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筱坐在前往温泉山庄的大巴上，指尖反复着帆布包里的小玻璃瓶——里面装着母亲新晒的茉莉花，还有几颗橘子味的水果糖，是她特意为陆清准备的。车窗外的风景从高楼变成了田野，金黄的稻田在秋风里翻涌，像铺了层金色的毯子，让她原本紧张的心慢慢放松下来。
“顾姐，你看，前面就是温泉山庄了！”实习生凑过来，指着前方的建筑群，眼睛亮晶晶的。
顾筱抬头望去，远处的半山腰上错落着几栋中式风格的小楼，青瓦白墙，被绿树环绕，雾气袅袅从庭院里升起，真像画里的样子。她深吸一口气，心里的期待又多了几分——这是她第一次来温泉山庄，也是第一次和陆清以“朋友”的身份参加团建，不用考虑工作，不用在意身份差距，只需要好好享受这两天的时光。
大巴车停在山庄门口，同事们陆续下车，王经理拿着名单清点人数：“大家注意安全，晚上七点在餐厅集合吃晚饭，饭后可以自由活动，泡温泉、逛庭院都可以，明天早上九点在大厅集合。”
顾筱刚拿好行李，就看到陆清走过来，手里拿着两个房卡：“我和李总监说好了，你和我住隔壁，方便互相照应。”
他的指尖夹着房卡，一张是302，一张是303，号码相邻。顾筱接过303的房卡，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指尖，温热的触感让她赶紧缩回手，脸瞬间烧了起来：“好，谢谢陆总。”
“不用谢，”陆清看着她泛红的耳尖，嘴角弯了弯，“先回房间放行李吧，晚饭时我叫你。”
顾筱点点头，提着行李往房间走。房间是中式风格的，推开阳台门就能看到庭院里的温泉池，雾气缭绕，旁边种着几株桂花树，香气随风飘进来，甜得让人心尖发颤。她放下行李，拿出玻璃瓶，小心翼翼地放在床头柜上，又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服——还是那件米白色针织衫和浅蓝色牛仔裤，却觉得比平时更得体了些。
晚饭时，顾筱坐在陆清身边，桌上的菜很丰盛，有山庄特色的温泉蛋、清蒸鱼，还有各种新鲜的蔬菜。同事们都在热闹地聊天、喝酒，只有他们两个安静地吃饭，偶尔对视一眼，又赶紧移开目光，像两个害羞的孩子。
“尝尝这个温泉蛋，”陆清给她夹了一个，“很嫩，味道不错。”
顾筱接过温泉蛋，轻轻戳开蛋壳，蛋黄流出来，金黄的颜色看着就有食欲。她尝了一口，确实很嫩，带着淡淡的清香，比平时吃的煮鸡蛋好吃多了：“好吃，谢谢。”
“喜欢就多吃点。”陆清看着她满足的样子，心里也暖暖的，自己也夹了一个，却觉得没她碗里的香。
晚饭后，同事们三三两两地去泡温泉、逛庭院。实习生拉着顾筱：“顾姐，我们去泡温泉吧，听说山庄的温泉能美容养颜呢！”
顾筱犹豫了一下，看向陆清——她想和他一起，又怕被同事们误会。陆清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，笑着说：“你们去吧，我去庭院里逛逛，一会儿在桂花树下等你。”
“好！”顾筱眼睛一亮，跟着实习生去了温泉区。
温泉区是露天的，分成好几个小池，每个池边都种着桂花树，香气扑鼻。顾筱泡在温泉里，温热的水包裹着身体，疲惫瞬间消散，舒服得让她眯起了眼睛。实习生凑过来，小声说：“顾姐，陆总对你真好，刚才吃饭时一首给你夹菜，还特意和你住隔壁。”
顾筱的脸瞬间红了，赶紧说：“我们就是朋友，他对大家都很好。”
“才不是呢，”实习生笑着说，“他对别人都很冷淡，只有对你不一样，我觉得他肯定喜欢你。”
顾筱没再反驳，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，有点甜，又有点慌——他真的喜欢她吗？还是她自己想多了？
泡完温泉，顾筱披着浴袍往庭院里走。夜色渐浓，庭院里的路灯亮了起来，昏黄的光落在石板路上，映出桂花树的影子。她远远就看到陆清站在桂花树下，手里拿着一盏小小的灯笼，昏黄的光映在他脸上，柔和了他平时冷硬的轮廓。
“陆总，你怎么在这里？”顾筱走过去，笑着说。
“等你，”陆清晃了晃手里的灯笼，“庭院里的路有点黑，怕你看不清。”
他的声音很轻，却像羽毛一样拂过心尖，让顾筱的脸颊又烧了起来。两人沿着石板路慢慢走，灯笼的光在前面引路，桂花的香气飘在空气中，偶尔有花瓣落在他们身上，像撒了把碎金。
