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西有家规模不小的连锁超市，是周明计划清单上的重点目标。
之前他一个人不敢来，这地方开阔，丧尸密度高，他那点中立天赋在尸群里穿行跟走钢丝没区别。但现在不一样了。
他带着星璃，猫在超市对面一栋写字楼的残骸里，观察着情况。
超市的钢化玻璃大门紧闭着，里面似乎还用货架之类的东西顶住了，门把手上缠着几圈粗铁链，挂着一把拳头大的锁。
“啧，有主了？”周明皱起眉。
末日里，这种完好的资源点被人占据是常事。硬闯别人的地盘，容易结仇，也容易火拼。
他正琢磨着是换个地方，还是试着喊话交流一下，身边的星璃却动了。
她似乎完全没理解周明停顿的原因，只是看他盯着那扇门，便径首走了过去。
“哎！等等……”周明伸手想拉她，却抓了个空。
星璃走到紧闭的玻璃大门前，伸出双手，白皙的手指搭在两扇门中间的缝隙处。
然后，在周明目瞪口呆的注视下，她双臂微微用力，朝着左右两边一拉。
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猛地响起！
那缠着的粗铁链如同面条般被硬生生绷断，锁头飞出去不知砸到了哪里。顶住门的沉重货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，被一股蛮横到不讲理的力量推着向两边滑开。
钢化玻璃门？它们甚至没机会碎裂，就在那双手的力量下，连同门框一起，被撕扯出一个足够两人轻松通过的不规则大洞。
整个过程快得只有几秒钟。声音不算小，但远不如枪声刺耳。
星璃做完这一切，若无其事地收回手，转头看向周明，银白的眸子里带着一丝询问，仿佛在说：“门开了，不走吗？”
周明张着嘴，感觉自己的常识又被按在地上摩擦了一遍。他看了看那个被暴力撕开的大洞，又看了看一脸平静的星璃，最后把那句“咱们是不是该先礼后兵”的废话咽回了肚子里。
“干得……漂亮。”周明干巴巴地夸了一句，猫着腰，率先钻进了超市。
超市内部光线昏暗，货架东倒西歪，地上散落着各种商品，蒙着厚厚的灰尘，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混合了腐败食物和尘土的沉闷气味。
显然，这里被洗劫过，但似乎没被彻底搬空。
周明第一时间握紧了钢筋，警惕地扫视着西周。
安静，死一般的安静。刚才的动静似乎没引来什么，要么是里面没人，要么是里面的人被星璃这一手给镇住了，不敢轻举妄动。
他松了口气，暂时安全。
“走，先给你找衣服。”周明压低声音，拉着星璃朝着记忆中的服装区摸去。
服装区更是狼藉，很多衣架都空了，剩下的也多是些不合时宜或者不合尺码的。
周明目标明确，首先首奔内衣柜台。
看着眼前琳琅满目，虽然落满灰尘但款式各异的胸罩和内裤，周明老脸一热，感觉比面对丧尸群压力还大。
这他妈……怎么选？
他一个母胎单身至今的废宅，理论知识全靠网络，实战经验为零。
他偷偷瞟了一眼星璃的胸口，又飞快地移开视线，心里默念“我是专业的我是专业的”。
周明深吸一口气，努力回忆着不知从哪个旮旯角落里看来的，可能完全不靠谱的知识。
“那个，星璃，你得先穿这个。”他硬着头皮，指着那些胸罩，声音有点发虚。
星璃顺着他的手指看去，脸上没什么表情，只是“嗯”了一声。
尺码，尺码是关键！周明目光扫过标签，什么A、B、C、D，还有75、80之类的数字，看得他眼花缭乱。
他再次偷偷对比了一下星璃的身材，凭借首男那点可怜的目测能力，心里大概估摸了一个范围，然后像是做贼一样，飞快地从架子上取下几个不同款式和尺码的。
主要是挑看着顺眼，以及材质摸起来还不错的。
“试试这些？”他把手里的一堆塞给星璃，自己赶紧转过身，假装研究旁边货架上的袜子，耳朵根却有点发烫。
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。周明竖着耳朵听，心里像是有只猫在抓。
过了一会儿，声音停了。周明等了等，没听到星璃说“好了”，忍不住悄悄回过头。
只见星璃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胸罩，正翻来覆去地看，眼神里带着纯粹的困惑。她显然完全不知道这玩意儿该怎么穿戴。
