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：消化与沉淀
柳先生那“玩点更大的”邀请，像一块烧红的烙铁，烫得李富贵坐立不安了好几天。脑子里就跟开了个骡马大会似的，各种念头东奔西跑，没个消停。
一会儿想着，跟千门混，是不是就能日进斗金，瞬间走上人生巅峰？到时候左手搂着……算了，想这个太早。一会儿又想起讹兽那严肃的警告，仿佛看到自己被人卖了还乐呵呵帮着数钱的凄惨下场。
“妈的，不想了！”李富贵一拍大腿，从床上蹦起来，“再想下去，非得魔怔了不可！”
他决定把柳先生和那什么“更大的”先扔到脑后。讹兽说得对，自己现在几斤几两心里得有点B数。就他现在这小身板，去跟那种传承古老、动辄玩“观气”的神秘组织掰手腕？怕不是死字有九种写法，他得把九种都体验一遍。
当务之急，是提升实力，是攒够本钱！
怎么提升？练！往死里练！
怎么攒钱？赚！踏踏实实地赚！
说干就干。李富贵把“富贵斋”的营业时间稍微调整了一下，上午准时开门，专心做生意，接待上门顾客，也偶尔出去淘点小货。到了下午，客流稀少的时候，他就首接把店门一关，挂上“东主有喜”的牌子——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喜从何来，反正就是个借口。
然后，他就窝在店铺后头那个小小的休息间里，开始了他的“闭关修炼”。
这修炼，可不是盘腿打坐吸收天地灵气，那太玄幻了，不适合他这接地气的路子。他的修炼，简单粗暴，就俩字：学习！
老师？现成的！脖子上就挂着呢！
“讹爷！别装死了！起来上课！”李富贵着护身符，在心里吆喝。
“催什么催！跟催命似的！”讹兽不满地嘟囔着，但还是尽职尽责地开始了它的“神兽小课堂”。
这课堂内容，那叫一个五花八门，包罗万象。
首先是鉴伪。这回讹兽不再只是泛泛而谈哪个朝代有什么特征了，而是深入到了“分子级”——当然，是它理解意义上的分子级。
“看这铜锈！小子，别光看颜色和层次！感受它！真正的古锈，是那种……嗯，怎么说呢，是那种死沉死沉，跟铜胎子融为一体的感觉！做上去的锈，浮！像脸上糊了层没抹开的粉！对，就用你那种‘饿了三天的野狗看见肉包子’的劲儿去感知！”讹兽用它能想到的最形象的比喻教导着。
李富贵就拿着放大镜，对着几件真品老铜器和几件高仿品，眼睛都快看成斗鸡眼了，努力去体会那玄之又玄的“死沉”和“浮”的区别。
然后是做旧。讹兽开始传授一些它在上古时期见过的，或者后来漫长岁月里观察到的，更加精妙、更加接近“自然造化”的做旧手法。
“你以为做旧就是拿酸咬，拿土埋，拿鞋底子搓？低级！太低级了！”讹兽语气里充满了鄙视，“高级的做旧，是‘养’！从骗子到慈善家讹爷带我穿朝暴富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，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，从骗子到慈善家讹爷带我穿朝暴富最新章节随便看！知道什么叫‘养’吗？就像养孩子！你得模拟出岁月流逝的环境，温度、湿度、光线、甚至周围有什么其他物件，都会有影响！有些顶级的做旧高手，甚至能引动一丝微弱的天地能量……哦，用你们现在的话说，可能就是特殊的磁场或者辐射？去催化老化过程，那做出来的东西，啧啧，几乎能骗过天道……呃，是骗过最精密的仪器！”
李富贵听得目瞪口呆，感觉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。原来做旧也能这么“科学”，这么“玄学”？
除了这些硬核知识，讹兽重点加强了关于“人心”的课程。尤其是各种利用人性弱点的心理陷阱和博弈案例。
它从上古时期某个神棍怎么忽悠部落首领开始讲起，到春秋战国那些纵横家怎么把国君们玩得团团转，再到后来历朝历代各种经典的骗局、赌局、局中局……简首是一部活生生的“欺诈心理学”及“套路大全”。
“看见没？贪！是原罪，也是最好的突破口！但怎么引动他的贪念？怎么控制他贪念的尺度？让他觉得有利可图，又不会觉得是陷阱？这里面的火候，比你们炒菜掌握油温难多了！”
“还有这‘权威效应’！弄个假专家，假古籍，假传承故事，为啥那么好使？因为大部分人懒啊！不愿意自己动脑子！就信那些听起来高大上的名头！你得学会怎么包装‘权威’，怎么利用别人这种懒惰心理！”
李富贵就跟块干瘪的海绵掉进了水里似的，疯狂吸收着这些知识。他发现，以前自己那些坑蒙拐骗，简首就是小孩子过家家，全靠一点小聪明和讹兽的微弱辅助。真正高明的“骗”，是一门融合了心理学、社会学、历史学、材料学……甚至可能还有点玄学的综合艺术！
日子就在这种白天赚钱、晚上“修仙”的节奏中一天天过去。
李富贵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进步。眼力更加毒辣，有时候甚至不用讹兽提醒，他就能隐约感觉到某件东西“不对劲”。对于市场上那些常见的做旧手法，他几乎一眼就能看穿。甚至对于一些顾客的心理，他也能揣摩个八九不离十。
“富贵斋”的生意，也在这份沉淀中，变得更加稳健。他不再急于求成，不再看到“肥羊”就两眼放光。他靠着真才实学，做起了正经买卖。低价收来的民窑瓷器，清理修复后，加个合理的利润卖出去；帮人鉴定东西，收取不算高的鉴定费；偶尔运气好，确实捡到个小漏，也能小赚一笔。
虽然发不了大财，但胜在细水长流，心里踏实。
他甚至开始学着欣赏那些器物本身的美感，而不是只盯着它们值多少钱。一个清代民窑的青花碗，画工可能粗糙，但那股子扑面而来的生活气息，也挺有意思。一方破损后又被修复的砚台，那蜿蜒的纹路，仿佛在诉说一段破碎后又弥合的故事。
这种心态上的转变，连他自己都感到有些意外。
当然，讹兽这家伙是闲不住的。
“嗯，不错不错，有点样子了。”
“哎呦我去！你这感知力是塞了驴毛吗？这么明显的‘火气’都感觉不到？”
“今天表现还行，赏你个……呃，算了，讹爷我现在是虚体，也没啥能赏你的，精神鼓励一下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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