急诊科的夜晚比白天更加喧嚣，也更具一种沉甸甸的重量。灯火通明的大厅里，疲惫、痛苦和希望交织。楚源作为轮转医生，自然也逃不过夜班。
带教老师刘健对楚源的态度，自白天那场内关穴止痛后，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。虽然依旧谈不上热情，但至少不再完全将他视为透明人，偶尔也会让他参与一些更实际的辅助操作，比如清创缝合的助手，或者解读一些相对简单的化验单。
周明也在这个夜班组。他显然听说了白天的事情，看楚源的眼神更加不善，但暂时没找到发难的机会，只是时不时用挑剔的目光扫过楚源书写的病历，似乎想从中找出什么错漏。
午夜刚过，救护车送来一位特殊的病人。
那是一位年轻女性，约莫二十七八岁，被两个朋友搀扶着，脸色苍白，呼吸急促，双手紧紧抓着胸口，不断地重复：“我喘不上气……心脏要跳出来了……我要死了……”
预检分诊的护士立刻将其安排进抢救区，连接心电监护。监护仪显示：心率130次/分，窦性心动过速，血氧饱和度98%，血压正常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刘健上前询问。
病人的朋友焦急地解释：“我们刚才在KTV唱歌，她还好好的，突然就这样了，说胸闷，憋气，感觉快要窒息了！”
刘健迅速进行体格检查：双肺呼吸音清，未闻及干湿性啰音。心脏听诊除心率快外，未闻及明显病理性杂音。心电图除了窦性心动过速，并无心肌缺血或心律失常改变。
“查血气分析、心肌酶、D-二聚体，排除肺栓塞和急性冠脉综合征。”刘健快速下达医嘱，眉头微蹙。患者的症状看起来很重，但初步检查似乎又找不到器质性的严重问题。
就在这时，周明凑了过来，看了看监护仪和数据，又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楚源，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，故意放大了点声音说道：“刘老师，这看起来像是急性焦虑发作，过度换气综合征吧？给点镇静剂，纸袋子罩着口鼻回吸一下二氧化碳就行了。这种病人急诊常见，自己吓自己。”
他的话语带着西医常见的、对于“功能性”疾病的某种轻慢，仿佛病人的痛苦只是因为“想太多”。
那女患者听到“自己吓自己”几个字，情绪更加激动，眼泪涌了出来，呼吸变得更加急促，几乎呈叹息样，手足都有些发麻的感觉。
楚源一首在旁边安静观察。初级望气术下，他看不到患者心脉或肺腑有实质性的黑气淤堵，但却能看到她周身气息紊乱不堪，尤其心胸部位有一股郁结不散的灰白色气团，如同乱麻，纠缠不清。这与周明判断的“情志病”方向一致，但楚源感受到的，是这种“情志”引动的具体气血逆乱。
“不完全是简单的过度换气，”楚源忽然开口，声音平稳，“她这是肝气郁结，化火上扰心神，兼有气机逆乱，影响了肺的宣发肃降。属于中医的‘郁证’、‘梅核气’范畴，但发作比较急。”
周明立刻嗤笑一声：“肝气郁结？楚医生，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排除器质性病变，不是听你讲玄学理论。等化验结果出来再说吧！”
刘健也倾向于先按常规处理，示意护士准备镇静药物和纸袋。
然而，患者对纸袋呼吸法非常抗拒，挣扎着不肯配合，镇静药物也需要时间起效，而她痛苦的症状仍在持续。
楚源看向刘健，语气沉稳：“刘医生，让我试试吧，只需要按压几个穴位，很快，没有风险。”
刘健看着痛苦不堪的病人，又想到白天楚源那手立竿见影的针法，犹豫了一下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：“动作快点。”
周明抱着胳膊，冷眼旁观，准备看楚源如何“表演”。
楚源走到病床前，没有用针，而是伸出双手拇指。一拇指精准按在患者手腕内侧的内关穴，另一拇指则用力按压她鼻唇沟上端的人中穴。同时，他声音不高，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，对患者说道：“放松，跟着我的节奏呼吸，吸气……呼气……对，慢慢来……”
他的按压带着一种特殊的透力和节奏，仿佛在梳理那团紊乱的灰白之气。
说也奇怪，在他的按压和语言引导下，不过十几秒钟，患者急促的呼吸竟然真的开始放缓，紧口的双手也渐渐松开了。她眼中的惊恐褪去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和疲惫，心率也随之逐渐下降至100次/分左右。
“感觉……好多了……”她虚弱地说道，虽然还有些后怕，但那种濒死感己经消失了。
周围几个目睹全过程的护士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。
周明脸上的讥讽僵住了，眼神里全是不解和憋闷。这又是怎么回事？按两下就好了？这完全不符合他学过的病理生理学！
刘健看着稳定下来的病人和监护仪数据，再看向楚源时，眼神彻底变了。如果说白天那次还可以用巧合或某种未知的神经反射来解释，那么这次，楚源仅仅通过按压穴位和言语引导，就迅速缓解了标准的急性焦虑躯体症状，这己经无法用简单的“运气”来概括了。
这时，血气分析和初步的心肌酶结果也回来了，一切正常，排除了急性心梗和肺栓塞。印证了楚源最初的判断——情志为病，气血逆乱。
后续处理就简单了，给予少量镇静药物让患者休息，并建议她次日去心理科或中医科进一步调理。
处理完这个病人，刘健破天荒地主动对楚源说：“楚医生，你刚才那个穴位按压……有点意思。以后遇到类似的病人，可以酌情尝试。”
这算是来自带教老师的初步认可。
周明在一旁脸色铁青，哼了一声，转身去处理其他病人了。
楚源面色平静，心中却明白，这只是急诊科纷繁复杂病种中的一粟。但接连两次小试牛刀，至少让他在这个环境里，稍微站稳了一点脚跟。
他走到洗手池边，打开水龙头，冰凉的水流冲刷着手腕。镜子里，映出他略显疲惫却眼神清亮的脸。
【叮！成功运用非药物疗法缓解急症，展现中医特色，医术点+20。】
【宿主：楚源】
【境界：初窥门径】
【技能：望气法（初级），阳神九针·回阳（入门），基础穴位精通（掌握）】
【医术点：130】
【物品：普通银针*5】
【声望：仁和医院（渐获关注）】
【当前任务：适应急诊科轮转（进行中）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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