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机降落在杭州萧山机场时,乌镇正飘着初秋的细雨。林溪抱着哈桑大师送的古老纸莎草纸,刚走出机场大厅,就看见体验馆的学徒们举着 “欢迎回家” 的牌子冲了过来。为首的小徒弟小满手里还提着一个竹篮,里面装着刚蒸好的乌镇定胜糕,热气裹着甜香,瞬间驱散了旅途的疲惫。
“林姐,你们可算回来了!” 小满把定胜糕塞进林溪手里,“我们每天都看你们在开罗发的照片,那金字塔和尼罗河也太好看了!哈桑大师送的纸莎草纸呢?快让我们瞧瞧!”
林溪笑着打开随身的保护盒,泛黄的纸莎草纸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,表面的纤维纹理清晰可见。学徒们围过来,轻轻用指尖触碰,都忍不住感叹:“这纸摸起来好厚实,比我们平时用的绣布还特别,能在上面绣苏绣,肯定很有意思!”
回到体验馆的第一件事,林溪就召集大家开了会。她把 “绣绘丝路” 新系列的计划写在白板上:“第一幅要绣哈桑大师提议的法老故事,就选‘拉美西斯二世与王后的庆典’,用苏绣的‘虚实针’绣人物的衣纹,再用埃及天然染料调的丝线绣庆典上的花环;第二幅把阿明和阿依莎说的尼罗河帆船、乌德琴加进去,还要加上乌镇的乌篷船,让两条河的船在画里相遇……”
话音刚落,学徒们就兴奋地讨论起来。阿杰拿出笔记本,快速记下需要准备的材料:“法老的王冠得用‘盘金绣’,得提前准备足够的金线;乌德琴的琴弦要绣得细一点,可能需要把丝线分成西十八股……” 小雅则打开电脑,和远在开罗的阿明视频连线,一起确认尼罗河帆船的细节:“船帆的颜色是浅棕色吗?上面有没有传统的花纹?”
可刚开始创作,难题就来了。哈桑大师送的纸莎草纸质地特殊,比普通绣布更脆,用绣花针穿刺时稍不注意就会裂开。林溪试着绣了几针,针脚刚扎进去,纸边就起了毛边。她停下针,看着纸莎草纸上的毛边,想起在开罗哈桑工坊里,老艺人们捶打纸莎草茎时耐心的样子,心里忽然有了主意。
她让学徒们把纸莎草纸先放在湿度适中的房间里静置三天,每天用软布轻轻擦拭表面;又找来细如发丝的桑蚕丝线,先在纸上用铅笔轻轻勾勒出图案轮廓,再沿着轮廓的边缘,用最细的绣花针,以 “挑针绣” 的技法慢慢绣制 —— 这种针法针脚浅,对纸张的损伤最小,还能让丝线紧紧贴在纸上,呈现出细腻的质感。
三天后,林溪试着在纸莎草纸上绣法老王冠的边缘。她左手轻轻按住纸张,右手捏着绣花针,针尖沿着轮廓线慢慢挑起丝线,每一针的长度都控制在两毫米以内。绣完一小段后,她把纸莎草纸举起来对着光看,丝线与纸张的纹理完美融合,没有一丝毛边,学徒们都忍不住拍手叫好:“林姐,你也太厉害了!这样绣不仅不伤纸,还比平时的针法更精致!”
就在 “拉美西斯二世与王后的庆典” 快要完成时,林溪收到了哈桑大师的视频电话。镜头里,哈桑大师拿着一张新制作的纸莎草纸,兴奋地说:“林溪,我按照你说的方法,在纸里加了一点桑蚕丝纤维,这样纸更结实,你们绣的时候就不用担心裂开了!我己经寄了一批去乌镇,还在纸上画了埃及的传统花纹,你们可以首接在上面绣苏绣!”
挂了电话,林溪心里满是温暖。她看着桌上快要完成的作品,法老的王冠闪着金线的光泽,王后的衣裙用埃及蓝莲花染的丝线绣制,泛着淡淡的蓝光,庆典上的花环则用粉色和黄色的丝线,以 “打籽绣” 的技法绣出一朵朵小花,仿佛能闻到花香。她忽然觉得,这不仅仅是一幅作品,更是两个国家的非遗传承人,用匠心共同编织的友谊。
这天下午,体验馆里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—— 之前在巴黎展览上见过的小男孩卢卡斯,他跟着父母一起来乌镇旅游,特意来体验馆找林溪。卢卡斯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,上面画满了 “绣绘丝路” 的作品,还有他自己设计的 “苏绣与纸莎草画结合” 的图案。
“林溪姐姐,我也想学苏绣,想把巴黎的埃菲尔铁塔绣在纸莎草纸上!” 卢卡斯举起本子,眼里满是期待。林溪笑着拿出一套迷你绣架和彩色丝线,教他绣简单的铁塔轮廓。卢卡斯学得很认真,虽然针脚有些歪歪扭扭,却格外专注,他的妈妈在一旁拍照,笑着说:“自从上次在巴黎看了展览,他每天都念叨着苏绣,这次来乌镇,终于圆梦了!”
随着 “绣绘丝路” 新系列作品陆续完成,林溪收到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邀请,希望她能带着作品去印度新德里参加 “亚洲非遗文化周”,还特意提到,印度纱丽刺绣大师卡维塔也会参加,想和她探讨苏绣与纱丽刺绣的融合可能。
接到邀请的那天晚上,林溪又来到展柜前,看着里面的 “无敌绣花鞋”。鞋头的红珠在灯光下闪着光,仿佛在为她加油。她想起从接手体验馆到现在,从巴黎到开罗,再到即将去的印度,苏绣的脚步越走越远,遇到的朋友也越来越多。
她拿出沈青黛的绣谱,在最后一页写下:“从乌镇的小桥流水,到巴黎的塞纳河畔,再到开罗的尼罗河,苏绣绣出的不仅是风景,更是跨越山海的友谊。未来,还要让苏绣的针脚,连接更多的文化,讲述更多的故事。”
写完后,林溪合上绣谱,抬头看向窗外。乌镇的雨己经停了,月光洒在河面上,泛着粼粼的波光。她知道,“绣绘丝路” 的故事还在继续,苏绣的传承也永远不会停下脚步 —— 下一站,印度的纱丽刺绣在等着他们,还有更多未知的文化与友谊,在远方等着被绣进时光里,成为永恒的记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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