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：名声渐起
时间就像驴车轱辘，吱吱呀呀地往前滚，不经意间，小半年就过去了。
李富贵自己个儿没啥感觉，还觉得自个儿是那个在小东门古玩市场挣扎求存的小摊主……哦，现在升级成小店老板了。但他没察觉到的是，他这块“李富贵”的招牌，还有那个曾经带着点戏谑意味的“鬼眼李”绰号，在这片鱼龙混杂的地界儿，分量开始不一样了。
变化是潜移默化的。
最先体现出来的，是上门找他鉴定的人，明显多了。而且不再局限于那些抱着个破碗就想来蒙钱的棒槌，开始有一些看起来像模像样的藏家，或者玩古董有些年头的业余爱好者，拿着些真有点看头的东西来找他“掌眼”。
这天，一个穿着中式褂子，手里盘着俩核桃的中年男人进了店，神色间带着点犹豫，又有点期待。
“李老板，忙着呢？”男人说话挺客气。
李富贵正拿着块软布擦拭一个刚收来的民国粉彩小碟，抬头一看，有点面生，但还是笑着招呼：“不忙不忙，您请坐。有什么需要？”
男人没坐，从随身带的布包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锦盒，打开，里面是一块白玉佩。玉佩不大，雕的是螭龙纹，包浆温润，看着挺开门。
“李老板，您给瞧瞧这块玉，说是明代的，我心里有点没底。”男人把锦盒推到李富贵面前。
李富贵放下手里的活，没急着上手，先凑近了仔细看。玉质不错，白度油性都可以，螭龙形态也古朴。但他看着看着，眉头微微皱了一下。
他集中精神，调动起这半年被讹兽“摧残”出来的感知力。嗯…玉是老的，没问题。但这雕工…线条虽然流畅，但总觉得少了点明代玉雕那种特有的“力度”和“拙趣”，反而透着一股子过于精致的“巧劲儿”。
“讹爷，感觉咋样？”他在心里默问。
“明个屁！”讹兽回答得干脆利落，“清中期仿明的！手艺还行，学了个七八分像，可惜，匠气太重，仿得了形，仿不了神！龙眼睛那块儿的打磨，露怯了！”
李富贵心里有数了。他拿起玉佩，又假装仔细看了看，特别是龙眼部位，然后对那中年男人说：“先生，这块玉，料子是上好和田玉，没问题。年份嘛……也挺老。”
男人脸上刚露出一丝喜色，李富贵话锋一转：“不过，要说它是明代的，可能有点悬。我个人看，更像是清中期的东西，而且是仿明代工的风格。您看这龙眼的处理，还有这整体的神韵，跟真正的明工比，稍微……‘软’了点。”
他话说得委婉，但意思表达得很清楚。
中年男人愣了一下，拿起玉佩又自己端详了半天，若有所思，最后叹了口气：“唉，我就说嘛，哪有那么好的事儿……谢谢李老板，您这一说，我心里透亮多了！多少钱？”
李富贵摆摆手：“小事情，不收钱。”
男人有点过意不去，非要塞钱，李富贵坚决没要。最后男人千恩万谢地走了，临走还说以后有东西一定还来找他看。
这种事儿，隔三差五就会发生一次。
有时候是有人拿着瓷器来，他点出底足修胎的不对；有时候是铜器，他看出铸痕或者锈色的异常。他说话不像有些专家那样盛气凌人，总是客客气气，有理有据，指出问题的同时，往往还能说出点门道，让人心服口服。
一来二去，“富贵斋的李老板眼力毒、说话实在”的名声，就这么悄无声息地传开了。
甚至连市场里一些相熟的摊主，收了什么吃不准的东西，也会趁没客人的时候，溜达到“富贵斋”，让李富贵帮忙给瞅一眼。
“富贵，来来来，帮哥看看这瓶子，我看着这釉色咋有点跳呢？”
“李老弟，这铜钱你给把把关，我总觉着这字口有点肉……”
李富贵一般也不推辞，能帮就帮。都是街面上混饭吃的，不容易。他这举手之劳，结下不少善缘。
他的生意，也随着名声的水涨船高，变得更加滋润。虽然没再干那种一夜暴富的“大活儿”，但凭借正常的经营和偶尔精准的小捡漏，收入相当稳定，而且稳步提升。
他现在再也不用为下个月的房租发愁，也不用顿顿啃馒头就咸菜了。隔三差五还能去隔壁街那家羊肉泡馍馆子，美美地咥上一大碗，再加个肉夹馍，生活品质得到了显著的、跨越式的提升！
店里也渐渐有了一些固定的客源。有个喜欢收藏紫砂壶的退休老师，有个专玩明清玉器的女白领，还有个搞建筑、钱多得没处花就爱买点老家具摆看的土大款……这些人隔段时间就会来他店里转转，看看有没有新货，或者单纯就是来找他聊聊天，交流一下收藏心得。
李富贵很享受这种感觉。这种凭借真本事，一点点获得认可，建立起自己圈子和信誉的过程，比当初靠着讹兽外挂坑蒙拐骗时那种提心吊胆的刺激，要踏实得多，也更有成就感。
当然，他也没忘了“积累资金”的正事。赚来的钱，除了必要的开销和改善生活，他都小心翼翼地攒了起来。他知道，想要在未来可能出现的风浪里站稳，甚至去搏一把“更大的”，足够的本金是必不可少的。
这天晚上打烊后，他盘腿坐在床上，数着藏在床板底下那个铁盒子里的钞票和存折，嘴角忍不住咧到了耳根子。
“嘿嘿，讹爷，瞅见没？咱现在也是有点家底的人了！”他得意地冲着胸口的护身符炫耀。
讹兽懒洋洋的声音响起：“瞅你那点出息！这才哪儿到哪儿？够在长安城买个厕所不？革命尚未成功，同志仍需努力！别有点小成绩就翘尾巴！”
话是这么说，但李富贵能感觉到，讹兽的语气里，也少了几分以往的焦躁，多了点稳坐钓鱼台的淡定。
一切，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。
作者“徐向东”推荐阅读《从骗子到慈善家讹爷带我穿朝暴富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，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(http://www.220book.com/book/XDOL/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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