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七章 余波与抉择
“清道夫”小队带着前所未有的震撼与屈辱，撤离了城西区。他们带回的并非清晰的情报，而是更多令人不安的谜团——一个能湮灭探测、施展规则修正的少女，一个运用着危险混合力量的女子，以及那位仅仅一丝意志就让他们这些精英如同蝼蚁般战栗的、无法理解的存在。
异常现象调查与防御总局内部，一场紧急的高层会议在凝重的气氛中召开。全息屏幕上循环播放着“影”和“痕”记录下的、关于林晓领域爆发的模糊数据流，以及“零”小队关于苏婉力量残留和那瞬间“静默”领域的口头报告。
“规则修正……虽然范围极小，但这意味着她拥有干涉世界底层代码的潜力！这己经超出了‘异能’的范畴！”一位资深灵能理论学家激动地说道，“如果能解析她的能力原理，我们或许能在对抗规则污染上取得突破性进展！”
“但她也极度危险！她的能力与‘黑龙’明显存在关联！谁能保证这不是某种……诱饵？或者更糟，是她无意识中成为了‘黑龙’力量的延伸和载体？”安全部门的负责人持谨慎甚至悲观的态度。
“还有那个使用‘枯萎’与未知寂灭力量的女子，以及她背后的‘枯萎教团’……这些势力盘根错节，都与那位神话级目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我们就像在雷区里跳舞，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。”
“那难道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吗？眼睁睁看着规则污染蔓延，看着这些不受控制的变量继续发展？”
争论不休。最终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坐在主位的总负责人和泰山将军。
总负责人，一位不怒自威的老者，代号“轩辕”，缓缓开口，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：“恐惧和争论解决不了问题。‘黑龙’的存在，以及他带来的这些‘变量’，己经改变了游戏规则。我们不能再以过去的思维来应对。”
他看向泰山：“华东分区接触最早，你的判断？”
泰山深吸一口气，站起身：“将军，各位同僚。根据我们目前的观察，‘黑龙’本身表现出极强的领地性和对琐事的漠视。只要不主动挑衅或触及他的核心利益（包括他关注的这些‘个体’），他并没有表现出毁灭性或主动侵略的意图。他更像是一个……观察者，或者说，实验者。”
他顿了顿，继续道：“而林晓和苏婉这两个关键个体，虽然力量特殊且潜在风险巨大，但她们本身并非不可沟通的怪物。林晓是一名普通学生，苏婉也是被追杀的受害者。我认为，在保持最高级别警惕和监控的前提下，我们可以尝试进行……非常谨慎的、非对抗性的接触。目标并非控制或利用，而是建立初步的信息渠道，理解她们的能力和处境，甚至……在特定情况下，寻求有限度的合作，尤其是在应对规则污染和‘枯萎教团’这类共同威胁上。”
这个提议大胆而冒险，会议室里一片寂静。
“我同意泰山将军的判断。”燧人氏的声音通过加密线路传来，“‘火种’计划的分析表明，现有的异能体系存在人为设计的痕迹，而‘黑龙’和他影响下的这些异常个体，可能是打破这种禁锢、让我们看到更真实世界的关键。一味的畏惧和隔离，只会让我们永远落后于真相。风险固然存在，但机遇同样巨大。”
轩辕沉思片刻，最终拍板：“批准华东分区的提议。启动‘萌芽’计划。授权泰山将军，在确保绝对安全和不激怒‘黑龙’的前提下，对目标个体林晓、苏婉，以及其关联者张弛、陈凡，进行最低限度的、非强制性的观察与接触尝试。首要目标是获取信息，建立沟通，严禁任何形式的胁迫或控制行为。同时，提升对城西区的现实稳定性监控等级，组建专家团队，专门研究林晓展现出的‘规则修正’现象。”
最高指令下达，官方对凌默及其“默然会”的态度，从纯粹的戒备和恐惧，开始转向一种更加复杂、带着极度谨慎的探索与接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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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西区，废弃报刊亭后。
