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筱把装着钢笔的礼盒抱在怀里时，指尖因紧张而微微发凉。礼盒是她昨天特意去文具店挑的，浅灰色的绒布面，上面绣着朵小小的茉莉花，和陆清送她的笔记本、帆布包刚好配套——她花了整整一晚上，用母亲的绣花针，把拆下来的茉莉花绣线一点点缝在礼盒上，针脚虽然不算整齐，却藏着她最认真的心意。
这是她用第一个项目奖金买的钢笔。华东区域项目顺利完成后，公司发了5000元奖金，她没有给母亲买营养品，也没有给自己买新衣服，而是首奔文具店，选了这支黑色的金属钢笔——笔身是哑光的，握着不打滑，笔尖是0.5mm的暗尖，写出来的字迹粗细适中，和陆清平时用的那支奢侈品钢笔很像，却只要198元，是她能负担的最好的礼物。
“顾姐，你真的要把这支钢笔送给陆总吗？”实习生凑过来，看着礼盒里的钢笔，眼睛里满是惊讶，“陆总平时用的钢笔都要好几万，这支才一百多，会不会太便宜了？”
顾筱的脸瞬间红了，把礼盒往怀里抱得更紧了些：“我知道不贵，但这是我用第一个项目奖金买的，而且……这支钢笔很好写，我试过了，和陆总平时用的笔尖粗细一样，他应该会喜欢的。”
她没说，为了选这支钢笔，她跑了三家文具店，分别试写了不同品牌、不同笔尖的钢笔，最后才确定这支——写出来的字迹和陆清在她笔记本上写的“每个认真生活的人都该被命运温柔以待”几乎一样，连笔身的重量，都和他那支奢侈品钢笔差不多，她想让他用的时候，能想起她记笔记的样子。
下午三点，顾筱抱着礼盒，站在陆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门口。她深吸一口气，轻轻敲了敲门，听到里面传来“进”的声音，才推开门走进去。
陆清正坐在办公桌后，手里拿着一份文件，眉头微蹙，似乎在思考什么。他的办公桌上，放着她送的茉莉花玻璃瓶，里面的茉莉花还剩小半瓶，旁边是她写的绿植养护笔记，翻开着，刚好是“文竹要放在散光处”那一页，连她贴的“记得浇水”的便利贴，都被他用透明胶带小心粘了层，怕被风吹掉。
“陆总，华东区域项目的复盘报告我整理好了，给您送过来。”顾筱把复盘报告放在他面前，手指紧张地攥着礼盒的丝带，声音比平时小了点，“另外……我有个东西想送给您。”
陆清放下文件，抬头看着她，眼神里带着点疑惑：“什么东西？”
顾筱把礼盒轻轻放在他面前，像放下什么易碎的珍宝：“这是我用第一个项目奖金买的钢笔，我觉得很好写，和您平时用的笔尖粗细一样，您要是不嫌弃，就收下吧。”
她的声音越来越小，最后几个字几乎细不可闻——她怕他觉得这支钢笔太便宜，怕他觉得她送的礼物不上档次，更怕他当着她的面，把礼盒放在一边，再也不碰。
陆清拿起礼盒，指尖碰到她残留的温度。他看着礼盒上绣着的茉莉花，嘴角忍不住弯了弯——这个女孩，总是把他送的东西记在心里，连礼盒都绣着他熟悉的图案，和她的笔记本、帆布包形成了完美的“茉莉花三件套”。
他打开礼盒，看到里面的黑色钢笔，笔身哑光，设计简约，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，却透着一股踏实的质感。他拿起钢笔，指尖着笔身，突然想起助理说的“顾小姐昨天跑了三家文具店，每支钢笔都试写了很久”，想起她拿到项目奖金时，开心地说“终于能给陆总买个像样的礼物了”，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——这不是一支普通的钢笔，是她用自己的努力换来的第一份“回报”，是她把“想对他好”的心意，藏进了这支平价的钢笔里。
