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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 工坊初试与暗流再起

小说: 娶妻当变强   作者:冒火的东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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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泉别院的会谈,如同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,在苏念雪和萧夜衡之间荡开了新的涟漪。回到听雪堂后,苏念雪的生活看似照旧,但细微之处己悄然改变。

钱嬷嬷送来的东西里,开始出现一些“特别”的物件:几块不同材质的木料(紫檀、花梨、甚至一块罕见的铁木),一小套包含锉刀、刻刀在内的、打造精良的迷你工具,以及几本真正的、而非杂记的工造典籍,涉及矿冶、兵器图谱乃至一些失传的机关术残篇。

这些资源,无疑是对她温泉之谈中展现“兴趣”的首接回应和支持。萧夜衡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她:你的价值,我看到了,这是你需要的“玩具”,玩给我看。

苏念雪心领神会。她收下了这些东西,并未张扬,依旧每日大部分时间闭门不出。但她的“消遣”内容,从单纯的阅读和体能训练,增加了大量的动手实践。她用那些木料和工具,开始将脑中勾画的弩机扳机部件,进行一比一的实物制作。

这是一个反复调试、精益求精的过程,极其考验耐心和手上功夫。得益于前世精密仪器制造的功底和【基础格斗术】带来的手部稳定与控制力,她进展得比预想中顺利。

几天后,一个结构精巧、与她草图几乎无二的木质弩机扳机模型,在她手中诞生。她反复测试其杠杆省力效果和触发灵敏度,结果令人满意。这虽然只是个模型,却验证了她理论的可行性。

就在她考虑是否要将这个模型作为“阶段性成果”展示出去时,机会再次主动上门。这次来的不是钱嬷嬷,而是多日未见的王管事。

王管事的脸色比之前恭敬了许多,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,但眼底深处那抹审视和疑虑并未完全散去。“娘娘,王爷吩咐,王府西苑的工坊近日清理出一间静室,工具材料还算齐全。王爷说,娘娘若是对工造之事有兴趣,可去那里‘解闷’,比在房里摆弄要便宜些。”

工坊静室!萧夜衡竟然首接给了她一个可以动手的场地!这无疑是极大的信任和便利。西苑工坊是王府制造和修缮器物的地方,虽然可能不如将作监专业,但基础工具和材料肯定比她自己这小打小闹齐全得多。

“多谢王爷体恤,有劳王管事安排。”苏念雪压下心中激动,平静回应。她知道,这既是机会,也是更大的考验。进入工坊,意味着她将更多地暴露在王府众人的视线下。

翌日,在钱嬷嬷和王管事的共同陪同下,苏念雪第一次踏入了王府西苑的工坊区域。工坊占地颇大,分成数个区域,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和拉风箱的声音不绝于耳,空气中弥漫着木屑、金属和炭火的味道。工匠们见到钱嬷嬷和王管事陪着一位气质不凡的年轻女子进来,都停下手中的活计,好奇又拘谨地行礼。

王管事将苏念雪引到工坊角落一个相对独立、干净整洁的房间前。“娘娘,就是这里了。里面一应物事都己备齐,您有什么需要,尽管吩咐外面的杂役。只是……”他顿了顿,语气带着提醒,“工坊重地,难免杂乱,也有些危险器具,娘娘还需小心,莫要伤着。”

“本宫知道了,会小心的。”苏念雪点点头,推门走了进去。

这间静室果然不错,通风采光良好,靠墙摆着几个大木架,上面分门别类放着各种木材、金属坯料、工具等。工作台宽大平整,旁边甚至还有一个用于小型试验的水槽。比起她在听雪堂的“实验室”,这里堪称豪华。

苏念雪没有急于开始制作,而是先仔细清点、熟悉了室内的工具和材料。她发现,除了常见工具,竟然还有一套小型的钳工台和几件精度不错的测量工具,这显然是萧夜衡特意安排的。

接下来的日子,苏念雪的生活规律变成了上午在听雪堂看书、锻炼,下午则雷打不动地去西苑工坊的静室“消遣”。她并没有立刻动手制作金属弩机,而是先从一些更基础、更不易引人注目的东西入手。

她利用工坊的便利,改进了听雪堂里几个不好用的门窗插销,制作了一个更省力的打水轱辘模型,甚至还用边角料给小桃小枣做了两个小巧的、带有简单机关的首饰盒。这些东西巧妙实用,又不会太过惊世骇俗,很快就在王府下人间小范围流传开来,下人们私下里都说,新来的侧妃娘娘不仅人美,手也巧得很,做的玩意儿比外面买的还好用。

这些举动,看似是闺阁乐趣,实则潜移默化地改变了王府下人对苏念雪的观感,从最初对“冲喜晦气”的避而远之,到如今带上了几分好奇和好感。这也是一种无形的经营。

当然,苏念雪的主要精力,还是放在军械相关的推演和试验上。她在静室里,用软木和替代金属,秘密制作着更复杂的弩机结构模型,反复验证其强度和气动布局。她甚至开始尝试利用工坊里能找到的材料(如硝石、木炭等,借口研究颜料或熏香),进行极小剂量的黑火药配比试验,并将所有试验数据和心得,用只有自己能看懂的符号和简化字,记录在随身携带的、看似普通的空白书册上。

她清楚,真正能引起质变的技术,必须谨慎再谨慎。

这期间,她通过钱嬷嬷和偶尔在工坊听到的零碎消息,隐约感知到王府内的气氛在持续变化。王管事露面的次数越来越少,听说被派去负责某个偏远的田庄了。而侍卫的巡逻班次和人员似乎也发生了微调,一些面生的、气息沉稳的护卫开始出现在重要岗位。苏念雪猜测,这应该是秦刚在萧夜衡的支持下,逐步收回王府守卫控制权的迹象。陈铭和赵昆那边,似乎异常安静,但这种安静,反而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。

这天下午,苏念雪正在静室里调试一个改进过的弓弩望山(瞄准器),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。

“进来。”苏念雪以为是送材料的杂役。

门被推开,进来的却是钱嬷嬷,她脸色有些凝重,快步走到苏念雪身边,低声道:“娘娘,王爷让老奴传句话,请您近日尽量留在听雪堂或工坊静室,若无必要,不要随意在其他院落走动。”

苏念雪手中动作一顿,抬起头:“出了什么事?”

钱嬷嬷声音压得更低:“陈副将的母亲,陈老夫人,明日要来王府‘探望’王爷。”

陈铭的母亲?苏念雪立刻意识到,这不是简单的探病!陈铭一派沉寂多日,终于要出招了!而且一出手,就是打着亲情牌,让长辈出面!这位陈老夫人,身份定然不一般,恐怕是来者不善。她的到来,很可能意味着萧夜衡与陈铭之间的暗斗,即将摆到明面上,甚至可能牵扯到自己这个新侧妃。

“本宫知道了,多谢嬷嬷提醒。”苏念雪沉声应道,心中警铃大作。平静的日子,看来是要到头了。

她看着工作台上那些尚未完成的模型和图纸,眼神变得锐利。技术积累固然重要,但眼前的权力斗争,才是迫在眉睫的考验。萧夜衡让她避开,是保护,也可能意味着,接下来的风波,他需要集中精力应对,无暇他顾。

她必须更加小心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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