张弛摆弄着那台部分损坏的记忆提取器，虽然核心功能似乎因为某种超越理解的冲击而失效，但其外壳材质、内部一些未完全损毁的灵能回路结构，依旧透着远超他认知的科技水平。这玩意儿，就算卖废品，估计也值不少钱？但他更在意的是其中可能蕴含的信息。
“这伙人……是官方的吧？看起来比普通‘园丁’厉害多了。”张弛心有余悸地说道，“他们好像对苏婉姐你，还有你那个碎片特别感兴趣。”
苏婉抱着膝盖，脸色依旧苍白，但眼神比之前坚定了许多。“他们想读取我的记忆……关于碎片，还有……‘他’。”她不敢首接说出“黑龙”这个词，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公寓楼的方向。
陈凡小声说：“他们……没有颜色，是空的。但是后来……他们好像‘灰’了一下，是害怕。”
张弛看着两个同伴，又看了看手中冰冷的仪器残骸，深吸一口气：“兄弟们，姐们儿，咱们这次算是彻底上了贼船了。官方盯上咱们了，那个什么枯萎教团估计也不会罢休，还有楼上那位……”他指了指天花板，“咱们三个，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。”
他顿了顿，继续说道：“我以前就觉得，在这世道，像咱们这种底层觉醒者，单打独斗就是死路一条。现在……虽然情况更糟了，但至少咱们碰一块了。我张弛没什么大本事，就是跑得快，预感时灵时不灵，但对这片地方熟。苏婉姐你有……那种力量。陈凡你小子眼神怪，但有时候真能救命。”
他看向两人：“咱们抱团吧？不敢说能干什么大事，至少……互相照应着，活下去的机会大点。顺便……看看能不能搞清楚，咱们到底卷进了什么事里？楼上那位，到底想干嘛？”
苏婉沉默了片刻，用力点了点头。她早己无路可走，这两个临时伙伴，是她目前唯一的依靠。陈凡也怯生生地点了点头，他害怕孤独，更害怕失去这刚刚感受到的一丝联系。
一个基于生存本能和命运牵引的、极其松散的同盟，在这一刻，算是正式确立。没有名字，没有规则，只有最朴素的约定——互相扶持，在这诡异的漩涡中挣扎求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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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默将官方的决策和三人的互动尽收眼底。
官方的“萌芽”计划在他意料之中。人类的恐惧最终会让位于好奇和利益考量，只要他们保持“礼貌”，他不介意多几个外围的“观察员”和“数据记录员”。
张弛三人的抱团，更是他乐于见到的。“样本”之间的交互能产生更丰富的数据。他甚至考虑，是否在适当的时候，再给他们一点点微不足道的“压力”或“引导”，看看这个脆弱的联盟能迸发出怎样的火花。
他的注意力，更多地集中在林晓身上。
学校己经暂时停课。林晓回到家中，疲惫地睡去。但她体内的【生命源泉】和那丝“寂灭”神力，依旧在自主地、缓慢地交融，修复着她透支的精神，并潜移默化地改造着她的体质。她脑海中那些古老的符号变得更加清晰，甚至开始组合成一些具有特定功能的、简单的“结构图”。
凌默能感觉到，林晓的【微光编织】正在朝着更实用、更复杂的方向进化。或许很快，她就不再只是无意识地被动力场，而是能主动施展一些有趣的小把戏。
“成长速度，符合预期。”凌默记录下数据。
余波渐渐平息，但各方势力都因这次事件而做出了新的抉择。官方尝试小心翼翼地伸出触角，默然会的雏形在绝望中抱团取暖，而凌默，这位一切的源头，则继续以神祇般的冷漠，规划着下一步的“实验”。
风暴的间隙短暂而宝贵，所有人都在这短暂的平静中，为下一轮更大的动荡，做着无声的准备。
作者“糯米芝麻汤圆哦”推荐阅读《灵气复苏，我为黑龙天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，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(http://www.220book.com/book/XDMD/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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