(http://www.220book.com/book/XB69/)
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。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