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道口的烟尘渐渐散去，露出焦黑的断壁残垣。林辰扶着李雪站起来，掌心的U盘烫得像块烙铁——那里面不仅有证据，还有赵强他们最后留在屏幕上的字：“别回头，往前跑。”
李雪的母亲攥着女儿的手，指节泛白：“往东边走，那里有辆车，是苏晴提前备好的。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，却异常坚定，“钥匙在我这儿，我们去警局，把这些全都交出去。”
晨光从废墟的缝隙里挤进来，照在三人身上，拉出长长的影子。林辰回头望了眼被堵死的通道，仿佛还能听见赵强的吼声、陈默敲击键盘的脆响、老周的咳嗽和张岚最后那句“别弄丢了徽章”。
“走吧。”他深吸一口气，将U盘塞进内衬口袋，指尖触到温热的布料下那半块碎玉，“他们不会白死的。”
李雪点点头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，却死死咬着嘴唇没让它掉下来。她想起赵强把她护在身后的样子，想起陈默悄悄塞给她的巧克力，想起老周总说“丫头要多吃点”，想起张岚别扭地递给她的创可贴——原来那些细碎的温暖，早就织成了一张网，在她不知道的时候，替她挡住了多少风雨。
车子就停在废墟东侧的密林里，是辆不起眼的白色面包车。李雪的母亲发动引擎时，手在发抖，几次才打着火。林辰坐在副驾，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废墟，突然开口：“阿姨，您早就知道苏晴医生的计划，对吗？”
女人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，沉默了片刻，Oo自由人oO说：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！轻声道：“她找到我的时候，小雪刚被系统标记为‘清除目标’。她说只有让你们恨我、怀疑我，才能让系统放松警惕，才能把真正的证据藏在你们手里。”她抹了把脸，“我演了这么久的‘帮凶’，看着你们防备我、疏远我，心里跟刀割似的……但苏晴说，这是唯一能让你们活着走出游戏的办法。”
李雪猛地抬头：“所以……妈妈你从来没签过什么保密协议？”
“傻孩子。”女人腾出一只手，揉了揉女儿的头发，“妈妈怎么可能拿你的安全换钱。那些所谓的‘证据’，都是苏晴仿造的，就是为了让系统相信我真的背叛了你们。”
面包车驶上公路，晨光铺满挡风玻璃，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短。林辰看着前方延伸的道路，突然想起陈默最后在屏幕上敲出的字：“系统的核心是恐惧，只要我们不怕，它就赢不了。”
是啊，那些被恐惧裹挟的谎言、被迫的伪装、无奈的牺牲，说到底都是为了撕开恐惧的裂缝。现在裂缝己经打开，剩下的路，该由他们带着所有人的勇气走下去了。
警局的大门在晨光中敞开，像一张等待吞咽罪恶的嘴。林辰下车时，脚步很稳，他扶着李雪，看着她母亲手里的玉兰花徽章，突然觉得那些牺牲从来不是终点——当U盘里的证据被摊在阳光下，当罪恶被法律钉在耻辱柱上，当所有被掩盖的真相重见天日，那些消失在黑暗里的人，会以另一种方式活过来。
就像此刻照在他们身上的晨光，虽然迟到，却终究穿透了所有阴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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