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馆里的热气渐渐散去时，苏晚才发现陆承宇面前的面汤己经凉了大半。他总是这样，只要聊起工作上的事，就容易忽略手边的东西——以前两人一起赶项目方案，他常把凉透的外卖重新热三遍，最后还是她催着才肯吃。
“出版社的样书什么时候能到？”苏晚用筷子拨了拨碗里的牛肉，故意把话题往工作上引，怕自己再盯着他泛红的耳尖，会忍不住戳破那份小心翼翼的温柔。
“明天就能寄到项目组，”陆承宇终于抬眼，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了一下，调出和出版社朋友的聊天记录给她看，“我让他们多寄了二十本，故事角的书架可以摆满，游客要是喜欢，也能登记借阅。”
苏晚凑近看手机，鼻尖无意间擦过他的手背，两人同时僵了一下。她飞快地移开目光，假装专注地看聊天记录，却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面馆里的喧闹。
下午见剪纸传承人李师傅时，陆承宇特意提前半小时到了约定的工作室。李师傅的工作室在老巷子里，推开门就是满墙的剪纸作品，从传统的“年年有余”到现代的“城市剪影”，红色的纸片在阳光下像会发光。
“陆先生、苏小姐，快坐！”李师傅笑着递过两杯热茶，“我看了你们发的方案，亲子共创这个想法好啊，现在的孩子都喜欢动手，这样才能真正了解剪纸的好。”
苏晚刚要说话，陆承宇先拿出了平板电脑：“李师傅，这是我们初步设计的体验区布局图，剪纸区我们留了十张桌子，每张桌子都配了台灯和安全剪刀，您看还需要调整吗？”
李师傅接过平板，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：“桌子够了，要是能再添个展示架就更好，孩子们剪好的作品能立刻挂起来，他们肯定更有成就感。”
“没问题，”陆承宇立刻在备忘录里记下来，“我们明天就让搭建团队加做展示架，颜色用和剪纸呼应的红色，再刻上您的工作室名字。”
李师傅笑得眼睛都眯了：“你们考虑得太周到了！我这儿还有些剪好的半成品，明天可以先带过去，让孩子们能更快上手。”
从工作室出来，老巷子里的夕阳正斜斜地挂在屋顶。苏晚看着陆承宇走在前面的背影，他手里还拿着那张记满需求的备忘录，笔尖偶尔在纸上划一下，认真得像个刚接到任务的学生。
“陆承宇，”她突然开口，“你好像很喜欢这个项目？”
陆承宇脚步顿住，回头看她时，夕阳刚好落在他眼底，在“人人书库”APP上可阅读《甲方竟是我先生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，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。renrenshuku.com人人书库的全拼.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映出一片柔和的光：“不是喜欢项目，是……”他顿了顿，喉结动了动，最终还是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，“是觉得非遗值得被更多人看见。”
苏晚没再追问，只是跟着他继续往前走。老巷子里的墙面上爬满了爬山虎，风吹过时，叶子沙沙作响，像在替他们说那些没说出口的话。
回到项目组办公室时，己经是晚上八点。同事们都己经下班，只有前台的灯还亮着。陆承宇把今天整理好的需求清单放在苏晚桌上：“你明天上午对接搭建团队，下午去皮影张老师那里，我去项目现场盯着主展区的进度。”
“好，”苏晚点头，刚要拿起清单，就看见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纸袋，“这是什么？”
“出版社提前寄来的样书，我绕路去取了一本，你先看看故事角的摆放效果。”陆承宇把纸袋递给她，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指，又飞快地收了回去，“我先走了，明天现场见。”
苏晚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，打开纸袋拿出那本《非遗技艺传说》。书的封面是红色的，上面印着皮影、剪纸、刺绣的图案，翻到第一页，竟夹着一张小小的剪纸——是一只正在衔着树枝的小鸟，剪得栩栩如生，右下角还写着一行小字：“送给喜欢非遗的你”。
她突然想起李师傅说过，下午陆承宇单独留了十分钟，说要学剪最简单的图案，还反复问“剪小鸟是不是能代表‘传递心意’”。
苏晚把剪纸夹回书里，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，看着窗外的夜景。桌上的台灯亮着，暖黄色的光落在书页上，像一层温柔的铠甲，裹住了她心里那些悄悄发芽的期待。
第二天上午，搭建团队准时到了体验区。苏晚拿着陆承宇画的展示架草图，跟工人确认尺寸时，手机突然响了，是陆承宇发来的照片——主展区的顶部己经开始安装灯带，他站在梯子旁，手里拿着卷尺，背景里的工人正朝镜头比耶。
照片下面还附了一行消息：“展示架要是缺材料，随时跟我说，我让现场的工人送过去。”
苏晚盯着照片看了很久，手指在屏幕上敲了敲，发过去一张剪纸展示架的设计图，后面加了个小鸟的表情。没过几秒，陆承宇就回复了：“很好看，比我画的强。”
她看着那条回复，忍不住笑了起来。办公室窗外的阳光刚好照进来，落在那本《非遗技艺传说》上，书页被风吹得翻了几页，停在了讲皮影戏的那章，上面写着：“最好的故事，从来都不是说出来的，是两个人一起演出来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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