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天·辰时
警局的接待室里，消毒水味混着晨光漫进来。林辰将U盘放在桌上，金属外壳在灯光下泛着冷光，像一块凝结了太多故事的冰。
做笔录的警察看着他们三个——眼眶红肿的李雪，指尖还在发颤的母亲，还有站得笔首的林辰——眉头微蹙：“你们说的‘系统’，指的是医药公司的内部操控系统？”
李雪的母亲深吸一口气，从包里掏出一沓文件：“不只是操控，是他们用虚假数据篡改临床试验报告，用威逼利诱控制受害者家属，甚至……杀害了发现真相的苏晴医生。”她的声音陡然拔高，带着压抑了太久的愤怒，“这里有他们的财务流水、被篡改的病历、还有苏医生生前藏在长命锁里的录音笔。”
录音笔被按下播放键，苏晴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，带着笑意：“如果你们听到这段录音，说明计划成功了一半。赵强、张岚、老周、陈默，谢谢你们愿意陪我赌这把……”
林辰的指尖微微收紧。原来苏晴早就录好了这段话，早就料到自己可能走不到最后。
警察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，一边快速记录，一边示意技术人员调取U盘里的证据。窗外的阳光越来越亮，透过百叶窗在文件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，像在给这些罪恶的证据盖上封印。
李雪突然拉了拉林辰的衣角，小声说：“你看，墙上的钟。”
林辰抬头，作者“Oo自由人oO”推荐阅读《笼中七日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，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墙上的电子钟显示七点整。辰时，日出东方，正是驱散黑暗的时候。他想起赵强总说“天亮了就好办”，想起张岚藏在徽章后的哽咽，想起老周咳着笑说“等案子结了，我请你们喝老酒”，想起陈默敲着键盘说“代码不会说谎，真相也不会”。
现在，真相正被一页页摊开，像日出时被染透的云霞。
警察拿着证据匆匆离开时，拍了拍林辰的肩膀：“放心，我们会彻查。这些人，一个都跑不了。”
走出警局时，阳光正好照在台阶上，暖得让人想落泪。李雪的母亲望着天空，喃喃道：“苏晴，你看到了吗？天亮了。”
林辰低头看着掌心的碎玉，玉面被体温焐得温热。他仿佛能看到赵强叉着腰笑，张岚把徽章别得笔首，老周慢悠悠倒酒，陈默推了推眼镜——他们好像就站在阳光里，看着他和李雪，眼里是放心的光。
“走吧。”林辰拉起李雪的手，“去买束花，看看他们。”
墓园在城郊，风里带着青草香。林辰把白菊放在苏晴的墓碑前，李雪摆上赵强最爱的红烧肉罐头，她母亲放下张岚的玉兰花徽章，没人说话，却好像有千言万语随着风散开。
远处的城市传来汽笛声，新的一天己经开始。那些沉睡在晨光里的名字，会永远刻在真相揭开的地方，刻在活着的人心里。
就像苏晴在录音笔里说的最后一句：“别怕结束，因为我们的结束，是另一种开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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