“这支钢笔很好看，”陆清握着钢笔，在纸上轻轻写了几个字——“顾筱赠”，字迹流畅，和他平时用的奢侈品钢笔写出来的几乎一样，“而且很好写，比我那支几万块的钢笔还顺手。”
顾筱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，像星星落进了眼底：“真的吗？陆总，您没有骗我？”
“当然没有，”陆清看着她开心的样子，心里软得一塌糊涂，“我什么时候骗过你？这支钢笔我很喜欢，以后我就用它来签文件、写笔记，再也不用那支奢侈品钢笔了。”
他顿了顿，把钢笔放在办公桌的笔筒里——特意放在最显眼的位置，旁边是她送的茉莉花玻璃瓶和绿植养护笔记，形成了一个小小的“顾筱专属角落”，“你看，我把它放在最前面，每天都能看到，每天都能用。”
顾筱看着笔筒里的钢笔，心里像被温水泡过的棉花，软乎乎的。她知道，他不是在敷衍她，是真的喜欢这支钢笔，是真的把她的心意放在了心上。她的鼻子一酸，眼泪差点掉下来，却还是强装镇定：“陆总，您喜欢就好，我……我先回去了，还有工作要做。”
“等等，”陆清叫住她，从办公桌下拿出一个小小的盒子，递给她，“这个给你。”
盒子是木质的，上面刻着绿萝图案，和她的帆布包一模一样。顾筱打开盒子，里面装着一支浅灰色的钢笔，笔身上印着小小的茉莉花，和她送他的那支是情侣款，只是颜色不同。
“这是……”顾筱的声音带着点哽咽。
“上次看到你记笔记用的笔，笔帽都磨损了，就给你买了这支，”陆清的声音带着点温柔，“和你送我的那支是情侣款，你一支，我一支，以后你记笔记，我签文件，用的都是彼此送的钢笔，多有意义。”
顾筱把钢笔握在手里，指尖能感受到笔身的细腻质感，和她送他的那支一样，握着不打滑，笔尖也是0.5mm的暗尖。她抬起头，看着陆清真诚的眼神，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：“陆总，谢谢您……我送您的钢笔那么便宜，您却送我这么好的……”
“傻丫头，”陆清伸手，轻轻帮她擦去眼泪，动作自然又温柔，“礼物的价值不在于价格，而在于心意。你送我的钢笔，是你用第一个项目奖金买的，藏着你的努力和心意，对我来说，比任何奢侈品都珍贵；我送你的钢笔，是我对你的心意，希望你以后记笔记时，能想起我，能知道我一首在支持你。”
顾筱点点头，把钢笔小心翼翼地放进帆布包，和他送的笔记本放在一起——以后，她记笔记时，用的是他送的钢笔，写的是他教她的知识，连笔记本都是他送的，像把他的陪伴，都藏进了学习和工作里。
从总裁办公室出来后，顾筱的心情像揣了颗糖，甜滋滋的。她回到公司，刚坐下，就收到了陆清发来的微信消息，附带一张照片——照片里，他用她送的钢笔，在文件上签了名，旁边放着她送的茉莉花玻璃瓶，配文：“用顾筱送的钢笔签文件，效率都变高了。”
顾筱看着照片，嘴角忍不住上扬，赶紧回复：“陆总，您喜欢就好，我会用您送我的钢笔，好好记笔记，好好工作，不辜负您的心意。”
很快，陆清回复了：“好，我相信你。晚上我带你去吃炒粉，加双份蛋双份火腿，奖励你送我的礼物，也奖励你这个项目做得很好。”
“好！”顾筱放下手机，摸着帆布包里的钢笔，心里暖暖的。她知道，这支平价钢笔，不是普通的礼物，是她和陆清之间心意的传递，是“我用努力换得的第一份成果，想和你分享”的真诚，是“我把你的喜好记在心里，想让你时刻想起我”的温柔。
晚上，陆清带顾筱去吃炒粉。李叔看到他们，笑着说：“小伙子，你今天看起来心情很好，是不是顾丫头给你送什么好东西了？”
陆清的脸瞬间红了，却没否认，只是给顾筱夹了一筷子炒粉：“快吃，凉了就不好吃了。”
