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超市后，周明带着星璃在城市的骸骨间穿行，目标是城西最大的二手车交易市场。
靠两条腿在末日里迁徙，跟自杀没区别，他急需一辆可靠的代步工具。
越靠近市场，周遭反而显得越干净。游荡的普通丧尸数量锐减，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。
“不对劲。”周明拉住星璃，躲在一排废弃店铺的阴影里，远远望着市场那片开阔的场地。里面车辆堆积如山，但寂静得可怕。
就在这时，一阵沉闷的，如同重锤擂地的脚步声从市场深处传来。
周明眯起眼，心跳漏了一拍。
那玩意儿出来了。
它身高接近五米，躯干得像座肉山，皮肤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青灰色。
然后大体还维持着人形轮廓，但一条手臂异化成了类似象鼻般的巨大肉质触须，随意一甩，就将旁边一辆小轿车的引擎盖砸得稀烂。
双腿粗壮如柱，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浅坑。
“我操……”周明喉咙发干，“这他妈是充了多少钱的变异版本？”
那庞大的压迫感，隔着老远都让他腿肚子有点转筋。这玩意儿，显然不是他那根破钢筋能对付的。
他看了一眼身边的星璃。她依旧平静，银白的眸子看着那只巨象丧尸，像是在看一块会动的石头。
“星璃，”周明压低声音，指了指那只大家伙，“给它一枪，试试水。”
星璃点头，手腕一翻，那把造型奇异的枪瞬间出现在手中。她没有瞄准，只是随意地抬了抬枪口。
“咻——”
一道微弱的光束，无声无息地射出。
下一秒，巨象丧尸那硕大的头颅，从眉心位置开始，猛地向内塌陷，碎裂。
没有鲜血西溅，没有脑浆横飞，那庞大的头颅就像是被某种极致的力量瞬间湮灭，只留下一个边缘焦黑光滑的巨大空洞。
失去了头颅的庞大身躯僵首了一瞬，然后推金山倒玉柱般轰然砸在地上，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。
从开枪到目标倒地，整个过程不超过两秒。
干净，利落，甚至带着一种诡异的美感。
周明张着嘴，半天没合上。他知道星璃猛，但没想到猛到这个程度。
“牛逼……”他最终只憋出这两个字，顿时感觉他的词汇量是如此贫乏。
他拉着星璃，小心地靠近那具巨大的尸体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蛋白质烧焦的糊味。
看着头颅位置那个光滑的空洞，周明心里一动。以前看的那些网络小说情节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。
“这种精英怪，会不会……爆点东西？”他嘀咕着，抽出别在腰间的匕首，忍着恶心，在那庞大的脖颈断口处和胸腔部位翻找起来。
匕首划开坚韧的皮肤和肌肉，触感令人不适。
找了片刻，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，刀尖似乎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。
他小心地将其撬了出来。
那是一颗约莫鸽卵大小，不规则多面体的晶体。
通体呈现出一种深邃的幽蓝色，内部仿佛有液态的能量在缓缓流动，触手温润。
“还真有？！”周明又惊又喜，把这颗晶石在衣服上擦了擦。幽蓝的光芒在他掌心流转，神秘而美丽。
“这玩意儿……是干嘛的？”他尝试着握紧它，集中精神，想象着吸收能量。
啥感觉没有。
他又试着往晶石里注入意念，或者把它贴近额头。
依旧毫无反应。
晶石安静地躺在他手心，除了好看和有点温暖，跟一块漂亮的玻璃渣没啥区别。
“奶奶滴，小说里都是骗人的？”周明有点郁闷，“还是说这玩意儿得配合特定手法？”
他下意识地看向星璃，把晶石递到她面前：“星璃，你看看，认识这玩意儿吗？对你有用不？”
星璃低头看了看他掌心的幽蓝色晶体，银白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波动。她伸出手指，轻轻碰了碰晶石，然后摇了摇头。
“不知道。”她回答，语气依旧平淡。
连星璃都不知道？周明挠了挠头。看来这变异体爆出来的东西，也是个未解之谜。
不过，既然是从这种怪物身上出来的，那肯定是好东西，先收着准没错。
他小心翼翼地将这颗幽蓝色晶石放进贴身的口袋里，拉好拉链。
“算了，以后再说，先找车！”
解决了最大的威胁，二手车市场成了他们的自助餐厅。
周明目标明确，不要那些花里胡哨的跑车豪车，专找耐操的越野车、皮卡，最好是柴油动力的。
最终，他相中了一辆看起来保养得还不错的黑色越野车，车身高大，轮胎宽厚，关键是油箱几乎是满的。
他清理掉驾驶室里的杂物，尝试着打火。
“嗡——嗡——咔……轰！”
引擎发出一阵沉闷的咆哮，成功启动了。
“太好了！”周明兴奋地一拍方向盘。
他让星璃坐上副驾驶，自己熟悉了一下操作。
越野车缓缓驶出二手车市场，将那片寂静和那只无头的巨象丧尸尸体甩在身后。
车子行驶在破败的街道上，周明的心情稍微轻松了一些。
他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安静坐在旁边的星璃，又感受了一下口袋里那颗温润的晶石。
前路依然未知，但手里总算多了几张牌。
虽然其中一张牌暂时还不知道怎么用，但是只要有另一张牌在，他就不会怂。
“走一步看一步吧。”周明嘟囔着，踩下油门，朝着城市边缘的方向驶去。
阳光透过布满灰尘的前挡风玻璃，在星璃白色的长发和安静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她似乎对飞驰的景色有些好奇，一首看着窗外。
周明偶尔瞥她一眼，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路线，得找个安全的地方，研究一下那颗晶石。
以及，让星璃试试那套泳装？
他赶紧甩了甩头，把后面那个不合时宜的念头压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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