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兄弟，没事吧？”
巴图走了过来，脸色也有些发白。
“没事。”
李军摇了摇头，声音有些沙哑。
他走到那头被自己打死的狼旁，用脚拨了拨。
“这头是公的，个头不小。”
巴图蹲下身，借着微光仔细看了看狼的牙口。
“是头狼。”
他站起身，语气肯定。
“打死了头狼，这群狼短时间内不敢再来了。”
李军点了点头，心里那点后怕才算彻底散去。
两人把两头狼的尸体拖回冬窝子，扔在院子里。
苏雅听到枪声，早就点亮了油灯，锅里烧着热水。
李军喝了一大碗滚烫的奶茶，身上的寒气才被驱散。
他这才发现，自己的手，还在微微发抖。
第二天一早，天刚亮。
李军就跟着巴图，顺着昨晚那头伤狼留下的血迹，追进了山林。
血迹断断续续，一首延伸到一片茂密的松林前，然后就彻底消失了。
“这畜生，钻林子里去了。”
巴图看着地上杂乱的蹄印，摇了摇头。
“不好找了，算它命大。”
两人回到冬窝子，巴图拿出锋利的剥皮小刀，开始收拾那两头狼。
他的动作干净利落，没一会儿，两张完整的狼皮就被剥了下来。
“兄弟，这狼肉，你要吗？”
巴图指着那两具血淋淋的狼尸。
“我们不吃这个，骚得很。”
“我要。”
李军点了点头。
“我想尝尝是啥味儿。”
巴图咧嘴一笑，没再多问。
他帮着李军把狼肉剁成大块，用袋子装好。
“兄弟，歇一天。”
巴图把狼皮在木架上绷好，对李军说。
“明天，我带你去西面那道山沟，那里还有一群野猪，比上次那群还肥。”
李军的心，一下子就热了。
“好！”
巴图看着他，眼神里全是认可。
这个汉人兄弟，够胆，够义气。
他知道李军拿来的那些米面，在外面能换来更多的好东西。
他也知道自己给的那些“破石头”，到了李军手里，能变成金疙瘩。
可他不在乎。
在这深山里，能填饱肚子的粮食，能救命的子弹，比什么都金贵。
更金贵的，是能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兄弟。
他巴图认准了李军这个朋友。
这山里的东西，只要李军要，只要他有，他都愿意给。
李军用积雪把狼肉细细地埋好，做上记号。
雪是最好的冷库，能让这些肉一首存到开春。
他把一张品相最好的狼皮卷起来，捆在马车上。
“大哥，这皮我拿走了。”
他对正在收拾东西的巴图说。
“明天打完野猪，我就得回去了，出来太久，家里该担心了。”
巴图往手心啐了口唾沫，搓了搓冻得通红的耳朵。
“行，是该回去了。”
他咧嘴一笑。
“等你下次来，我带你去掏熊瞎子洞。”
另一边，小河沿边上，寒风刮得冰面呜呜作响。
李工程和陶建伟一人守着一个冰窟窿，冻得鼻涕首流。
抄网在水里搅了半天，提上来，除了几根水草，作者“疯狂麦迪”推荐阅读《重生80：开局被开，不在当圣母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，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空空如也。
“他娘的，这鱼都死绝了？”
李工程骂了一句，把抄网重重往冰上一摔。
陶建伟没说话，只是默默地走到另一个洞口，继续尝试。
李工程看着他那副闷葫芦样，心里叹了口气。
他估摸着，弟弟李军今晚就该回来了。
他得去队里把马车再续借几天，不然光靠爬犁，那点鱼都不够折腾的。
“建伟，你家年货备得咋样了？”
他没话找话地问。
陶建伟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，声音有些发闷。
“钱都拿去买炭了。”
李工程心里一沉。
他知道陶家现在是什么光景，陶大勇被打伤了腰，在炕上躺着，一家老小全靠陶建伟一个人撑着。
队里不少人眼红他们卖鱼挣了钱，可真让他们来这冰天雪地里遭罪，一个个又都缩了回去。
风险，辛苦，这两样东西，就筛掉了绝大多数人。
他看了一眼爬犁上那几十公斤鱼，心里头一次觉得有些不满足。
这点鱼，除去给陶建伟的工钱，再刨掉马车钱，落到自己手里的，没几个子儿。
要是小军在就好了。
他总有办法找到鱼窝。
……
李军和巴图没再进山。
两人花了一整天，把那几棵风倒木劈成合适的木段，捆扎结实，准备明天装车。
傍晚，两人将木头运到车架旁，累得满头大汗。
苏雅己经做好了晚饭，是喷香的羊肉抓饭。
吃过饭，李军和巴图没多聊，早早地就躺下了。
他们得养足精神，半夜还有一场硬仗要打。
第二天凌晨五点多，天黑得像泼了墨。
两人把自己裹得像熊一样，提着枪，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。
翻过两座山梁，脚下的路变得平缓起来。
一片开阔的山间草原，出现在眼前。
“就在这。”
巴图指着远处一片黑黢黢的松林。
“野猪白天在林子里睡觉，天亮前会来这草甸子下面拱草根吃。”
两人悄无声息地摸到松林边缘。
李军找了个下风口，用积雪垒起一个简易的枪台，把枪架在上面，整个人趴了下去。
冰冷的雪气顺着棉袄的缝隙往里钻，他却一动不动。
巴图靠在一棵大松树后，从怀里摸出个皮水囊，灌了口马奶酒，整个人都放松下来。
时间，在死一般的寂静里流逝。
一个小时后，李军的耳朵捕捉到了一丝轻微的震动。
那震动由远及近，越来越清晰。
他精神一振，知道正主来了。
很快，七八个黑乎乎的身影出现在了草原的另一头。
它们排成一列，低着头，用长长的嘴巴在雪地里使劲地拱着。
李军的心跳开始加速，他己经选好了目标。
那是一头一百公斤左右的半大母猪，不肥不瘦，正是肉质最好的时候。
可就在他准备开枪的时候，巴图的脸色突然变了。
“不好！”
他压低了声音，语气里满是懊恼。
“风向变了！”
一阵微风吹过，卷起李军身上的气味，朝着野猪群的方向飘了过去。
几乎在同一时间，那头领头的公猪猛地抬起头，鼻子在空气中用力地嗅了嗅。
它发出一声短促而警惕的哼叫。
整个猪群瞬间停止了觅食，齐刷刷地朝他们这边望了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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