忘忧城的市集己经挤成了一锅沸腾的粥。
影族的光翼在摊位间扇动，时不时刮落妖族挂着的灵果干；械界的零件箱堆到了路中央，工匠们蹲在箱子上敲敲打打，铁屑溅到情界的花瓣信上，晕开一个个黑点点；雾界的映象者们试图帮忙疏导，结果雾气太浓，把织梦者的月光丝线弄潮了，丝线缠成一团，像个发光的毛线球。
“再这么挤下去，星界的光轨都得架到共生树上！”月芽抱着古籍，被一个滚过来的齿轮绊了个趔趄，古籍差点掉进雾界使者凝成的小水洼里。
铁山扛着锄头，站在市集边缘，看着归墟边缘那片荒地——土地是灰褐色的，长着半枯的草，远处立着几块歪歪扭扭的石头，一看就是块没人管的“闲置地”。他猛地举起锄头，锄刃在阳光下闪着光：“开！把这片地辟出来，给每个世界划块地盘！星界的光轨区，械界的铁匠铺，雾界的……雾界的就弄个小池塘，省得他们总潮乎乎的！”
这话得到了一片响应。影族巡逻兵拍着光翼：“我来清石头！”烬族使者搓着手：“黑焰能烧枯草！”械界老工匠扛出工具箱：“我来打地界桩！”
可开荒第一天，铁山的锄头刚抡下去，就听到“咚”的一声闷响，像是砸在了铁块上。他低头一看，锄刃下不是泥土，而是个拳头大的土疙瘩——土疙瘩表面坑坑洼洼，还沾着几根枯草，正中央裂开一道缝，像只瞪圆的小眼睛。
“吵死了！”土疙瘩突然开口，声音像石头摩擦，“没看见我在睡觉吗？这是‘地界’的地盘，谁让你们瞎刨的？”
众人都愣住了。那土疙瘩说完，缝隙“瞪”了他们一眼，竟慢慢往土里陷，看样子是想接着睡。
“地界？”娄顺蹲下身，看着土疙瘩陷下去的地方，土壤的颜色比周围深了些，还带着微弱的能量波动，“这里还有生灵？”
思界意识流的光带探入土中，很快收了回来，光带的颜色带着点无奈：“地界的生灵叫‘土居者’，就是这些土疙瘩的样子。他们以‘稳定’为食，几千年来就没挪过地方，石头在哪，草在哪，他们就在哪，最讨厌‘改变’。”
铁山挠挠头，把锄头往地上一杵：“可我们实在挤不下了……要不，跟他们商量商量？借块地用用？”
他对着土疙瘩陷下去的地方喊：“喂！土疙瘩兄弟！我们就用一小块地方，不挪你的石头，不铲你的草，行不？”
地下没动静。过了半天，旁边一块石头突然“咕噜”滚了滚，露出底下藏着的另一个土疙瘩：“别喊了，老眠被你们吵醒，正生气呢。地界的规矩，‘一动不如一静’，连草长歪了都得扶首，你们想开荒？门儿都没有！”
这话说完，周围的土地开始微微震动，更多土疙瘩从土里冒出来，密密麻麻的，每个都裂开道缝“瞪”着他们，像是在集体抗议。
“这可咋整？”铁山看着满地的土疙瘩，锄头都举不下去了，“总不能跟土疙瘩打架吧？”
月芽突然指着古籍上的插画——画中一群土居者围着块新冒出来的蘑菇，虽然满脸不情愿，却没把蘑菇拔掉。“你看！他们不是完全不接受改变，”月芽眼睛一亮，“只是讨厌‘被强迫’的改变！这蘑菇是自己长出来的，他们就认了！”
灵禾蹲下身，轻轻碰了碰一个最小的土疙瘩：“那我们试试……让‘改变’自己长出来？”
她从怀里掏出颗灵禾种子，埋在土疙瘩旁边的土里，然后注入一丝绿色能量。种子很快发了芽，长出一片小小的绿叶，叶片正好搭在土疙瘩的“头顶”。
土疙瘩的缝隙动了动，似乎想把叶子抖掉，可抖了半天，叶子还是牢牢地搭着。过了一会儿，它竟慢慢往旁边挪了挪，给叶子留出了点生长空间。
“成了！”月芽拍手，“他们不讨厌‘自然的改变’！”
于是，作者“卍覅卐”推荐阅读《系统走后，我成了三界传说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，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开荒计划变成了一场“偷偷摸摸的生长大赛”。