顾筱看着他泛红的耳尖，忍不住笑了，低头吃着炒粉，心里像被炒粉的热气熏得暖暖的。她想起下午在他办公室，他握着她送的钢笔，认真写字的样子；想起他把钢笔放在笔筒最显眼的位置，和她送的茉莉花玻璃瓶、养护笔记放在一起；想起他送她情侣款钢笔时，说“以后你记笔记，我签文件，用的都是彼此送的钢笔”，突然觉得，这份感情，就像这支平价钢笔一样，没有华丽的外表，却有着最踏实的质感，最真诚的心意。
吃完炒粉，陆清送顾筱回家。车到出租屋楼下，她下车前，突然从帆布包里拿出他送的钢笔，在笔记本上写了一行字：“2023年X月X日，用陆总送的钢笔记笔记，写出来的字都变好看了。谢谢陆总，喜欢我送的钢笔，也送我这么好的礼物。”旁边画了两支并排的钢笔，一支黑色，一支浅灰色，上面都画了小小的茉莉花，像把他们的心意，永远定格在笔记本上。
“陆总，您看，”顾筱把笔记本递给她，“我用您送的钢笔写的，是不是比之前好看？”
陆清接过笔记本，看着那行工整的字迹和可爱的小图标，心里暖暖的。他抬起头，看着她明亮的眼睛，认真地说：“好看，比任何书法家写的都好看。顾筱，以后我们一起，用彼此送的钢笔，写满你的笔记本，写满我们的日子，好不好？”
顾筱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，连呼吸都变得急促。她用力点点头，声音带着点哽咽：“好，我等着，等着和您一起，用这两支钢笔，写满所有开心的日子。”
看着顾筱跑进楼道的背影，陆清嘴角的笑意久久没有散去。他掏出手机，给助理发了条消息：“把我那支奢侈品钢笔收起来，以后只用顾小姐送的那支。另外，帮我买个钢笔收纳盒，浅灰色的，上面绣茉莉花，和顾小姐送的礼盒配套。”
助理很快回复：“陆总，您对顾小姐送的钢笔也太宝贝了吧？还要特意买配套的收纳盒，比对待您的商业合同还上心。”
陆清看着消息，笑了笑——他不是宝贝这支钢笔，是宝贝钢笔里藏着的心意，是宝贝送他钢笔的那个女孩。他知道，从她把这支平价钢笔递到他手里的那一刻起，他的办公桌，他的生活，他的心里，就再也离不开她的痕迹——那支钢笔，那瓶茉莉花，那本笔记，还有她认真的眼神，温柔的笑容，都成了他生命里最珍贵的宝藏，比任何商业成就，任何奢侈品，都更让他心动。
顾筱回到家，母亲看到她手里的钢笔和笔记本，笑着问：“筱筱，陆总喜欢你送的钢笔吗？他有没有给你回礼？”
“嗯，喜欢，”顾筱坐在母亲身边，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她——陆总把她送的钢笔放在笔筒最显眼的位置，送她情侣款钢笔，说以后一起用彼此送的钢笔写满笔记本，“妈，陆总他……好像真的很爱我。”
母亲摸着她的头，眼眶有点红：“我的筱筱终于有人疼了。陆总是个好孩子，他不是因为你送了他礼物才对你好，是因为他真的喜欢你，把你的心意放在了心上。以后你们要好好的，用这两支钢笔，写满你们的幸福日子。”
顾筱点点头，掏出陆清送的钢笔，在笔记本上又写了一行字：“陆总送的钢笔，很好写，很温暖。以后，我要用它，记满我们的故事，记满所有的开心和幸福。”
月光透过窗户，落在笔记本上，把字迹染成了银白色，像把他们的心意，永远留在了这一页。顾筱知道，这支平价钢笔里的心意，不是结束，是他们感情的新起点；而办公桌下的珍藏，也不是偶然，是他对她最坚定的承诺——他会像珍藏这支钢笔一样，珍藏她的所有心意，珍藏他们之间的每一个瞬间，从现在，到未来，首到永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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