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姝瑶刚在茶桌对面坐定,指尖还没碰到冰凉的白瓷杯沿,帘后的人就开了口——声音温和,却精准戳中她的心事:“你查那胭脂,查得怎么样了?”
这话让她心里一紧,下意识攥了攥袖管,想起在醉春楼胡同差点栽在大汉手里的事,硬着头皮答:“就摸到点影子,那胭脂味太特别,普通铺子都没有,只在醉春楼附近闻到过……”
“醉春楼?”帘后的人重复了一遍,银壶里的水还在“咕嘟”冒泡,他慢悠悠续了杯茶,“你就没琢磨过,凶手为啥专挑底层姑娘下手?杀了人还非得扔去河里?”
温姝瑶愣了愣,这问题她不是没想过,顺着话头说:“底层姑娘没人惦记,就算失踪了也没人闹;扔河里能淹烂尸体,官府查不出准确死因,拖延时间呗。”
“有点道理。”帘后的人轻轻颔首,语气却突然转沉,“可你再想想——凶手手法干净,看着挺谨慎,咋偏要用那种一闻就记牢的怪味胭脂?这不等于自报行踪吗?”
这话像根针,一下扎进温姝瑶心里——她之前还真没往这层想!正想追问,对方话锋陡转,声音里没了之前的温和,多了点洞悉一切的清明:“温小姐,你女扮男装出来查案,又是验尸又是盯暗娼馆,到底想查啥?”
“温小姐”仨字砸进耳朵里,温姝瑶浑身一僵,手“唰”地攥成拳,指甲掐得掌心发疼——她明明把眉毛描粗了,说话压着嗓子学男生的哑音,连走路都刻意迈大步,哪儿露馅了?无数念头在脑子里乱撞,心跟擂鼓似的“咚咚”响。
帘后的人(后来才知是宋景寻)没管她的震惊,接着说:“咱们合作怎么样?我给你方便——帮你弄个正经身份,别再顶着‘温墨’这幌子,查案时容易露馅;再给你人手和资源,你要查胭脂来源、找靛蓝色丝线,都有人帮你跑;连靖国公府里那些盯着你的人,我也能帮你挡回去。”
温姝瑶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——对方要是想害她,早让青衣人动手了,不会在这儿谈条件。她盯着纱帘,声音发紧:“条件呢?你不会白帮我吧?”
“条件简单。”宋景寻的声音透过纱帘传过来,清晰得很,“你用你的本事——你能从死人身上看出别人看不到的细节,脑子也比一般人清楚。帮我查明白,京城这摊浑水里,到底藏着多少见不得人的事,有多少危险。”
“我爹的事……你也知道?”温姝瑶突然问——对方连她查老国公死因都清楚,情报也太吓人了。
帘后传来一声轻笑:“你爹靖国公的死,没表面那么简单。你想查,我也想知道真相。而且我能给你的,比你自己瞎闯强得多——‘温墨’这身份,上次在京兆尹府露了脸,早有人盯着了;我给你补个‘墨文’的跟脚,说是家道中落的游学医者,懂点验尸本事,这样你出入官府、查案都方便。”
他连她的难处都摸得门清,温姝瑶没法不心动——没身份,她出门跟做贼似的;没资源,查线索跟大海捞针似的;府里王氏还等着抓她把柄。可她还是没松口:“我要是答应,除了查消息,还得做啥?”
“啥都不用多做。”宋景寻语气平和,“我要的是盟友,不是手下。你想查你爹的事、查连环凶案,都随便;查到要紧的、危险的,跟我通个气就行。要是我让你帮点小忙,也会给你好处,不逼你做不愿做的事。”
温姝瑶沉默了片刻,指尖在杯沿划了圈:“我咋信你?万一你是三皇子那边的人,我不就成了傻子?”
宋景寻没废话,首接从纱帘底下推过来个东西——是枚墨色玉佩,巴掌大,上面刻着流云纹,中间一个“寻”字,入手凉丝丝的,掂着挺沉。“这玉你拿着,见玉如见我。我名下的茶馆、铺子,你亮这玉就有人帮你;遇到危险,亮这玉也有人救你。这算诚意吧?”
温姝瑶捏着玉佩,心里有了主意——不管咋说,这是实在东西,总比空口白话强。她抬头看向纱帘:“行,我跟你合作。但我话说在前头,你要是害我,或者让我做缺德事,咱们立马散伙!”
“理应如此。”宋景寻的语气里多了点笑意,“既然是盟友了,给你个情报。”说着又推过来张桑皮纸,叠得方方正正。
温姝瑶展开一看,上面就一行字,看得她瞳孔骤缩——“靛蓝色丝线,皇家织造局所制,亲王、郡王及正一品以上官员可用。”
宋景寻的声音适时响起,轻得像纱,却字字砸心:“你爹指甲缝里的线,我让人查了,就出自这儿。按规矩,不是亲王郡王,或是正一品大官,根本用不上这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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