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周后,林溪带着 “绣绘丝路” 新系列作品和团队成员,登上了飞往印度新德里的航班。飞机上,小雅正对着平板电脑研究印度纱丽刺绣的资料,屏幕上满是色彩浓烈的纱丽图案:“林姐,你看卡维塔大师的作品,她擅长用‘扎绣’技法,绣出来的花纹像立体的宝石一样,要是能和我们的‘虚实针’结合,肯定特别惊艳!”
阿杰则在整理行李里的丝线,把埃及蓝莲花染的丝线和中国传统的茜草红丝线分类放好:“听说印度的天然染料里有‘姜黄橙’和‘靛蓝紫’,我想试试和咱们的丝线搭配,说不定能调出更适合纱丽主题的颜色。”林溪笑着点头,拿出手机翻出卡维塔大师的联系方式:“我己经和卡维塔大师约好,下飞机就去她的工坊拜访,咱们先看看纱丽刺绣的制作过程,再慢慢琢磨合作的方向。”
抵达新德里的第二天清晨,林溪一行人就来到了卡维塔的刺绣工坊。工坊坐落在老城区的一条巷子里,门口挂着彩色的纱丽织物,风吹过的时候,织物轻轻飘动,像一道道流动的彩虹。卡维塔大师穿着一身深红色纱丽,戴着银质的刺绣手环,热情地迎了上来:“林溪女士,欢迎来到印度!我早就看过‘绣绘丝路’的照片,能和你们合作,我太开心了!”
走进工坊,二十几位绣娘正坐在绣架前忙碌,她们手里的绣花针在纱丽上翻飞,金色的丝线绣出繁复的孔雀花纹,银色的丝线勾勒出莲花的轮廓,每一幅作品都透着浓郁的印度风情。卡维塔大师拿起一块刚绣好的纱丽边角料,递给林溪:“这是我们最传统的‘克什米尔刺绣’,用的是真丝和金线,要绣三个月才能完成一块完整的纱丽。你们的苏绣针法细腻,我想把纱丽的立体花纹和苏绣的细腻针脚结合,创作一幅‘中印丝路繁花图’,你觉得怎么样?”
林溪接过纱丽边角料,指尖触碰着凸起的金线花纹,心里立刻有了灵感:“太好了!我们可以用苏绣的‘退晕色’绣丝路的流水,用纱丽刺绣的‘扎绣’绣路边的繁花,再把印度的孔雀和中国的凤凰绣在一起,象征两国文化的融合!”
接下来的十天里,林溪团队和卡维塔的绣娘一起,在工坊里投入了紧张的创作。小雅跟着卡维塔学习“扎绣”技法,手指被金线勒出了红痕也不放弃;阿杰则和印度的染料师傅一起,用姜黄和靛蓝调配新的丝线颜色;林溪和卡维塔每天都要讨论到深夜,修改“中印丝路繁花图”的设计稿,从花纹的大小到丝线的配色,每一个细节都反复琢磨。
有一次,在绣孔雀的尾羽时,双方产生了小小的分歧。卡维塔觉得应该用更粗的金线,让尾羽更有立体感;林溪却认为,用细金线搭配苏绣的“叠绣法”,能让尾羽的层次更丰富。两人争论了半天,最后决定各绣一段尾羽做对比。当两段尾羽放在一起时,大家都眼前一亮——粗金线的尾羽华丽大气,细金线的尾羽细腻灵动,反而形成了奇妙的互补。
“原来不同的技法结合,能有这么好的效果!”卡维塔笑着说,“以后我们创作,就要多尝试这样的‘碰撞’,才能让作品更有生命力。”林溪也点头赞同:“非遗传承就是这样,既要守住自己的根,也要愿意吸收别人的好,这样才能走得更远。”
“亚洲非遗文化周”开幕那天,“中印丝路繁花图”在展厅中央展出,引来无数观众驻足。画面上,丝路的流水用苏绣的“退晕色”绣制,从浅蓝到深蓝渐渐过渡,仿佛在缓缓流动;路边的繁花用纱丽刺绣的“扎绣”绣出,红的、黄的、紫的,一朵朵立体;孔雀和凤凰依偎在一起,孔雀的尾羽用粗金线绣制,凤凰的羽毛用细金线叠绣,两种鸟儿的眼睛都用小小的红宝石点缀,格外灵动。
卡维塔拉着林溪的手,站在作品前,向观众介绍:“这幅作品里,藏着中国的苏绣和印度的纱丽刺绣,也藏着两国人民的友谊。我们希望通过它,告诉大家,非遗不是孤立的,它能跨越国界,把不同的文化紧紧连在一起。”
展览期间,林溪还收到了一个意外的惊喜——卢卡斯的父母发来消息,说卢卡斯把在乌镇学到的苏绣技法,教给了班里的同学,他们还一起用卡纸和彩线,绣了一幅小小的“丝路地图”,寄给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。林溪看着消息里的照片,孩子们歪歪扭扭的绣线勾勒出简单的地图,心里满是感动。
文化周结束后,卡维塔送给林溪一块亲手绣制的纱丽披肩,上面绣着中印两国的国花——莲花和牡丹。“这披肩送给你,就像我们的友谊一样,永远鲜艳。”卡维塔说,“以后我们要常合作,还要一起去更多国家,让更多人看到苏绣和纱丽刺绣的美。”
林溪接过披肩,紧紧抱在怀里。她知道,“绣绘丝路”的故事还在继续,苏绣的脚步也会越走越远。从乌镇到巴黎,从开罗到新德里,每一次相遇,每一次合作,都让她更加明白,非遗的“无敌”,从来不是技艺的独一无二,而是那份能连接人心、跨越山海的匠心与友谊。
返程的飞机上,林溪看着窗外的云层,心里己经开始期待下一次的旅程。她不知道下一站会去哪里,会遇到什么样的非遗传承人,但她知道,只要带着沈青黛的初心,带着对传统的敬畏,带着对友谊的珍视,苏绣的针脚,就一定能绣出更多美好的故事,让非遗的光芒,照亮更多人的心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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