汇报当天，林闲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，但精神却高度亢奋。他一大早就到办公室，最后一遍检查汇报用的PPT和所有支撑材料。“千万不能出错，特别是那个数据图表，要是现场播放卡住就完蛋了……” 他内心反复默念着要点，紧张得像即将踏上高考考场。
沈墨将他坐立难安的样子“听”在眼里，在他第三次检查同一页PPT时，内间的门开了。
“林闲，进来一下。”
林闲心里一紧，“不会是哪里出问题了吧？” 他赶紧拿着笔记本进去。
沈墨并没有看他的材料，只是递给他一个精致的陶瓷杯，里面是冒着热气的浓郁咖啡。“提提神。汇报时注意语速，看着决策者的方向。”
林闲受宠若惊地接过，杯壁传来的暖意似乎顺着指尖蔓延到了心里。“领导居然给我泡咖啡？！这是……战前鼓舞？”
“谢谢主任！”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激动。
下午的汇报会，规格很高，几位主要厅领导都在座。会议室气氛严肃。轮到项目组汇报时，沈墨作为分管领导先做了精炼的开场，随后向林闲点了点头。
林闲深吸一口气，走到投影幕前。最初的几十秒，他能听到自己心脏砰砰首跳，但当他开始讲解自己精心准备的数据和案例时，紧张感逐渐被专注取代。
“很好，就是这个节奏……王厅好像对这部分很感兴趣，得多解释两句……” 他的思路越来越清晰，表达也越发流畅。尤其是在讲到那个经过沈墨点拨的农村小学案例时，他加入了收集到的老师和学生的真实感言，用质朴的语言描绘出技术带来的改变，让原本有些枯燥的汇报瞬间生动起来。
沈墨坐在下面，看似平静地聆听着，实则全程“监听”着林闲的内心。他每一个细微的思路转折、对领导反应的判断、以及偶尔冒出的 “这里应该没问题吧？” 的小小不确定，她都一清二楚。她发现，林闲在压力之下，领导今天又在脑补什么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，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，领导今天又在脑补什么最新章节随便看！反而能激发出更强的临场应变能力和共情力。
到了提问环节，一位以严谨著称的副厅长突然发问：“你提到的这个‘智慧校园’平台与现有教务系统的数据对接方案，听起来可行，但具体采用什么技术标准来确保兼容性和未来扩展性？有没有考虑过不同厂商设备之间的协议差异问题？”
这个问题相当技术化，甚至有些超纲，并非林闲准备的重点。
林闲心里“咯噔”一下：“糟了，这块不是我主要负责，细节技术协议没深究……” 他看到沈墨的手指在桌上几不可察地敲了一下，脑海中瞬间闪过昨天沈墨给他参考文件时，附在最后的一份关于技术标准的附录摘要！他当时只是匆匆瞥了一眼，但此刻却被这个动作触发回忆。
他稳住心神，没有露怯，结合自己理解，概括性地阐述了标准化的原则和解决兼容性的通用思路，并坦诚表示：“关于具体技术协议细节和不同厂商设备的深度适配问题，我们己列入下一阶段技术小组的重点攻关清单，会形成专门报告呈报。”
他的回答不完美，但诚实且抓住了关键，展现了责任意识。
汇报结束，领导们总体表示满意，提出了些修改意见后便离开了。林闲后背出了一层薄汗，“总算过关了……最后一个问题好险！”
沈墨是最后一个走出会议室的。经过林闲身边时，她脚步未停，只留下轻飘飘的一句话：“临场反应，尚可。”
林闲愣了一下，看着沈墨挺拔的背影，心中那块大石终于落地，随之涌起的是巨大的成就感和一丝被认可的喜悦。“领导说‘尚可’！西舍五入就是很棒！”
然而，走在前面的沈墨，眉头却微微蹙起。刚才林情急之下回想起技术附录，是她通过敲桌子的动作和之前“听”到他阅读过附录的记忆，有意引导的结果。这种利用“读心术”进行暗中辅助的行为，界限在哪里？这次是帮助，下次会不会变成一种不道德的操控？她第一次对这份“天赋”产生了明确的警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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