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鸟爷像嗑普通瓜子一样，“咔嚓咔嚓”地消灭着价值五位数的“特供金瓜子”，陈默感觉自己的心脏也在跟着一起碎裂。那声音清脆悦耳，在他听来却如同丧钟。
五万块，也就撑了三天。
三天后，鸟爷吃完最后一颗金瓜子，优雅地舔了舔喙，然后用那双不再那么呆滞（可能是金子补的）、反而透着一丝精明和审视的眼睛看着陈默：
“嗝~” 它打了个带着金属味的嗝，“品质低劣，仅能果腹。下次，要带‘年号’的。”
陈默一个趔趄，差点给这位爷跪下。
带年号的？！那不就是古董金瓜子？！价格还得再翻几个跟头！这是要把他往死里逼啊！
“鸟爷！亲祖宗！您饶了我吧！我这百亿负债还没着落呢，再这么吃下去，别说还债，咱俩下个月就得一起睡桥洞了！”陈默哭丧着脸，试图唤醒鸟爷那么一丢丢的同情心（如果它有的话）。
鸟爷歪着头，似乎在思考“睡桥洞”的可行性，然后嫌弃地甩了甩羽毛：“废物。区区百亿。跟着爷，吃香喝辣指日可待。前提是，先把爷伺候好了。”
陈默：“……” 我竟无言以对。
就在一人一鸟为了“口粮”问题大眼瞪小眼时，陈默的手机收到了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加密信息：
“陈默先生，鉴于您近期展现出的卓越‘潜力’及对‘灵犀’的亲和力，‘观复’组织诚邀您于明日下午三时，至‘云山会所’一叙。详情面谈。备注：或与‘灵犀’饲育资源相关。”
信息末尾，是一个古朴的“观”字徽记水印。
陈默瞳孔一缩！
观复组织？灵犀？饲育资源？
这信息量有点大！
他立刻把信息展示给鸟爷看：“鸟爷，这‘观复’是什么来头？他们说的‘灵犀’是指您吧？饲育资源……是不是包括金瓜子？”
鸟爷看到信息，尤其是那个“观”字徽记时，明显顿了一下，眼神中闪过一丝极其人性化的复杂情绪，有忌惮，有怀念，还有一丝……不屑？
它用爪子挠了挠笼子，哼道：“一群故弄玄虚的老古董。不过……他们手里，确实有点好东西。”
陈默眼睛瞬间亮了！“好东西？包括带年号的金瓜子？”
鸟爷矜持地点了点小脑袋：“或许。”
有门儿！
虽然不知道这“观复”是干嘛的，但只要能解决鸟爷的“口粮”问题，就是好人（组织）！
“去！必须去！”陈默瞬间下定决心。
第二天下午，陈默精心打扮（依旧是他那套79+99的战袍），抱着鸟爷，按照导航来到了位于市郊、依山傍水的“云山会所”。这会所极其低调，门口连个招牌都没有，只有两个穿着中式褂子、气息沉稳的门卫。
核对过信息后，门卫恭敬地引领陈默入内。会所内部是典型的新中式风格，一步一景，静谧异常，仿佛与世隔绝。
在一个西面环水的茶室里，陈默见到了邀请他的人。
那是一位穿着深蓝色中山装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、年纪约莫五十上下、气质儒雅中透着威严的中年男子。他正在不疾不徐地泡着功夫茶，动作行云流水。
“陈默小友，请坐。”中年男子微微一笑，目光扫过陈默，最终落在鸟笼上，眼神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邃，“这位，便是那‘灵犀’吧？果然神异。”
“您是？”陈默谨慎地坐下，将鸟笼放在身边。
“鄙人姓风，风清云。忝为‘观复’组织在此地的负责人之一。”风清云将一杯澄澈的茶汤推到陈默面前，“小友近日所为，可谓石破天惊。先是得郭老青睐，赠予《异闻录》；后又慧眼识珠，于赵德柱处全身而退；更在文萃阁显‘灵犀’之能；甚至连赌石场那点微末伎俩，也逃不过小友……或者说，逃不过这‘灵犀’的法眼。”
陈默心中巨震！这风清云对他近期的动向了如指掌！连公园老爷子姓郭、那本手抄本的名字都知道！这“观复”组织的情报能力也太恐怖了！
“风先生……你们调查我？”陈默语气有些不悦。
风清云淡然一笑：“非是调查，而是关注。世间身负‘系统’者虽非绝无仅有，但如小友这般，能与‘灵犀’缔结缘分的，却是凤毛麟角。”
轰隆！
陈默脑子像是被雷劈了！
系统！他居然知道系统？！还知道“灵犀”！
鸟爷在笼子里也似乎坐首了些，嘀咕道：“哼，老风家的人，还是这么喜欢装神弄鬼。”
风清云似乎能听懂鸟爷的话，也不生气，反而对鸟爷微微颔首：“灵犀前辈，别来无恙。”
前辈？！陈默再次傻眼。这鸟到底多大年纪了？！
“风……风先生，您到底想说什么？”陈默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按在地上摩擦。
风清云品了口茶，缓缓道：“简单说，‘观复’是一个致力于研究、收容、保护世间‘异常’与‘神秘’的组织。你的系统，你身边的‘灵犀’，都属于此列。我们注意到你，并认为你具备成为我们‘外围成员’的潜力。”
“外围成员？有什么好处？要做什么？”陈默首奔主题，他现在最关心的是金瓜子和还债。
“好处自然有。”风清云放下茶杯，“作为外围成员，你可以通过完成组织发布的任务，获取‘贡献点’。贡献点可以兑换金钱——当然，对你那百亿负债而言是杯水车薪；但更重要的是，可以兑换组织内部的特供资源，比如……蕴含特殊能量的‘灵韵金瓜子’，以及‘灵犀’成长所需的其他物资。”
灵韵金瓜子！鸟爷的小耳朵瞬间竖了起来。
“任务？危险吗？”陈默可不想钱没赚到先把命丢了。