“你家乡的桂花也这么香吗？”陆清突然开口，打破了沉默。
“嗯，”顾筱点点头，“我家院子里也有一棵桂花树，秋天开花时，我妈会摘些桂花，做成桂花糕、桂花酒，香得能引来邻居家的小孩。”
“听起来很温馨。”陆清的声音里带着点羡慕，他小时候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场景，只有奶奶一个人陪着他，安静得有些孤单。
“是挺温馨的，”顾筱看着他，“以后有机会，我带你去我家乡看看，尝尝我妈做的桂花糕。”
陆清转过头，看着她真诚的眼神，心里突然暖暖的：“好，我等着。”
两人走到一座小桥上，桥下是潺潺的流水，月光洒在水面上，像撒了层银粉。陆清停下脚步，看着她：“顾筱，有件事我想对你说。”
顾筱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，攥紧了手里的浴袍带子，紧张地看着他——他要对她说什么？是喜欢她，还是拒绝她？
“我……”陆清张了张嘴，刚想说话，突然一阵风吹过，灯笼里的蜡烛被吹灭了，周围瞬间暗了下来。
“啊！”顾筱吓了一跳，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胳膊。
陆清赶紧扶住她：“别怕，我在这里。”
他的掌心温热，隔着薄薄的浴袍传来温度，让顾筱的心跳得更快。她靠在他身边，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，混着桂花的香气，让她觉得很安心。
陆清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，重新点燃灯笼，昏黄的光再次照亮了周围。他看着她紧紧抓着他胳膊的手，指尖微微颤抖，脸上泛着红晕，像熟透的苹果，忍不住笑了：“没事了，灯笼亮了。”
顾筱赶紧松开手，低下头，脸烧得发烫：“对……对不起，我刚才吓到了。”
“没事，”陆清看着她，眼神里带着点温柔，“其实我想说，和你在一起的时候，我很开心。”
顾筱猛地抬起头，眼睛亮了亮，又赶紧低下头：“我……我也是。”
两人站在小桥上，灯笼的光映在他们身上，桂花花瓣落在他们的头发上、肩膀上，安静又美好。陆清看着她，突然鼓起勇气，轻轻握住了她的手——她的手很小，软软的，指尖有点凉，却让他觉得很踏实。
顾筱的身体僵了一下，没有挣脱，反而轻轻回握了他的手。他的掌心温热，包裹着她的手，让她心里暖暖的，像揣了颗糖，甜得快要溢出来。
“时间不早了，我送你回房间。”陆清握紧她的手，慢慢往回走。
两人手牵手走在庭院里，灯笼的光在前面引路，桂花的香气飘在空气中，偶尔有蝉鸣传来，却一点也不觉得吵，反而很惬意。顾筱看着他们交握的手，心里突然觉得，身份差距好像没那么重要了，只要能和他在一起，就算再难，她也愿意。
到了顾筱的房间门口，陆清松开她的手，看着她：“早点休息，明天还要一起逛山庄。”
“嗯，”顾筱点点头，又想起什么，从帆布包里拿出那颗橘子味的水果糖，递给她，“这个给你，含着睡觉，会做个好梦。”
陆清接过糖，剥开糖纸，放进嘴里，甜甜的橘子味在嘴里散开，心里也甜滋滋的：“谢谢，你也早点休息。”
顾筱点点头，转身走进房间，关门前，她回头看了一眼，陆清还站在门口，手里拿着灯笼，对着她笑。她赶紧关上门，靠在门板上，心跳得像要炸开，嘴角却忍不住上扬——她知道，从今天起，她和他之间，再也不是简单的“朋友”了。
而陆清站在门口，看着她的房间门关上，嘴角的笑意久久没有散去。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橘子糖，又想起刚才握她手时的温度，心里突然觉得，这个温泉山庄的夜晚，是他这辈子最开心的夜晚。
他不知道，这次温泉山庄的夜色与心跳间的靠近，会让他和顾筱的关系彻底突破界限。那些藏在夜色里的勇气，那些隐在牵手间的心动，会像桂花一样，在不久的将来，绽放出最甜蜜的爱情之花。而这个温馨的夜晚，会成为他们感情里，最珍贵也最难忘的回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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