混沌深处的细线越织越密，像片发光的蛛网。陈默一行人刚穿过蛛网，就被眼前的景象愣住了——前面是片纯粹的“空白”，什么都没有，连光都像被吞噬了，只有边缘处的细线在微微颤抖，像是在害怕靠近。
“这地方……怪怪的。”幺幺的独角兽往后缩了缩，角上的光都暗了几分，“感觉它在‘看’我们。”
陈默试着扔了块星髓晶进去，晶核刚接触空白区域，就悄无声息地消失了，连点涟漪都没激起。“不是吞噬，”他眯起眼，指尖凝聚起能量试探，“是吸收，而且……在回应。”
果然，能量触碰到空白的瞬间，那里突然泛起一层极淡的光晕，像水面被吹皱的波纹。紧接着，光晕里浮现出几个模糊的符号，歪歪扭扭，像是刚学写字的孩子画的。
“它在跟我们‘说话’？”老将军凑近了些，那些符号突然变了，化作一幅简笔画：一个小人举着笔，对着空白挥手，旁边画了个大大的问号。
“它在问我们……要做什么？”总指挥官摸着下巴，突然一拍大腿，“会不会是它自己也不知道该‘长’成什么样，想让我们给点主意？”
话音刚落，空白区域的光晕更亮了，符号化作无数只小手，齐齐朝着陈默他们比划，像是在点头。
陈默突然笑了：“有意思。之前的东西是学我们，这玩意儿是在‘问’我们。”他捡起根从蛛网上掉落的细线，扔进空白里，“先给它添点‘料’试试。”
细线落入空白，瞬间被分解成无数光点，光点在空中聚散，慢慢组成了艘迷你星舰——正是陈默他们最初驾驶的那艘。空白区域似乎很满意，星舰周围又冒出些小人，有的像陈默，有的像幺幺，围着星舰转圈。
“它在模仿我们的过去！”幺幺眼睛一亮，把独角兽的一根鬃毛扔了进去。鬃毛化作道彩虹，把迷你星舰托了起来，小人儿们立刻欢呼着爬上彩虹，在上面滑来滑去。
就在这时，空白边缘的细线突然剧烈抖动，发出刺耳的“嗡嗡”声。之前那团叫“小混”的人形冲了过来，对着空白区域焦急地比划，细线组成的脸上满是慌张。
“怎么了？”陈默皱眉，顺着小混指的方向看去——空白区域的光晕里，不知何时混入了些灰黑色的“杂质”，像之前旧规则的残渣，正慢慢污染着那些光点组成的星舰。
“是之前没清干净的残渣在搞鬼！”老将军立刻戒备起来，Oo自由人oO说：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！“它们想让这空白也变成‘死’的！”
果然，灰黑色杂质接触到迷你星舰，星舰就开始生锈、变形，小人儿们纷纷消散。空白区域的光晕变得暗淡，符号化作哭泣的表情，看得人心头发紧。
“不能让它被污染！”幺幺急得拿出迷你创世笔，对着空白画了道光墙，想挡住杂质，可光墙刚接触到空白就被吸收了，根本起不了作用。
陈默盯着那些杂质，突然想起之前小混是如何用细线绞碎残渣的。他对着小混招了招手，又指了指空白里的杂质：“让它自己来。”
小混愣了愣，似乎明白了什么。它转身冲向蛛网，用细线卷起一大团最亮的光丝，然后猛地将光丝抛向空白区域。这一次，光丝没有被吸收，反而像种子一样扎进空白里，顺着那些灰黑色杂质蔓延——所过之处，杂质被光丝分解，化作滋养光点的养料，生锈的星舰重新变得闪亮，消散的小人儿们也一个个冒了出来，还多了几个长着小混模样的新小人。
空白区域的光晕瞬间变得无比明亮，符号化作个巨大的笑脸，然后猛地向外扩张，将陈默一行人都包裹了进去。
没有失重，没有眩晕，只有种温暖的包裹感。陈默仿佛看到了无数画面：有他们在星盟总部疯玩的场景，有在黑洞乐园旋转的快乐，有撕碎规则时的畅快……这些画面像碎片一样被空白区域拾起，然后重新编织，变成了一条发光的“路”，通向更深的混沌。
“它在……给我们铺路？”幺幺惊喜地看着脚下的光路，上面还印着独角兽的小脚印。
陈默点头，眼里闪过一丝期待：“它不仅问我们要做什么，还想跟着我们一起去看看。这空白不是‘空’，是张等着被填满的画布，而且……它选了我们当画笔。”
光路的尽头，隐约有新的轮廓在蠕动，比之前任何东西都要庞大，像是片正在孕育的新星系。小混兴奋地在光路上打滚，空白区域的光晕则温柔地裹着他们，像在说“走吧，一起去看看”。
老将军拍了拍陈默的肩膀，眼里闪着光：“这可比单纯砸规则有意思多了。跟着个会提问、会铺路的‘空白’往前走，谁知道下一脚会踩进什么样的奇迹里？”
陈默笑了，抬脚走上光路。身后，空白区域的光晕轻轻晃动，像只温柔的眼睛，注视着他们走向未知——那里有等待被赋予意义的混沌，有期待被书写的故事，还有无数藏在“空白”背后的惊喜，让人忍不住加快脚步，想立刻揭开下一层神秘的面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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