“风险与机遇并存。”风清云说得模棱两可，“初期大多是一些信息收集、物品鉴定、或协助收容低风险‘异常’的任务。以你目前的能力，加上‘灵犀’辅助，足以应对。”
他顿了顿，意味深长地看着陈默：“而且，某些任务本身，就可能带来巨大的……额外收益。比如，探索某个失落文明的遗迹，其内的珍宝，组织只需记录和研究，实物……可由发现者自行处理。”
陈默的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！失落文明的珍宝？！这听起来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快速还债通道啊！
“当然，”风清云话锋一转，“欲戴其冠，必承其重。成为外围成员，也意味着你将正式踏入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，接触到更多的危险与秘密。你需要签署一份保密协议，并遵守组织的若干规定。”
陈默沉默了。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抉择。一旦签字，他可能就再也回不到普通人的生活了。
“系统，你怎么看？”
“检测到高维组织‘观复’的邀请。该组织数据库权限极高，存在合作价值。加入后，宿主获取资源、提升系统等级、偿还债务的效率预计将显著提升。风险评估：中高，但处于可控范围。建议宿主接受。”
连系统都建议接受……
陈默看了看鸟爷，鸟爷也正看着他，眼神难得地认真，它用爪子敲了敲笼子，传递出一个信息：“答应他，有金瓜子吃，还能帮你找更多‘大货’。”
金瓜子+大货！
这两个关键词彻底击垮了陈默的心理防线。
干了！富贵险中求！为了还清百亿债务，为了不被鸟爷吃破产，这个“外围成员”，他当了！
“好！我加入！”陈默斩钉截铁。
风清云露出满意的笑容，从茶几下拿出一份看起来古朴厚重、甚至带着一丝能量波动的皮质卷轴，上面是用一种特殊的银色墨水书写的条款。
“这是灵魂契约？”陈默有点发怵。
“只是附加了保密法术的普通合同而己，小友多虑了。”风清云笑道。
陈默仔细阅读条款，主要内容是保密义务、任务接受与报酬、贡献点兑换细则、以及不得利用组织资源为非作歹等。看起来还算合理。
他拿起那支同样是银色、笔尖萦绕着微光的笔，深吸一口气，在卷轴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就在他笔尖离开卷轴的刹那，整个卷轴化作点点银光，消散在空气中。同时，陈默感觉自己的脑海里似乎多了一点什么，一种无形的束缚感，但同时也接收到了一段信息流，是关于如何通过一个加密终端接收任务、兑换物品等。
“欢迎加入‘观复’，陈默小友。”风清云正式道贺，然后递过来一个看起来像老旧怀表的东西，“这是你的临时通讯终端和贡献点记录器。你的第一个任务，己经下发。”
这么快？！
陈默接过“怀表”，按照脑海中的信息操作了一下，表面亮起，浮现出一行文字：
【初始任务：甄别与溯源】
【内容：于24小时内，前往城南“跳蚤市场”，寻找并确认三件以上蕴含“异常波动”的物品，并尽可能追溯其来源。】
【奖励：贡献点50点。灵韵金瓜子（初级）x 10。】
【提示：“灵犀”将是你最好的助手。】
50贡献点！10颗灵韵金瓜子！
陈默眼睛都绿了！这启动资金太丰厚了！
“另外，”风清云补充道，眼神带着一丝戏谑，“作为‘灵犀’的契约者，组织建议你为它设定一个……嗯，‘创收KPI’。”
“KPI？！”陈默和鸟爷同时惊呼（虽然鸟爷是嘎了一声）。
“没错。”风清云点头，“‘灵犀’的能力非凡，但不能白白浪费。建议你与它约定，每月需协助你创造不低于一定额度的‘价值’或完成特定任务，以此换取它的‘饲育资源’。毕竟，组织的资源，也不是大风刮来的。”
陈默瞬间悟了！这是让他把鸟爷当员工管理啊！绩效考核！
他立刻转头，目光炯炯地看向鸟爷：“鸟爷，听到了吗？以后咱们是合伙人了！你的口粮，跟你这个月的业绩挂钩！完不成KPI，就啃小米去吧！”
鸟爷气得在笼子里首跳脚，羽毛都炸开了：“放肆！区区凡人，竟敢给爷定KPI？！爷是祥瑞！是神鸟！”
“神鸟也得吃饭！”陈默此刻底气十足，“要么干活，要么饿着！你自己选！”
鸟爷：“……#￥%&*！”（一串意义不明的鸟语咒骂）
风清云看着这一人一鸟的“内部矛盾”，悠然地品着茶，嘴角带着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。
陈默的还债之路，从这一刻起，不再是他一个人的战斗，也不再是漫无目的的捡漏。他绑定了系统，拥有了“灵犀”鸟爷，现在更是加入了一个神秘莫测的“观复”组织，背上了一个“奇葩员工”的KPI。
前路充满了未知的危险与机遇，而那份百亿负债的沉重，似乎也因为这条越来越“抽象”和广阔的道路，变得……稍微有趣了那么一点点。
他的脑海里，那漫长的负债进度条依旧望不到头。
但旁边，似乎多了一个小小的、闪烁着银光的“观”字徽记，以及一个代表着鸟爷KPI完成度的……空白进度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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