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勇顺着王建国的手指看去，房间角落里空无一物。
但王建国的恐惧是真实的，他蜷缩在墙角，身体抖得像筛糠。
“她来找我了！”王建国声音嘶哑，“苏婉清来找我了！”
张所长拿出钥匙准备开门。
“等等。”杨勇拦住他，“让我跟他说几句话。”
张所长犹豫了一下，点点头。
杨勇走到铁栅栏前。
“王建国，你看到什么了？”
王建国抬起头，眼中满是血丝。
“她就站在那里，穿着白裙子，头发湿漉漉的，脸上全是血。”
杨勇心里一紧。
刚才在接待室见到的那个女人，脸色虽然惨白，但并没有血。
“她跟你说什么了吗？”
“她说…”王建国咽了口唾沫，“她说要我用命偿还。”
“还说什么了？”
“她说李志明逃不掉，所有害死她的人都要死。”
王建国突然指着角落大喊。
“她又来了！她又来了！”
杨勇顺着他的手指看去，这次他看到了。
一个模糊的白色身影出现在角落里，比之前看到的更加清晰。
女人的长发贴在脸上，白裙子上有暗红色的斑点。
她缓缓抬起头，露出一张惨白的脸。
杨勇倒吸一口凉气。
这张脸他见过，就是苏婉清遗像上的那张脸。
只是现在这张脸没有遗像上的温和笑容，而是充满了怨恨。
“王建国。”女人开口了，声音飘忽不定，“十年了，我等了十年。”
王建国彻底崩溃了，抱着头在地上打滚。
“我错了！我真的错了！是李志明让我干的！”
“我知道。”女人说，“但你也有罪。”
张所长和年轻警察也看到了这个女人，两人脸色发白。
“这…这是什么情况？”年轻警察结巴了。
张所长虽然震惊，但多年的职业习惯让他保持冷静。
“你是什么人？怎么进来的？”
女人转向张所长。
“我叫苏婉清，十年前死在这个镇上。”
“苏婉清己经死了十年了。”张所长说。
“对，我死了十年了。”女人点头，“但我的冤屈还没有昭雪。”
杨勇强迫自己保持冷静。
作为律师，他习惯用逻辑分析问题。
但眼前的情况完全超出了逻辑范畴。
“你想要什么？”杨勇问。
“我要真相。”女人说，“我要所有害死我的人都受到惩罚。”
“王建国己经招供了，警方会调查的。”
“光靠他的供述不够。”女人摇头，“李志明不会承认的，他会想办法脱罪。”
张所长插话。
“如果有证据，我们一定会依法处理。”
女人看了张所长一眼。
“十年前你们也是这么说的，结果呢？我的案子被草草定性为自杀。”
张所长无言以对。
十年前的案子确实存在疏漏，这是不争的事实。
“那你想怎么办？”杨勇问。
“我要亲自找李志明对质。”女人说，“他欠我一条命。”
王建国听到这话，更加恐惧。
“不要杀我！我只是帮凶！主谋是李志明！”
女人看了王建国一眼。
“你的罪孽我会清算，但现在还不是时候。”
说完，她又看向杨勇。
“律师，你愿意帮我吗？”
杨勇犹豫了。
理智告诉他，这种超自然现象不应该存在。
但情感上，他同情苏婉清的遭遇。
一个无辜的女孩被人谋害，凶手逍遥法外十年，这确实令人愤怒。
“我会通过法律途径为你申冤。”杨勇说。
“法律？”女人苦笑，“十年前法律在哪里？”
“那是因为缺乏证据，现在不一样了。”
“李志明现在是县里的官员，他有权势有关系。”女人摇头，“法律对他没用。”
杨勇皱眉。
虽然女人说得有道理，但他不能接受用非法手段报复。
“你不能私自报仇，那样你也成了罪犯。”
女人沉默了一会儿。
“我己经死了，还在乎什么罪犯不罪犯？”
这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寒意。
一个死去的人，确实不会在乎法律约束。
“给我三天时间。”杨勇说，“如果三天内我不能通过合法途径让李志明受到应有的惩罚，你再考虑其他方式。”
女人考虑了一下。
“好，我给你三天时间。”
说完，她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。
“但是如果你失败了，我会用我的方式解决问题。”
女人彻底消失了，房间里恢复了正常。
王建国瘫倒在地上，大口喘气。
张所长和年轻警察面面相觑，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撼中恢复过来。
“所长。”年轻警察小声说，“刚才那是…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张所长摇头，“但有一点可以确定，这个案子比我们想象的复杂。”
杨勇走到一边，拿出手机。
他需要联系一些人，调查十年前的案子。
三天时间不多，但他必须尽力而为。
不仅是为了苏婉清，也是为了防止她用极端方式报复。
“杨律师。”张所长走过来，“你真的相信刚才看到的是鬼魂？”
杨勇收起手机。
“我不知道那是什么，但我知道苏婉清的冤屈是真的。”
“那你打算怎么办？”
“调查。”杨勇说，“从十年前的案子开始，找出所有的疑点和证据。”
张所长点头。
“我会配合你的。虽然我不相信鬼神，但我相信正义。”
杨勇感激地看了张所长一眼。
有了警方的配合，调查会容易很多。
“现在几点了？”杨勇问。
“快西点了。”年轻警察看了看表。
“那我们抓紧时间。”杨勇说，“天亮后就开始调查。”
就在这时，派出所外面传来汽车引擎声。
几人走到窗前看去，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门口。
车门打开，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下来。
张所长脸色一变。
“县里的人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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