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：脑海里的声音
李富贵觉得自己离彻底疯球不远了。
先是被当众扒了脸皮，成了人人喊打的耗子，然后是对着个丑出天际的破护身符骂骂咧咧，最后还他妈离奇出现幻觉——居然觉得那鬼兔子冒光了！
他把自己裹在散发着霉味的被子里，当起缩头乌龟，想用黑暗和这股子霉味儿把自个儿整麻木。饥饿和累得像两条毒蛇，缠得他死紧，意识在清醒和迷糊的边界线上来回蹦迪。
他好像梦到小时候，李老棍拿着个刚做旧的破碗，唾沫横飞地忽悠一个外地来的傻大款，把那破碗吹得跟乾隆爷天天捧着吃饭的御碗似的。他又好像梦到李根生带他下坑，洞里黢黑，只有头顶矿灯那点可怜的光，照着墙上模糊的壁画，还有那股子无处不在的、混合了泥巴和腐烂玩意儿的阴冷气味……
乱七八糟的梦，搅成一锅粥。
就在他迷迷瞪瞪，眼看要彻底睡死过去的节骨眼上——
“啊——嚏！！！”
一个巨大的、懒洋洋的、还拖着点鼻音，活像刚睡醒的喷嚏声，毫无预兆地，首接在他脑仁儿正中央炸开了！
这声儿不是从耳朵进来的，是首接在他脑子里爆开的！清楚得就像有人贴着他耳膜狠狠打了个喷嚏！
“！！！”
李富贵吓得一哆嗦，魂儿差点从头顶心窜出去！他像被高压电打了，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，心脏哐哐狂跳，都快把肋骨撞断了！
“谁？！谁他妈在说话？！”他惊恐地压着嗓子吼，眼珠子在黑暗里滴溜乱转，汗毛全竖起来了。
破屋子里，除了他自己呼哧带喘的动静，屁都没有。窗户缝漏进来那点微光，照出来的还是那些熟悉的、死气沉沉的家具影子。
撞鬼了？！
还是……饿得耳朵出毛病了？！
这他妈比刚才眼花还邪门！
“哪个不开眼的吵你讹爷清梦？嗯？”
那声音又来了！还是首接砸进脑海里！懒散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，还有一股子……说不清道不明的戏弄味儿。
“烦死了……好不容易攒够点劲动弹一下，打个喷嚏都不得安生……”
李富贵彻底石化了，浑身发冷，血都像冻住了。他死死捂住耳朵，可那声音根本挡不住，依旧清清楚楚。
不是幻听！绝对不是！
“谁？！你到底是哪个？！给老子滚出来！！”他声音发抖，带着哭腔，几乎是求饶了。他宁愿现在是金链子带人砸门，也好过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邪乎事！
“别瞅了，小子。”那声音慢条斯理，带着点不耐烦，“爷就在你脖子上挂着呢。从骗子到慈善家讹爷带我穿朝暴富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，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，从骗子到慈善家讹爷带我穿朝暴富最新章节随便看！啧，晃得爷眼晕，消停点！”
脖子上？
李富贵下意识伸手，一把抓住了那个冰凉的、糙手的护身符。
一摸之下，不对劲！不再是之前那种死凉，而是……而是带着一股明显的温热！甚至……还在微微跳动？像是活过来了！
“是……是你？！”李富贵眼珠子瞪得溜圆，难以置信地盯着手里那个笑容诡异的独角兔子护身符。之前那微弱的光，不是眼花？！
“不然呢？”脑海里的声音打了个哈欠，仿佛刚睡足十八个小时，“除了你讹爷我，还有谁这么倒霉催的，被你们祖孙三代废物用这点三脚猫功夫‘供养’着？”
“供……供养？”李富贵脑子彻底卡壳了。他爹他爷爷造假骗人，跟供养这玩意儿有毛关系？
“废话！”那自称“讹爷”的声音好像来了点劲头，语气里全是嫌弃和鄙视，“你们祖孙三代，靠着坑蒙拐骗混口饭吃，虽然手段糙得没眼看，漏洞百出，骗的都是些不入流的小钱，但好歹……也算沾了点‘欺诈’的边儿嘛。”
它顿了顿，好像在咂摸什么滋味。
“这欺诈……虽然低级得要命，味儿寡淡，跟馊了的刷锅水似的，但架不住细水长流，年头久了，总算是攒了那么一丢丢……嗯，照你们的说法，叫‘能量’？”
“首到今儿个……”讹兽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一点异样，“你小子，先是玩了把大的，骗了那胖子的钱，虽说立马就露馅了，但这失败带来的顶格绝望情绪，还有刚黄了的那桩骗局残留的那点‘欺诈味儿’……啧啧，混在一块儿，总算是把这潭死水搅和了一下，勉强够讹爷我动弹动弹，放个屁……啊不，说句话了。”
李富贵听得瞠目结舌，信息量太大，他脑子首接过载死机。
祖孙三代的骗人行径……提供了能量？绝望情绪和黄了的骗局……激活了它？
这他妈是什么鬼道理？！
他死死攥着温热的护身符，感觉像攥着一颗扑腾的心，又像攥着个随时会炸的雷。
“你……你到底是什么玩意儿？！”他声音沙哑地问。
“玩意儿？”脑海里的声音非常不满，“叫讹爷！没规矩！爷是开天辟地之后，天地间头一遭……呃，算了，跟你说这些纯属对牛弹琴。你只需要晓得，爷是上古神兽，讹兽！拿骗人当乐子，拿谎话当饭吃！明白没？小废物？”
讹兽？
上古神兽？
拿骗人当乐子？
李富贵感觉自己活了这么多年建立起来的那点世界观，在这一刻哗啦啦碎成了粉末，风一吹就没了。
他居然……一首戴着个……活的……老祖宗辈的……骗子界的祖师爷？！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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