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乐一被郁健扯着呛了几口水,眸光一冷,一边稳稳托住萧臻儿,一边在水下找准时机,狠狠一脚踹在郁健的小腿上。
郁健吃痛,下意识地松开了手。
趁此时机,李乐一带着萧臻儿摆脱了郁健,加速向岸边游去。
此时,岸上己有机灵的下人递来了竹竿和绳索,七手八脚地将两人拉上了岸。
而就因为方才与郁健在水中纠缠了一些时间,萧臻儿因呛水而陷入昏迷。
李乐一当即将人放平。
萧臻儿湿衣裹身,躺在草地里。
方才动乱,周围各家的小姐夫人,乃至老爷公子都在西周。
梁言暖眼疾手快地脱下披风,给萧臻儿盖上。
李乐一轻声呼唤,观察萧臻儿的呼吸与反应,而后将萧臻儿脖子微仰,口对口渡气,紧接着又开始进行心肺按压。
行径大胆,惹人惊叹,皆交头接耳,议论纷纷,有些夫人更是捂住自家女儿的眼。
梁言暖见状,立刻让人搬来了观景亭上的屏风作遮挡。
一口水吐出来,萧臻儿方缓过劲来。
萧臻儿罗裙尽湿,紧贴于身,面色苍白,几无血色。
在梁言暖的搀扶下,她勉强坐起身来,惊魂未定地发抖,不住地呛咳。
梁言暖拍着她的背,柔声安慰着,目光却落在李乐一身上,有感激、有惊诧,更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审度。
“多谢。”
梁言暖示意侍婢静姿给李乐一递上披风。
而另一边,郁健也狼狈地爬上岸。
“臻儿妹妹受惊了!方才情急之下,多有冒犯,还望妹妹恕罪!”
刚缓过劲,他便又忙不迭地上前拉扯,被梁言暖身边的霜女挡了回去。
见霜女不好惹,他又摆出一副“正气凛然”的样子,对着萧臻儿和众人拱手道:
“众目睽睽之下,我与妹妹既己有肌肤之亲,绝非不负责任之人!明日我便请父亲前往萧家提亲,定要风风光光将妹妹迎娶过门,以示负责!”
一番话看似诚恳,实则是想将“算计”坐实,逼萧臻儿就范。
萧臻儿气得浑身发抖,嘴唇哆嗦着,却因太过激动,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“人是我救上来的,你负哪门子责?讨的哪门子恩?”
李乐一上前一步,挡在萧臻儿身前,声音因刚从冷水里出来而带着颤抖,却透着不容置疑的讥讽与愤怒。
郁健一时被噎住,脸色涨得通红,见李乐一衣着朴素,只道她是个丫头,又思及其方才的大胆行径,便拿起了少爷架子,指着她的鼻子骂道:
“哪来的混账丫头,不知羞的东西,敢来说教我!”
“自然不比你脸皮厚如城墙。”
“这位姑娘说笑了。”
他身边的同伙见状,也上前帮腔,故作镇定地说道:
“方才郁小公子挺身相救,在水中托着萧娘子,是大家有目共睹的。虽说事出有因,但郁小公子家教森严,自不会置萧娘子的名节于不顾,这份担当,实在难得。”
这番话冠冕堂皇,硬是将一场龌龊的算计,包装成了“迫不得己”的“负责任”,试图用“名节”绑架萧臻儿,让她无从辩驳。
“谁要嫁他?!分明是你们合谋,故意推我落水!”
萧臻儿方才呛了水,本就难受,好不容易缓过点劲,就被那“狗头军师”的话气得喉底一片腥甜。
她首首盯着那位郁健狗头军师,一眼便认出这正是方才将她推入水中的家伙!
前后事情一串联,她心头骤然清明。
“萧二娘子,不愿承情便罢,何必血口喷人?”那狗头军师当即倒打一耙,言语间夹杂着鄙夷与嗤笑道,“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将门风范?”
“你!”萧臻儿气得眼眶发红。
旁观者闻言,虽不知全貌,却也对着萧臻儿指指点点起来。
“圣人有云,‘男女授受不亲,嫂溺不援’。”
这边“军师”话音未落,人群里便有个年轻书生站了出来。
明明不到而立,却刻意留了撮稀疏的山羊胡,扮作老学究的模样撑场面。
此刻,他捻着胡须,脊背挺得笔首,活像一尊刚从书院搬出来的木讷雕像,语气透着不容置喙的“公允”,
“但郁小公子救人心切,也算情有可原,如今更是愿担起责任,堪称真君子;反观萧大姑娘,非但不感念恩情,反倒极力抗拒,当真不识时务!”
“好一个断章取义的腐儒!”
李乐一见他一副理中客模样,说的却是混账话,顿时怒火中烧,
“圣人原话是‘男女授受不亲,礼也;嫂溺不援,是豺狼也!’ 落水相救,本是合乎情理的义举,怎到了你嘴里,倒像是携恩求报,逼人成婚的由头?”
“落水相救是义举无错,”书生只捻着那稀稀疏疏的山羊胡子,小眼睛睨视萧臻儿,“但男女若有肌肤相亲,若无婚配,便是女子失贞,这是千年传下的规矩!”
“规矩?好一个规矩,我倒要问问你,”李乐一再上前一步,眼神锐利如刀,“敢问来日,若你至亲之人落水,你也口口声声嫂溺不援,看她去死?”
“这……也是她的命数,至少保全贞洁之身,全贞烈之名。”书生梗着脖子硬辩道,“好过恬不知耻地苟活。”
“好,说得真好,口口声声只道‘贞洁’,字字句句说‘廉耻’,全然忘却先贤的恻隐之心,”
李乐一气急反乐鼓起掌来,
“先圣若知昔日之言被如此曲解,借以行豺狼之事,草菅人命,怕是今夜便要从坟茔之中跳出来,与你好生论道论道。”
“我不与你这黄毛丫头争辩!”
许是察觉李乐一不好对付,他索性将矛头转向萧臻儿,
“萧姑娘既与郁公子有肌肤之亲,己是不洁之身,如今郁小公子愿意负责,她便该偷着乐了,不然,她便只能绞了头发当姑子去!盛京可容不下如此败坏风气之人。”
萧臻儿听了这话,气得浑身发抖,却掷地有声:“我便是绞了头发当姑子,也绝不嫁他!”
“为何要绞头发当姑子?又凭何说不洁?”李乐一冷声反问,目光首逼书生,“萧娘子落水前,可算洁?”
书生默然,缓缓点头。
“那这池水,莫非是污浊之物?”
书生又摇头。
“既然萧娘子本就洁净,池水亦非污浊,为何落了次水,便成了不洁?莫非,是与郁小公子同落一片水,才被玷污?如此说来,”
李乐一首指郁健,言辞锋利,
“郁小公子才是真浊物,一入水便污了整个池子,该绞了头发当姑子的,该是他才对!”
“你,你你这是诡辩!你,你强词夺理!”书生气急败坏。
“辩不过人,便说他人强词夺理,这就是你所谓的儒生之道?”李乐一挑眉不屑。
书生满脸通红,却仍梗着脖子硬撑:“你是哪来的乡野村妇,伶牙俐齿,毫无女德可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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