影族巡逻兵不再清石头，而是在石头缝里种上了星界的“光苔”——光苔会自己发光，还能顺着石头爬，既没挪石头，又给石头添了点亮色。土居者们看着石头上慢慢亮起的蓝光，虽然依旧皱着“眉头”，却没去扒光苔。
烬族使者不用黑焰烧枯草了，而是找来破灭界的“重生草”——这种草会缠绕着枯草生长，把枯草变成自己的养分，最后枯草没了，地上却长出了新的绿芽。土居者们看着枯草一点点被“吃掉”，新草一点点长出来，缝隙里的“眼神”柔和了些。
械界老工匠放弃了打地界桩，改成在地上嵌“指路齿轮”——齿轮埋在土里，只露出个边缘，风吹过会轻轻转动，指引方向，既没破坏土地，又方便了走路。有个土居者好奇地凑过去，被转动的齿轮碰了下，竟没生气，反而围着齿轮转了两圈。
最绝的是雾界的映象者们。他们没挖池塘，而是在低洼处凝聚出一片小小的水洼，然后往水里丢了些情界的“会开花的露珠”。露珠在水里慢慢绽放，开出一朵朵透明的小花，土居者们趴在水洼边看了半天，连“眼睛”都忘了眨。
铁山扛着锄头，看着这一切，突然觉得自己的锄头派不上用场了。他索性把锄头立在一旁，蹲下来帮土居者们把歪了的小石头扶首——这是他观察到的，土居者们每天都会做的事。
一个最大的土居者（大概是老眠）看着铁山笨拙地扶石头，突然开口：“你这大块头，倒是比那些光翼小子懂规矩。”
铁山嘿嘿笑：“俺娘说，到人家地盘上，得守人家的规矩。”
老眠的缝隙张了张，像是在叹气：“你们这些外来的，吵吵闹闹，东挖西刨，本来挺讨厌的……”他顿了顿，指了指石头上的光苔，地上的重生草，“可你们弄出来的这些，比原来好看点。”
他往旁边挪了挪，露出身后一块平整的土地：“这块地，借给你们。但说好，不许把土翻得太深，不许把石头扔太远，要是草长歪了，你们得跟我们一起扶。”
众人欢呼起来。影族的光翼差点把旁边的光苔扇飞，械界工匠们敲着齿轮唱起了跑调的歌，雾界的映象者太激动，化成了一团大云雾，把附近的土居者都罩了进去。
土居者们被云雾罩住，起初有点慌，后来发现云雾暖暖的，还带着光苔的香气，竟一个个在云雾里打起了滚，像在玩捉迷藏。
开荒计划就这样“鸡飞狗跳”地成了。星界的光轨区渐渐有了雏形，光苔沿着轨道蔓延，晚上亮成一片星海；械界的铁匠铺搭了起来，齿轮声和土居者扶石头的“咚咚”声奇妙地合了拍；雾界的小水洼旁，透明的花朵越开越多，土居者们总来这儿“喝水”，喝完还会用身子把水洼边的土压实。
可娄顺看着那块被“借”来的土地，心里却有点打鼓。老眠虽然答应了，却总在他们干活时盯着，像在说“别得意，随时能收回去”。地界的“稳定”和其他世界的“生长”，就像水和油，暂时混在了一起，却没真正融进去。
归墟边缘的荒地上，新的建筑一天天长高，土居者们的“眼睛”也一天天瞪得更久。谁也不知道，这种微妙的平衡，能维持多久。
下一章预告：忘忧城的新地盘渐渐成型，各族生灵都有了自己的“小角落”，连土居者们都开始偷偷模仿——有个小土疙瘩学着影族的光苔，在自己身上种了根枯草，结果被老眠骂“不学好”。可就在这时，新地盘中心突然塌陷出一个大洞，洞里冒出浓浓的土黄色雾气，雾气里传来老眠焦急的声音：“坏了！‘地脉’被你们吵得松动了！再折腾下去，整块地都要塌了！”原来地界的地下藏着连接所有土地的“地脉”，地脉一断，土居者就会失去能量来源。要稳住地脉，必须让所有世界的能量和地脉产生“共鸣”，可土居者们最讨厌“外来能量”，这意味着娄顺他们不仅要停下建设，还得说服土居者“主动接受”其他世界的能量——这恐怕比让石头开花还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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