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夏的午后，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，洒在铺着浅灰色地毯的地板上。位于市顶层的豪华公寓内，一片静谧。
顾琛穿着舒适的深色家居服，坐在沙发上，膝上摊开着一本最新的电影剧本。他的目光落在字里行间，眉头微蹙，沉浸在角色的世界里。时光似乎格外优待他，五年的岁月并未在他俊美的脸庞上留下多少痕迹，反而沉淀下更深邃的气质，只是那周身的气场，比以往更加冷峻和难以接近。
在他脚边的地毯上，一个约莫西岁多的小男孩正专注地搭着乐高积木。小男孩穿着和顾琛同色系的小号卫衣，眉眼间几乎与顾琛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，尤其那抿紧嘴唇时的认真神态，如出一辙。他就是顾琛的儿子，顾念琛。
“爸爸，”小男孩，也就是念琛，头也不抬地开口，声音还带着奶气，却有种超乎年龄的平静，“这里，拼不上。”他举起手里一个试图组合的部件。
顾琛放下剧本，倾身过去，修长的手指接过零件，稍微调整了一下角度，“咔哒”一声轻响，精准地卡入位置。他没有多言，只是揉了揉儿子的头发。
念琛“嗯”了一声，继续埋头自己的工程。他话不多，性格沉静，不像一般孩子那样活泼好动，常常可以这样独自玩上很久。顾琛看着儿子低垂的小脑袋，冷峻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、几乎无法察觉的柔和。
这时，门铃轻声响起。
顾琛抬了抬眼，保姆阿姨己经快步走去开门。
门外站着的是陆辰。他一身剪裁合体的浅色西装，风度依旧温润，只是眼角眉梢比起五年前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沉稳。他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，脸上带着惯常的微笑。
“陆叔叔。”念琛抬起头，礼貌地打了个招呼，然后又低下头去摆弄他的乐高。
“念琛好。”陆辰笑着回应，走到沙发边坐下，将平板放在茶几上，“阿琛，有个事需要跟你商量一下。”
顾琛示意他继续说。
陆辰点开平板，推到他面前：“《爸爸去哪儿》新一季的节目组，发来了正式邀约，力邀你和念琛参加。”
屏幕上，是《爸爸去哪儿》节目的官方Logo以及一封措辞恳切的邀请函。
顾琛的眉头几乎在瞬间就皱了起来，想也不想地拒绝：“不去。”
他的声音冷淡，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。他一向注重隐私，极少让念琛在媒体前曝光。这些年，他动用所有力量，将儿子保护得极好，外界只知道顶流影帝顾琛有个儿子，生母成谜，却连孩子的一张正面照都未曾流出。
陆辰对他的反应并不意外，他叹了口气，身体微微前倾：“我知道你的顾虑。但是阿琛，你先听我说完。”
他顿了顿，组织着语言：“首先，这个节目是国内顶尖的亲子真人秀，口碑和收视都有保障，制作团队很专业，懂得分寸，会最大程度尊重和保护参与嘉宾的隐私。他们承诺，非必要情况不会过度剪辑，也不会刻意挖掘家庭隐私。”
顾琛的表情没有丝毫松动。
陆辰继续道：“其次，从事业角度考虑，你刚拿到国际奖项，风头正劲，但适当的、正面的曝光，尤其是展现你……嗯，作为父亲这一面的机会，有助于进一步提升公众形象，拉近与观众的距离，打破一些关于你……和念琛的负面猜测。” 那些关于念琛生母、关于顾琛性格冷漠不适合抚养孩子的流言，虽然从未摆上台面，但始终暗流涌动。
最后，陆辰看向了安静玩乐的念琛，声音放得更轻了些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劝慰：“最重要的是，作者“心心的念”推荐阅读《重生之邱莹莹：与顶流隐婚带球跑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，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我觉得……这对念琛来说，或许是个不错的机会。”
顾琛的目光也随之落在儿子身上。
陆辰轻声道：“念琛的性格，太安静了。你工作忙，他大部分时间待在家里，或者由保姆、保镖陪着，接触同龄人和外面世界的机会不多。这个节目，能让他去不同的地方，体验不一样的生活，和其他小朋友一起完成些任务……也许，能让他变得更开朗一些。”
最后一句话，像一颗小石子，轻轻投入了顾琛看似平静无波的心湖。
他看着念琛。儿子很乖，很少提要求，也很少表现出对外面世界的强烈好奇。但他偶尔会看到，念琛独自站在窗边，静静地看着楼下花园里其他孩子追逐嬉戏。那眼神里，有好奇，有向往，但很快又会收敛起来，变回那个过分安静的小大人。
是他这个父亲，做得不够好吗？因为那个女人的缺席，他总想给儿子双倍甚至更多的保护，却不知不觉间，可能将他困在了一座精致的牢笼里。
顾琛沉默了很久，久到陆辰几乎以为这次游说又要以失败告终。
终于，他抬起眼，目光锐利地看向陆辰：“节目组能保证到什么程度？所有拍摄内容，最终成片必须经过我方审核。念琛的隐私是底线，任何触及底线的问题，有权拒绝回答和拍摄。”
陆辰眼睛一亮，知道有戏了，立刻正色道：“这些都可以写进合同里，我会亲自去谈，确保万无一失。”
顾琛微微颔首，再次看向儿子，眼神复杂。
“地点定了吗？”
“初步选了几个备选，都是风景不错、民风淳朴的地方，具体还没最终敲定。”陆辰回答，“怎么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顾琛收回目光，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平淡，“你去谈吧。”
陆辰松了口气，脸上露出了真切的笑容：“好，交给我。”
他收起平板，又逗了念琛两句，便起身告辞了。
公寓里恢复了安静。阳光偏移，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影子。
顾琛走到念琛身边坐下，看着儿子专注的侧脸，沉默了片刻，才用尽量温和的语气开口：“念琛。”
“嗯？”小男孩抬起头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父亲。
“如果……爸爸带你去一个陌生的地方，和其他几个小朋友还有他们的爸爸一起，住几天，玩一些游戏，你愿意吗？”顾琛谨慎地选择着措辞。
念琛眨了眨眼睛，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。他没有立刻回答，而是想了想，才小声问：“那里，有好玩的吗？和爸爸一首在一起吗？”
“应该会有好玩的。爸爸会一首和你在一起。”顾琛保证道。
念琛低下头，小手无意识地着乐高积木的边缘，过了几秒钟，才轻轻点了点头：“嗯，愿意。”
顾琛看着儿子，心中那块坚硬的角落，似乎又柔软了几分。他伸出手，将儿子小小的身子揽进怀里。
他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是错。但为了念琛，他愿意尝试一次。
只是他绝不会想到，这个决定，将会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巨石，彻底打破他维持了五年的、看似坚固的生活壁垒，将那个他刻意遗忘、深埋心底的名字，连同那段混乱的过往，再次席卷至他的面前。
命运的齿轮，在阳光下，发出了细微而清晰的、开始转动的“咔哒”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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