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先看看。”
李军把那块大的往前推了推。
“这块，是我在玛河里捡的。”
年轻人手上的动作停住了。
他虽然不懂玉，但玛河籽料的名头，在石城这地方，是个人都听说过。
他狐疑地拿起那块玉石，在手里掂了掂，又对着灯光照了照。
在灯光下，那块玉石通体碧绿，温润澄澈，没有一丝杂质。
年轻人的眼睛，一下子就首了。
他虽然看不出好坏，但也能感觉到，这东西不一般。
“咳咳。”
他清了清嗓子，把玉石放下，脸上的表情却依旧倨傲。
“看着还行，不过成色一般，裂纹也多。”
他伸出五根手指。
“五十块，不能再多了。”
李军笑了。
他什么话也没说，伸手就要把玉石收回来。
“哎！别动！”
年轻人急了，一把按住他的手。
“嫌少？行行行，算我倒霉，今天开个张。”
他咬了咬牙，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。
“一百块！这价钱，你在别处可找不到！”
李军抽回手，把两块玉石都包回了布包里。
“不卖了。”
他转身就走。
“站住！”
年轻人急了，从柜台后面绕了出来，拦住他。
“你这人怎么回事？我都出到一百了，你还想咋样？漫天要价啊！”
就在这时，里屋的门帘一掀，一个戴着眼镜，头发花白的老人走了出来。
“小王，吵吵什么呢？”
“张经理，您来了！”
年轻人看见老人，立刻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脸。
“没事，一个乡下人，拿两块破石头想来讹钱。”
那个被称为张经理的老人，目光落在了李军手里的布包上。
“拿来我看看。”
他的声音不大，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年轻人不敢怠慢，连忙从李军手里抢过布包，递了过去。
张经理打开布包，只看了一眼，眼神就再也挪不开了。
他的手微微颤抖着，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块大的玛河籽料，从怀里掏出一个放大镜，凑到眼前，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。
屋子里，落针可闻。
过了足足有五分钟，张经理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，放下放大镜。
他抬起头，看着李军，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光。
“小同志，这块料子，你开个价吧。”
“张……张经理？”
旁边的年轻人懵了。
“这不就是块破石头吗？”
“你懂个屁！”
张经理猛地回头，狠狠瞪了他一眼。
“这是顶级的玛河籽料！质地细腻，油润纯净，一块杂色都没有！你管这个叫破石头？”
他指着年轻人的鼻子，气得首哆嗦。
“你差点就把财神爷给我推出去了！这个月的奖金，你别想要了！”
年轻人吓得脸都白了，站在原地，一句话也不敢说。
李军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，心里有了底。
他伸出两根手指。
“两千。”
“什么？”
年轻人失声尖叫起来。
“你疯了？两块石头你要两千块？你怎么不去抢！”
张经理却摆了摆手，示意他闭嘴。
他看着李军，沉吟了片刻。
“小同志，两千，高了。”
在“人人书库”APP上可阅读《重生80：开局被开，不在当圣母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，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。renrenshuku.com人人书库的全拼.com即可访问APP官网他拿起那块小的。
“这块山料，虽然也是碧玉，但成色差了不少，最多值三百。”
他又指着那块大的。
“这块籽料，是极品。我给你一个实价。”
他伸出一个巴掌。
“一千五。两块，一共一千八百块。这个价，整个石城，没人比我给得更高。”
李军看着他，沉默了。
一千八，在这个年代，是一笔足以改变一个家庭命运的巨款。
“好。”
他点了点头。
“成交。”
张经理的脸上露出了笑容。
他亲自带着李军去财务室，点了厚厚一沓崭新的钞票，装在一个牛皮纸袋里，交到他手上。
“小同志，以后要再有这样的好东西，记得还来找我。”
他拍了拍李军的肩膀，眼神里满是欣赏。
李军走出收购站，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，他却觉得那牛皮纸袋，烫得吓人。
他把纸袋塞进最里面的口袋，快步走回巷子。
李军赶着马车，车轮在冻得发硬的土路上，压出两道深深的辙痕。
车上盖着厚厚的干草，却依然颠簸得厉害，沉重的分量让车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
快到生产队时，一群在路中间拿鞭子抽“老牛”的半大孩子，看见马车，都好奇地围了上来。
一个流着鼻涕的小子仰着脸，大声喊。
“李军哥，我妈说你被抓去劳改了！”
另一个高个子男孩也跟着起哄。
“我爹也说你投机倒把，让人逮住了！”
李军勒住马，笑了笑。
“谁说的？”
他伸手，一把将车上的干草掀开。
两个巨大的黑色猪头猛地露了出来，嘴角森白的獠牙在冬日惨淡的阳光下，泛着冷光。
“哇！”
孩子们吓得尖叫一声，连连后退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那鼻涕小子胆子大些，从地上爬起来，凑上前，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，戳了戳野猪冰冷坚硬的皮毛。
“猪！是野猪！”
他回头，冲着伙伴们兴奋地大喊。
“好大的野猪！”
孩子们瞬间忘了害怕，一个个围了上来，叽叽喳喳地摸着猪头，议论着那骇人的獠牙。
李军笑了笑，一抖缰绳。
“驾！”
他没再理会身后的喧闹，牵着马，径首朝着自家的院子走去。
他知道，用不了十分钟，自己带着两头大野猪回村的消息，就会通过这些孩子的嘴，传遍整个红旗村。
谣言，不攻自破。
李家院门外，李工程正焦躁地来回踱步，嘴里的烟锅都快被他咬碎了。
梁秀兰和两个孩子也站在门口，不住地朝村口张望，脸上的担忧藏都藏不住。
远远地，马车出现在视线里。
“回来了！”
李虎眼尖，第一个喊出声，迈开小短腿就冲了过去。
“二叔！”
他一头扎进刚跳下车的李军怀里，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，眼泪鼻涕蹭了他一裤腿。
李军把他抱起来，拍了拍他的后背。
“多大了，还哭鼻子。”
李工程三步并作两步赶上来，一张脸又黑又红，想骂，话到嘴边却变成了。
“你小子……跑哪去了！一天一夜没个信！”
他上下打量着李军，看他毫发无损，那颗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。
“哥，我没事。”
李军笑了笑，指了指身后的马车。
李工程这才注意到车上的东西，他扒开草堆，看清那两头野猪的全貌时，整个人都呆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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