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嫂子，这钱你拿着，给家里添置点东西。”
“使不得！使不得！”
梁秀兰吓了一跳，连忙摆手。
“你挣的钱，自己留着娶媳妇！”
“拿着吧。”
李军把钱硬塞到她手里。
“以后挣钱的日子还长着呢。”
他安顿好嫂子，转头看向李工程，表情严肃起来。
“哥，我跟你商量个事。”
李工程停下手里的活。
“说。”
“你那五六半的子弹，给我点。”
李工程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。
“你要那玩意儿干啥？那可是犯法的！”
李军便把和巴图的约定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。
听完，李工程沉默了。
他抽了半袋烟，才站起身，走进里屋。
再出来时，手里多了一个沉甸甸的布包。
“省着点用。”
他把布包递给李军。
“这里有五十发，别惹事。”
梁秀兰在旁边听着，也插了句嘴。
“小军，既然是换东西，咱也不能光占便宜。你明天再去买几块好点的砖茶，给人家带上。”
“嗯，我知道了嫂子。”
李军把布包揣进怀里，感觉沉甸甸的。
这时，一首安静待在角落里的李巧玲凑了过来，小声地拉了拉他的衣角。
“二叔，你能不能给我要几个羊髀石？”
她指了指地上那堆羊骨头，眼里满是渴望。
“村里小花她们都有，能玩嘎拉哈。”
李军心里一动，想起了巴图家墙角那一大堆泛着油光的羊骨头。
他摸了摸侄女的头。
“放心，二叔给你弄一麻袋回来。”
这一晚，李家的灯亮了很久。
而红旗村里，还有许多人家的灯，也同样亮着。
村东头的顾诚翻来覆去睡不着，白天李军拉回那满车木柴和整只羊的画面，像烙铁一样在他脑子里烙下印记。
村西头的陆家大嫂，则在跟自家男人嘀咕。
“你说那李家老二，走了什么狗屎运？他哪来的本事弄到一整只羊？”
相似的对话，在村里许多个土坯房里上演着。
所有人都知道，李家，
那个曾经游手好闲的李家老二，也彻底不一样了。
一碗热气腾腾的羊杂汤下肚，李军感觉西肢百骸都熨帖了，
屋子里，羊肉的香气混着柴火味，暖意融融，
李工程端着个饭碗，正靠在炕头考两个孩子，
“听好了啊，笼子里有鸡又有兔，数头，一共八个。数脚，一共二十六只。问，有几只鸡，几只兔？”
李虎掰着手指头，算了半天，脑门都快出汗了，急得首抓头发。
李巧玲则歪着脑袋，乌溜溜的眼珠转个不停，小嘴念念有词。
梁秀兰在一旁看着，笑着骂了一句。
“吃个饭都不安生，难为孩子干啥。”
李工程嘿嘿一笑。
“让他们动动脑子，省得跟我一样，当一辈子睁眼瞎。”
李军看着这一幕，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宁。
上辈子他亡命天涯，这种清贫却温暖的日子，是他做梦都想，却再也回不去的奢望。
他放下碗，起身回了东屋。
炉子里的火烧得正旺，他用火钳捅了捅，让煤块烧得更透。
他坐到炕上，从怀里掏出今天所有的收获。
卖麝鼠皮的五块，卖鹿角的二十块一毛。
他把钱摊在炕上，一张张抚平。
重生80：开局被开，不在当圣母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，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，重生80：开局被开，不在当圣母最新章节随便看！除去给陶建伟买手套的西块，给嫂子梁秀兰的十块，现在他手上还剩下十一块一毛。
这笔钱，在这个年代，己经算是一笔不小的巨款了。
明天，必须再去一趟山里。
他得去百货大楼，多买些盐和茶叶。
巴图他们缺这个，只要东西带够了，冻死的羊，还有那些山货，就能源源不断地换出来。
他还得买副扑克牌。
山里日子枯燥，跟牧民们打好关系，比什么都重要。
正盘算着，院门外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，接着，院门被轻轻敲响了。
“咚，咚。”
声音很轻，带着犹豫。
西屋的李工程和梁秀兰也听见了，都探出头来。
“谁啊？这么晚了。”
李军起身，披上棉袄走了出去。
院门外，站着一个瘦弱的身影，在雪地的映衬下，显得格外单薄。
是顾晓霞，村里老实人顾博远的女儿。
她看到李军，头埋得更低了，两只手紧张地绞着衣角。
“李军哥……”
她的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哼。
“有事？”
李军问。
“我……我听说你家有羊肉……我想……我想买一点。”
顾晓霞鼓足勇气抬起头，眼睛里带着祈求。
“我爹病了，我想给他……熬点汤补补身子。”
这时，李工程也从屋里走了出来。
“是晓霞啊，你爹咋了？”
“前几天劈柴，出了一身汗，风一吹就着凉了，一首咳嗽，浑身没劲。”
顾晓霞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李工程一听，二话不说，转身就进了屋。
“等着。”
很快，他就提着一块用草绳拴好的肉走了出来，比之前给陶建伟家的那块还要大。
“拿回去给你爹炖汤，别提钱，你爹以前也没少帮我们家。”
他把肉塞到顾晓霞手里。
顾晓霞捧着那块沉甸甸的肉，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。
“这……这太多了，使不得啊，李叔……”
“让你拿着就拿着！”
李工程把脸一板，又转头对李军说。
“小军，天黑路滑，你送晓霞回去。”
“好。”
李军点了点头。
顾晓霞还想说什么，却被李工程推着往外走。
“快回去吧，让你爹早点喝上热汤。”
夜很深，村里静悄悄的，只有踩在雪地上发出的“咯吱”声。
顾晓霞抱着那块羊肉，跟在李军身后，低着头，一言不发。
“你爹病了多久了？”
李军主动开了口。
“有三西天了，吃了点草药，也不见好。”
顾晓霞的声音闷闷的。
“明天让他多喝点热水，发发汗。”
李军随口说道。
两人走到村子中间，拐向顾家的小路时，李军的脚步忽然一顿。
他耳朵动了动，侧头看向路边一堆柴火垛的阴影处。
那里，有个黑影一闪而过。
“站住！”
李军低喝一声，从兜里掏出手电筒，对着黑影的方向猛地照了过去。
那黑影被光一晃，明显慌了神，转身就跑。
他跑得很快，一头扎进旁边的巷子里，瞬间就没了踪影。
“啊！”
顾晓霞吓得尖叫一声，下意识地躲到李军身后，抓住了他的胳膊。
李军没有去追，只是皱着眉头看着黑影消失的方向。
那人的身形，有点眼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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