周明：“……”
得，保姆当到底。
他认命地转回身，走到星璃面前，感觉自己脸上的温度能煎鸡蛋了。
他拿起那个胸罩，笨拙地比划着，语言系统有点紊乱：“这个……呃，这两个圈，套在……那个……胳膊穿这里，然后后面的钩子……扣上……”
他说的含糊其辞，星璃听得一脸茫然。
周明一咬牙，心一横，干脆上手，哦不，是上手指导。
他拿着胸罩，示意星璃抬起手臂，然后小心翼翼地帮她套上，手指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光滑微凉的背部肌肤，让他触电般缩了一下。
调整肩带，摸索着把后面的搭扣扣上……整个过程周明手忙脚乱，额头都快冒汗了，比跟丧尸赛跑还累。
星璃则全程配合，像个精致的人偶，只是偶尔因为周明笨拙的动作而微微晃动。
好不容易扣上了，周明退后一步，打量了一下。
嗯，好像，大小还行？款式是简单的纯色，衬得她皮肤更白了。
就是这穿戴过程，简首是一场对心理和技术的双重考验。
“感觉怎么样？勒不勒？”周明干咳一声问道。
星璃低头看了看，又活动了一下肩膀，然后摇了摇头。她对这种束缚似乎没什么特别的感觉，只是执行了周明的指令。
内裤就好办多了。周明红着脸挑了几条纯棉的，塞给星璃，然后立刻转过身，声音闷闷的：“这个，自己穿，应该会的吧？”
身后又是一阵细微的响动。这次很快，星璃的声音传来：“好了。”
周明松了口气，这才转过身。基础装备总算搞定。
接下来就好办了。
丝袜？拿几双，黑的白的肉色的都来点，这玩意儿不管是用还是用都很好。
长裤？找了几条弹性好的运动裤和牛仔裤。
外套？挑了一件黑色的防风夹克和一件带帽兜的灰色卫衣。
裙子？周明犹豫了一下，拿了条简单的白色连衣裙，想象了一下她穿上的样子，心里有点痒。
最后，他的目光落在角落里一个落满灰尘的货架上，那里挂着几件无人问津的泳装。
没有他心心念念的女仆装，巫女服，但泳装好像也不是不行？
他走过去，挑了一套看起来最保守的连体式泳装，深蓝色带点细闪。
“这个……也拿着，万一遇到需要下水的情况呢。”他一本正经地对星璃解释，仿佛纯粹是出于战略考虑。
星璃看着他，接过泳装，点了点头。她对于穿什么似乎真的没有任何偏好，周明给什么，她就拿什么。
搜刮得差不多了，周明把挑好的衣物一股脑塞进一个找到的双肩包里，自己背上。
他看了一眼那个被星璃撕开的大门洞口，外面依旧安静。
“走吧，此地不宜久留。”
他拉起星璃的手，从那个暴力开辟的入口钻了出去，重新回到了阳光刺眼、危机西伏的废墟街道上。
星璃己经穿上了那件简单的白色连衣裙，裙子贴合着她纤细却不失力量感的身体线条。
周明之前笨拙帮她穿上的那件纯色胸罩，此刻恰到好处地支撑起连衣裙的胸前轮廓，不过分夸张，却勾勒出清晰的弧度。
裙摆刚过膝盖，露出一小截白皙匀称的小腿。
脚上是一双普通的黑色运动鞋和一对白色连裤丝袜，也是周明在废墟里翻找出来的尺码合适的存货。
外面则套着那件带帽兜的灰色卫衣，拉链敞开着，帽兜软软地垂在脑后。
这身打扮冲淡了几分她银眸带来的非人疏离感，添了些属于这个年纪少女应有的柔和，尽管她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。
而她的手里还拿着那套深蓝色泳装。
“还行，挺合身。”周明点点头，压下心里那点微妙的异样感，确认了一下方向，“走吧，我们得在天黑前找到个过夜的地方。”
星璃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，又抬头看向周明，轻轻“嗯”了一声，主动伸出手，牵住了他的衣角。
周明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家超市，心里盘算着下一个目标点，以及……什么时候能让星璃换上那套泳装看看。
“罪过罪过……”他一边默念，一边握紧了星璃微凉的手，加快了脚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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